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
“感觉。”
“怎么怪?”我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我皱皱眉表示自己没有理解。
他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你才奇怪呢。”我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是呢,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他一把搂住我,“你说的没错。”说着,便凑过来吻我......
“早安。”我睁开眼,他躺在我身旁,半撑着自己的上半身,扭着头看我。
他微微笑了一下,又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他突然将我从床上拉起来,“来看看我的‘作品’”。
我只得跟在他后面,头还有点晕乎乎的。
只见餐桌上摆了沙拉和三明治,还有红酒。
“一大早就喝酒?”我问。
他指指墙上的钟。
“已经三点钟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我一般不会睡这么久的,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他点点头。
他一直只是笑或者点头,却不大说话。我感觉有点烦躁。
他拉我坐到椅子上,自己又在我对面坐下。
为什么不说话,我刚想发脾气。他却突然伸出手来,“你好,我叫何天。”
我有点意外,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
“连握个手都不愿意?”他说。
我才缓缓伸出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并没有立刻握住我的手。
“吕弋弋。”我说。
“你好,吕弋弋。交个朋友。”他这才握住我的手。
这和我想的一夜情根本不一样。电视里不都是睡完便立刻分道扬镳、如同没见过那样?
“为什么?”我问,抽回了自己的手。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他怎么知道我的那个“弋”是哪个“弋”的?
“因为我想娶你呀。”他说,看着我的眼睛,仿佛很真诚似的。
我又一次受惊。刚见过一面、上过一次床就要结婚了?我这是什么运气,第一次就遇上一个变态?“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我提醒他,心里不住地翻白眼,要不是看他长得不错,我都要......唉,确实长得不错。
“给我个机会。”他又道。
我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偷偷拧了一下胳膊。
“哈哈。”他笑出声,无疑,我的小动作被他发现了。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我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吕弋弋,你太可爱了!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可能是你见过的女孩太少了,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特别?“谁还不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吗?”
“不不不,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我笑着摆摆手,懒得听他说下去,心想:男人的话,呵呵......
“你不相信我。我看得出来。那你不妨给我个机会,咱俩认识认识,先做个朋友。”
我做了个OK的手势,心想:看你怎么个真诚法。
他像是看穿我在想什么,露出个奇怪的笑容。
不知怎地,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怕了。
但是再看他,他的笑容又很正常。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你在哪里上班?”他问。
这是真的要开始互相了解了吗?“干什么?”
“以后每天送你上下班。”
“不必不必,我还需要自己的空间呢。”我赶紧拒绝。
“好吧,听你的,不去接送。”
“那你做什么的?”我反问他。
“我是个警察。”
“真的?”我惊讶,那是我曾经梦想的职业。当然,也还有别的情绪在里面。
他点头。
“太好了,以后写小说可以从你这寻找灵感了。”那是我最缺的东西。
“原来你是作家呢。”他抬起眼直直地注视着我。
“水平太差,还算不上。”
“作家有好的、有坏的,你顶多算个坏的作家。那也是作家。”
“那我宁愿做个路人甲。”我有点不悦。“作家”这个称谓在我心里还是很神圣的。
“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我就不喜欢听这样假大空的话,我心里又在翻白眼。
“其实昨晚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这么快就——”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我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的意思。这种情况,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但我并不想说出来。
昨晚,我被好友放了鸽子,本来就有一点烦心事的我原想和朋友倾诉,却倾诉无门,更是心情不悦,只想找个地方释放一下坏情绪。刚好看见旁边的酒吧。心想不如就此嗨一次,便进去了。时间还比较早,里面没什么人。有几个歌手弹琴唱歌,我点了杯酒精度数最低的酒,因为并不想喝得烂醉,毕竟我是属于一杯倒的“体质”。
就在台上那位女歌手唱到“你的酒馆对我打了烊”的时候,他刚好走进来。因为我觉得那句歌词好笑,就瞥过脸想笑,不想正好看见他从门口走进来。
长得还不错,我想。
他走过来,就在我旁边坐下。
“你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我想你也不想显得自己多孤单似的吧。反正我是不想显得自己多寂寞的样子。”他说。
“你请我喝酒,我就同意。”我开玩笑。
“小事。”他点了一杯玛格丽特和一杯威士忌。
我们陷入沉默,我的余光瞥见他盯着台上的那个女歌手,嗯,确实是个很养眼的小姐姐,挺有气质的。
调酒师将两杯酒摆在他面前。
“你喜欢哪个?”他问我。
我挑了颜色好看的那杯,我基本不喝酒,根本都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你不怕我下药啊?”他见我端起酒。
“怕啊,怕得很。多亏你提醒!”我又把酒放下。
“我开玩笑的。”他说。
“我也是。”我端起酒抿了一口。心里说:真难喝,就没喝过好喝的酒。不爱酒如我这般怕是欣赏不来这些东西。
前一杯酒开始有点上头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我有点昏昏欲睡。唉,每次喝酒都这样。一喝点酒,就要全靠意志去撑开我的眼皮,绝佳的催眠神器。
我的脸肯定红了,还好酒吧灯光较暗,他应该看不出来,我心想。
他将他手中酒杯的酒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又看着我,说:“你这个人有点怪。”
“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