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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世情恶衰歇,万事随转烛

蛮神的游戏 群玉山 3505 2024-07-05 21:42

  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气以及收买人心,徐长卿让李瑶在箱子里挑了两件首饰。

  李瑶起初不敢,以为徐长卿要试探她。犹犹豫豫的盯着那些首饰看了几眼,后来见徐长卿一再相让,并无二心,就战战兢兢的挑了一只金步摇,一个晶莹剔透的镯子。

  差不多是箱子里最不值钱的两件。

  “大爷,我一定把这两样东西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定会日日擦拭,不叫它们沾上丁点儿尘垢。若是哪件磕了碰了,大爷只管打骂便是。”

  李瑶小心翼翼的抱着两件首饰,看起来像是抱了两颗炸弹。

  徐长卿不解道:“你自己的东西,磕了碰了是你自己的事儿,我为什么要打骂你?”

  李瑶眼神色一怔,愣了须臾,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抱着那两样东西满脸的不可思议:“我、我自己的东西?大爷当真是要把这两件东西送给奴家吗?”

  徐长卿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两件首饰而已。你只要肯听话,以后这箱子里的东西随便你取用。”

  李瑶听后慢慢低头,抬手抹了抹眼角滚出几颗泪珠儿。

  她幼时家贫,长大后流落江湖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后来好不容易成了别人家里的丫鬟。因为长相太过出众,被那户人家的父子俩隔三差五的骚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便嫁了个五短身材的黑汉。

  那黑汉是个老实人,祖传一手做炊饼的手艺。李瑶每天四更起床,做好炊饼后叫醒自家男人出去售卖。虽然日子平淡,但胜在安稳,夫妻二人夫唱妇随,倒也过的踏实。

  然天有不测风云。

  有一日李瑶出门倒水时恰巧被催命阎王撞见。

  催命阎王见她眉眼风流,梨涡浅露,脸上、胸前挂着汗珠儿,袖子里露出两截玉臂,纤纤玉腕不盈一握,腰瘦臀肥莲步生姿,当即见色起意闯进屋里,可怜那十几袋细米白面,像被猪拱了一样撒的到处都是,连带那块做炊饼用的面板也跟着遭了殃,被推送着插进了面袋子里面。

  及至那黑汉卖完炊饼回来,前脚刚进门就被人扭断了脖子。

  ……

  想起以前经历过的种种遭遇,看着怀里的两件金玉首饰,李瑶喜极而泣,抽抽搭搭的说道:“以前那姓崔的虽然也让我穿戴,但这些东西都是进了门就脱下,如果哪件磕了碰了,还要骂上几句甚至打几下。我做梦也不敢想象有一天竟能有两样属于自己的物什。”

  “奴家长这么大,饱尝世间酸苦,从未有人真心待过奴家。大爷,奴家我——”

  李瑶说到动情处,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徐长卿道:“好了好了,你该受的苦都受完了,以后没人会欺负你了。你以后就和蓝儿住在这宅子里,替我看着这些宝贝。吃穿用度所有开支都从这箱子里出。”

  “对了,以后不要别再一口一个大爷,你叫我——”徐长卿皱眉想了一下,叫哥哥不合适,李瑶明显要比他大;叫弟弟也不行,会让自己没了主人的威严;叫主人吧,又有点儿别扭,脑子里总会出现奇怪的画面。

  “算了,随便你怎么叫吧,只要别再叫大爷就行。”

  徐长卿摆了摆手,懒得再想。

  “那,官人?”

  李瑶红着脸试着叫了一声。

  徐长卿面皮一热,“叫’官人‘也不合适吧,咱俩又不是夫妻关系。”

  “徐——徐郎?”

  徐长卿心里一痒,被李瑶的眼神勾着,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不行,再换一个。唉,算了算了,天快亮了,我得赶紧走了。除了上面那几个,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徐长卿扔下句话,背起从黑牢中捡来的金甲碎片出了小院。

  蓝儿跟着送出来,徐长卿偷偷塞给她两个金元宝,也没说啥,就说让她照顾好李瑶。

  蓝儿哪儿见过这种东西,双手捧着两个黄灿灿的金疙瘩抖个不停,双膝一软也要下跪,徐长卿搀住道:“小声点儿,让李瑶看见了不好。”

  蓝儿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用身子挡住门口,把那两个金疙瘩塞进了袖子里面。

  李瑶望着徐长卿远去的背影呆呆出神,双颊飞红,心潮澎湃,低头呢喃道:“那叫爹爹好了,不知你喜不喜欢。”

  ……

  第二天一大早,扶苏城里传出一条消息:神兵门西风堂那位号称“催命阎王”的崔副堂主,私设黑牢囚禁了几百个囚犯,昨天夜里那几百个囚犯冲破牢狱乱刀刺死了催命阎王,临走时还把崔家洗劫了一番,几乎卷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百姓们听了这个消息后高兴的合不拢嘴,尤其是那些以前被催命阎王搜刮过、欺负过的人家,激动地热泪盈眶,嘴里喊着:“老天爷终于开眼了!”、“那挨千刀的祸害终于死了!”、“现在就去城隍庙烧香,感谢城隍老爷替天行道。”

  诸如此类不绝入耳,街头巷尾随处可闻。

  神兵门西风堂堂主听说此事后,立刻召集了另外两位副堂主,说此事定有蹊跷,崔副堂主是四象境巅峰,又有神兵门配发的几样厉害法宝,光凭那些犯人根本杀不了他,肯定有人暗中相助,设计谋害了崔副堂主。这是对西风堂、对神兵门明目张胆的挑衅,必须彻查到底!

  三位副堂主本来是水火不容的三个人,为了争堂主候选人的位子斗得死去活来。现在催命阎王死了,剩下那二人高兴还来不及,哪儿会去管这等闲事。

  其中一人说道:“那几百个犯人死的死逃的逃,要想找个活的问问比大海捞针还难。再说崔副堂主私设黑牢囚禁犯人,属于犯了门中大忌,这等不光彩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咱们神兵门还怎么’替天行道、匡扶正义‘?依我看,这事儿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找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和和稀泥,混淆一下视听,就这么算了。“

  另外一人说道:“我同意钱副堂主的提议。崔副堂主是咱们西风堂的人,他现在人已经死了,如果要继续追查此事,第一个要追责的便是咱们西风堂。眼下已过中秋,再过几个月便是年底议事大会,如果被其他堂口抓住把柄说咱们疏于管理,纵容下面的人祸害百姓,那咱们就难堪了。“

  西风堂堂主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最后叹了口气,对两位副堂主说道:”罢了,他有错在先,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们二人去安抚一下他的家人,尽量多给些补偿。“

  两位副堂主欣然领命,高兴地去了。

  待那二人走后,内房中转出一个人,正是催命阎王的独子——崔宁。

  ”郑伯伯,我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是有人精心谋划了此事,请郑伯伯下令彻查此事,替崔家主持公道!“

  催命阎王生前与郑堂主关系不错,崔宁打小就常在西风堂玩,从仙宗大考受伤回来后一直在西风堂养伤。一大早听说家父罹难,感觉天都塌了,刚才听那两位副堂主说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忍不住跳了出来。

  郑堂主用手敲着桌子,盯着桌上的茶壶看了几眼,皱眉道:“刚才你钱伯伯和孙伯伯的话你都听到了,这事儿查起来着实困难。再者说来,你爹爹私设黑牢,确实是有错在先,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姓钱的和姓孙的算什么狗屁伯伯?不过是被我父亲打趴下的两条烂狗罢了!他们这是落井下石,要让全西风堂的人看我们崔家的笑话!”

  郑堂主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稍作沉默后笑道:”宁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听郑伯伯一句劝,这事先放一放,等我忙过这一阵去,一定叫人彻查此事,为你父亲报仇。”

  崔宁冷冷一笑,哼了一声,当着郑堂主的面大大咧咧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阴阳怪气的说道:“先放一放?是要放到年底议事大会之后吗?郑伯伯莫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要强压此事?“

  “呵呵,以前一口一个兄弟叫着,现在我爹尸骨未寒,被贼人捅了几十刀,郑堂主这么做未免有点儿太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兄弟了吧?“

  郑堂主低着头,依旧敲着桌子。

  “行,我自己去找门主,把这里面的弯弯曲曲都告诉他老人家,让门主替崔家做主!“

  “崔宁——”

  郑堂主喊住他,慢慢起身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抓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崔宁转头对视一眼,冷冷一笑,抬手将茶杯打翻。

  几乎与此同时,郑堂主将手里的茶壶狠狠的砸在了崔宁脸上。

  啪!

  “来人,带下去!崔氏父子私设黑牢,肆意劫掠百姓,杀人无数,奸淫无数,十日后斩首示众,以消民愤!“

  “郑天林,我操你妈!”

  “呵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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