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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反击

擒鼠令 起棺 6178 2024-07-07 09:48

  “你要出去逛街啊,我正想跟你说关于圣丹的事,既然你要出去,那明日再说吧!”齐轩年说着,披上外衣,坐到床榻上。

  他目不斜视看着白皙。在他眼里,夜如白昼!

  白皙果然一听就高兴了,心里一喜就窜到了床前,竖起耳朵,鼠毛服贴在身上,腹部的伤早被布条缠裹好。俏皮道:“你刚不还说天色己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吗?你找到圣丹了?还是说,你知道圣丹在哪了?”

  齐轩年穿好衣物!回想起地道里合儿说的话。(说要找个时机,密探皇陵。)

  “如果没有猜错,圣丹就在皇陵,只是皇陵是比大内[藏宝阁]更难进入的地方!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白皙听到这里,激动不已!“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帮我寻圣丹了。齐爷就是齐爷,向来一言九鼎。我白皙没有看错人。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齐轩年站起身,绕过白皙,“不急,先把国库掏空再说。”

  齐轩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喝着!

  白皙也爬到桌子上,绿莹莹的眼睛在黑夜里像两颗绿宝石,他发现,齐轩年每次说“不急”时,那就表示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齐爷,能给我倒杯水吗?”身为老鼠的他,连喝杯水都是奢望。所以当初,金丹被齐轩年抢走时,可想而知白皙内心的悲哀,悲愤欲绝,和无可奈何!

  齐轩年二话不说,给白皙倒了杯水。

  “原来圣丹不在皇宫,我之前的夜探大内[藏宝阁]都白去了。”白皙用小嘴“唆唆”地喝着水。

  齐轩年轻笑,却道:“的确没有白探!搬空[藏宝阁]还得靠你发现的地道。”

  “你想,大内[藏宝阁]建成己有百年之久了吧?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那条宫内秘密处决宫中犯错之人的地道,这说明什么?”

  齐轩年发问,锐眸看向白皙,白皙在桌子上一躺,摇摇头。“这个是我该考虑的吗?我想要的可不是金山银山,我要的是圣丹!”

  白皙话一说完,齐轩年瞬间冷下来一张脸。“你意思是不配合?圣丹不要了?”

  白皙终是被齐轩年算得死死的,无奈道:“齐爷,你就直说吧,要我怎么配合!”

  齐轩年面色没有缓和,只道:“你可以回去了,我准备好直接通知你行动。”

  他白皙是只什么老鼠?他齐轩年会不知?他就是再装傻充愣也骗不过齐轩年。

  白皙翻起鼠身,无精打采!瞧了眼齐轩年的大床,“齐爷,我也想要一间房,房间里最好也有一张软锦的大床。”

  齐轩年听后,浅笑,“这有何难,本王立马命人整理一间!就[芳香殿]吧!”

  白皙高兴窜来窜去,差点把自己摔到桌下,“真的?太好了,我白爷再也不用睡床脚了。还有,合儿派给我,现在她已经发现我了,让她伺候我再合适不过。”

  齐轩年抬手扶眉,“你知道的,要想从我手中救下一个人是绝无可能的。”

  “合儿身份特殊,万一被皇上的人发现她还活着,那我们潜入皇宫之事就得暴露,我不赞同。”

  这似乎是有些道理,“那这合儿不能留了?”白皙被齐轩年戳中心中的小九九,又问道。

  齐轩年冷言冷语,“留,当然得留着,她还有用,就关进府中地牢吧!将厉害关系告诉她。她若还不想死,就最好本分。她若不反抗,就好吃好喝着,若她有半点不当之处,立马杀掉!”

  文冲刚好推门而入,屋内一片漆黑,文冲知道齐轩年夜里不喜掌灯,所以也没有去点焟烛。“齐王!饭菜好了。”

  文冲放下饭菜在桌上,看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饭菜。白皙没敢再蹭吃蹭喝,只咽了咽口水。

  齐轩年“嗯!”了一声,才道:“将合儿关入地牢,将她与外界隔离。”

  文冲一听就明白了齐轩年的用意,冷冷出声,“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妥当。”

  文冲走时,看了眼白皙。

  白皙却没正眼看他。

  [芳世殿]内,齐轩年独自握筷吃饭!

  原来齐轩年还是齐轩年啊,古月也始终是古月!狠辣之心是从未变过!

  白皙仿佛又看到三年前自己初遇古月时,杀人如麻……贫富皆偷……冷血怪物……北关城,人送外号:八指神偷……

  发家致富有很多种方式,可他古月偏偏选了一种最为直接,最为残忍的方法。也是最快的一种手段!

  白皙记得,那年是严冬吧!北关城灾荒最惨的一年,上百万鼠军无粮过冬。

  可怜朝廷鞭长莫及,居然放弃了北关城这个蛮荒之地!一点救灾物资都没发放。

  白皙早听闻过古月的大名,整个北关城,只有古月山寨中有粮草无数,足以够他们过一个好年。

  无可奈何下,白皙还是决定去偷光他古月的粮草……

  那晚北关城的夜,特别冷,特别冷……

  山寨中十几万人尽数被迷香迷晕,十几万人的粮草,又怎够几百万只老鼠来偷。

  那时候的白皙还并不能开口说话,当他偷到古月房间时,古月那惊为天人的容颜,便再也不能在他脑海中挥去。

  那一夜,他什么也没偷,就那么痴看了一夜,虽然古月此时闭眼昏睡,可他还是好看,白皙心想,要是这副皮囊是自己的就好了。

  天空泛白,鼠军撤得连鼠毛都没敢留下一根……

  “谁?谁胆大包天,敢跟我古爷过不去,他奶奶的,活腻歪了吧?”

  齐轩年是真怒了,他赤红着双眼,如地狱修罗。周身上下,只有假指没有被偷。

  唯独假指没有被偷,这仿佛是在嘲笑古月什么都不配拥有,除了他的假指套,暗指他古月就是一个残废,什么都不配吗?

  文冲用茅草遮住重要部位,这比他还是小叫花时,还不如,这个惨状,没有之一了。

  你能想象吗?一夜之间,十几万人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偷光。大冬天赤身露体的场面吗?

  谁比他古月还狠,竟连衣物,鞋子,一切能偷的,都偷了个精光。

  探视完整个山寨,文冲脸色铁青,急急草不避体到古月住处禀报。“古爷,不好了,咱们真遇见鬼了,整个寨子粮草衣物,就连一滴水都被偷了。”

  “是谁?要跟我们作对,还下手这么狠?”文冲百思不得其解。

  齐轩年用树叶裹身,在茅屋中低着头,冷他并不怕,他的心比现在屋外的气温更低。

  “是呀!整个北关城,没人敢动我古爷,十几万人的衣物,够吃三年的粮食,却一夜之间消失得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齐轩年也纳闷了,苦思冥想不得其果。

  勾唇邪笑,放荡不羁,美如冠玉。明明双眼清澈如水,声线却阴暗,“天要亡我古月?我偏就要天下人先亡。”

  他怒极,“去!召集所有人,今日我古爷要抢光整个北关城,一滴水也别给他大爷留!”

  白皙躲在暗处,被古月的行为举止吓得不行,当他看清古月双眸里如浩瀚宇宙的眼球时,震惊害怕之余,心凉一片。连连退身到鼠洞中……

  他白皙究竟是惹上了怎样的一个男人。

  古月的双眼分明告诉白皙,他古月就是一只猫妖,且是一只不寻常的猫妖,普通的猫晨日眼球如枣核,午日如一条细线,到了暗夜瞳孔完全打开,介时在黑暗里整个眼球都是黑色的,自带两道光束,显得格外亮眼、诡异!

  可古月却不同于普通猫眼的一日三变,他的眼睛白日里与普通人毫无差异,一到夜晚便如猫在白日里的双目,这样的眼睛,天上地狱,只有一人拥有过——猫王!

  白皙身为鼠军头目,这双眼睛他再清楚不过,即使是在白日,他也能肯定,他的眼睛,就是猫眼。

  “山贼又来了……”

  “山贼光着身子来了……”

  “大家快跑呀!这群臭不要脸的,丧心病狂的畜牲又来了……”

  “关好门,将值钱的都给了吧……保命要紧!”

  “国之将亡啊!这些个亡命之徒简直是丧尽天良……”

  古月孤形吊影,冷眼旁观!十几万寨人都己在北关城烧杀抢掠,夺红了眼,四处一片狼藉,哀嚎遍野……

  “抢!给我古爷狠狠地抢!呸!我还不信这个邪了,他能抢得过我古爷!”

  “狗杂碎,有种给我古爷明着来,背后耍阴招,算什么东西……”

  北关城,文冲带着大伙抢得带劲,古月也一人立在房顶上骂得起劲。

  白皙真是被这场面吓傻了。他当然抢不过他。同样偷抢,他白皙又怎么能抢得过古月!

  难不成你见过老鼠吃猫?这自古以来你应该只见过猫吃老鼠!

  白皙缓过神来,悄无声息退到鼠洞里。

  于是,猫王现世,鼠军停止一切地面活动便在鼠军中传开了。

  这要是被古月发现,这一切都是老鼠干的,恐怕他们鼠界便要被灭亡了……

  白皙在桌子上回神,当年一切还历历在目。不由地冷意四起……

  齐轩年看到白白突然如临大敌般,打趣道:“怎么了?白爷,本王有这么让你恐慌心惊?”

  白皙猛摇鼠头,他承认,他刚才是又被齐轩年的猫眼吓到了。“没有!没有!齐爷你休息,”

  齐轩年吃完饭,站起身,身影刚好打在白皙身上。又躺回床上,夜里他不喜乱走!

  白皙松了一口气,又道:“白皙在此,再次谢过齐爷对鼠军的手下留情。”

  白皙出了[芳世殿],在王府里四下乱走。

  正巧遇到文冲刚从地牢出来,夜里黑灯瞎火的,文冲没有看见白皙。

  文冲这人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对齐轩年忠心耿耿,忠心不二!

  白皙只嘀咕道:“还真是古月本人是也,怜香惜玉都不懂,把这么美的姑娘就这样关入地牢了。”

  “还好,齐轩年看我白爷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几回了?”

  白皙夜里无眠,还连夜跑去探了探皇陵,皇陵果然如齐轩年所说,守卫森严。比起大内[藏宝阁],这皇陵被层层把守,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白皙只得趁夜又往回走。汴安城己然是猫的天下。好在齐轩年吩咐了它们猫界要跟鼠界和平相处。

  不然就白皙这大摇大摆在汴安城里走,早被生吞活剥了。

  汴安城,白皙小小的鼠身一爬一爬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又会被齐轩年吊着打死!

  次日,[楚王府]!

  张锦凤听闻了宫中发生的事,才平复好的心,又开始如小鹿乱撞!

  整日茶不思饭不想,连她平日最疼爱的曼罗都拒之了门外!

  正是清晨,一妙龄少女立在张锦凤的[存香阁]外。[存香阁]的门紧紧闭着。

  张锦凤怕曼罗见到自己这副失魂落魄样,这样失态的她,很容易引起曼罗的怀疑。于是就这样让曼罗在外站着!

  [存香阁]外传来曼罗的声音……

  “母妃近日怎么了,你们是怎么伺候本郡主母妃的?本郡主母妃茶饭不思,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不能想着方哄本郡主母妃吃饭吗?”

  “平日里,养你们都养傻了吗?”

  这曼罗郡主平日都是无理取闹,尚才及笈因着皇后娘娘的喜爱又封了曼罗郡主!底下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怕她的。

  听到曼罗郡主的责问,这些个做奴才伺候主子的在[存香阁]外跪了一地。小翠忙又跪着一揖,小心回复道:“郡主莫要太过操心王妃,王妃只因听闻皇后娘娘被老鼠吓得高烧不退,卧床不起。自己无召又不得入宫探视,所以才急得茶饭不思。”

  曼罗一听,狡黠一笑,“这样啊,宫中鼠患,本郡主也听闻了,那本郡主定要多养些猫,好进宫时送给皇后娘娘!”

  曼罗似乎过于天真,但关于二十年前的事,她是真不知情,因为那时她都还没有出生呢!

  小翠见一袭粉衣的曼罗郡主又蹦蹦跳跳走远,一颗心落下。

  小翠跟随王妃那么多年,皇后娘娘与王妃暗地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张锦凤在内听到自己女儿说要多养些猫进献给皇后娘娘,更是心焦万分,急得在[存香阁]内走来走去。“一定是他!他一回来,宫中就因鼠患又养起了猫,他果真是回来复仇的。”

  张锦凤虽然知道这事与齐轩年脱不了关系,可她向来遇事便六神无主。也只能干着急了。

  皇宫内,[庆德殿]!

  皇后娘娘张锦秋的高烧终于是退了。

  她看上去还是虚弱不堪,可眼神里的狠辣不减反增。“齐轩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皇宫中日日都清扫得一干二净,哪会平白无故跑出那么多老鼠?”

  她坐靠在床榻上,恨不能将齐轩年千刀万剐。

  齐轩年害得她成了后宫的笑柄,这个仇,她张锦秋非报不可。

  高公公就站在床前。

  苗儿与草儿也在[书香殿]外端着洗漱用水站着!

  小夏子与小呈子则还忙着在[庆德殿]里里外外撒着鼠药。

  那被皇上命人抱来的黑猫,早被张锦秋吩咐秘密大卸八块!丢到了地道里。

  “高公公……”皇后娘娘有气无力开口,这次她是真的伤到了根源,仿佛那夜老鼠爬到身上的触感还在。

  张锦秋不由自主又一哆嗦,“马上命人偷偷潜入北关城,本宫就不信,在北关城里也收集不到关于齐轩年不轨的证据!”

  高公公一听,尖着嗓子,“北关城离汴安城千里迢迢,上次皇上派方越方大人前去光一个来回马不停蹄可就花了月余时间,且路上还危险重重,皇后娘娘可想好了,要派谁去!”

  张锦秋一时怒恨之下,脱口而出,可她还真不知道该派谁去。幽幽道:“容本宫细细想想!”

  “楚王?楚王一旦不在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那些个老东西就更不提了,哪能经得起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

  张锦秋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人。

  “有了!太尉何兴国何大人的弟弟也在朝中为官,这何喜在朝中一直不如他哥哥何兴国在朝中威望大。”

  “高公公,你现在就去,到何喜府中,告诉这知州大人何喜,若是他能将这件事给本宫办成了,本宫许他中书令一职。”

  皇后娘娘早看中书令方越不顺眼。

  张锦秋背轻轻靠在床上,放松身体。“只要落实齐轩年在北关城就已经心怀异心,这方大人明明去过北关城却隐瞒事实不报,这样一来,既可拉方越下马,又可顺利将何喜推上中书令的位置。”

  “一石二鸟之下,方越一死,又可打压住方琴琴这个贱人,她那毛都没长全的儿子?还敢跟本宫平儿抢太子之位?想都别想!”

  高公公在床前细细听着。点头哈腰道:“可这何喜虽为知州长官,手底下却没有能重用之人,老奴想着,为保万无一失,我们是不是得派几个得力的人一路保护他。”

  张锦秋披散着头发,点点头,“高公公说得在理,就让楚王挑几个武力极佳之人一路护送何大人!”

  张锦秋似乎有些累了,挥了挥手:“去办吧!记住,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高公公一揖!“是!皇后娘娘!老奴这就出宫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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