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柳芸,想知道她要怎么做。
柳芸问魏海:“想不想查出真相?”
“想,草民当然想查出真相,为父亲报仇。”
“那你得受点皮肉之苦。”
“大人,我愿意。”
柳芸让人将魏海按在地上,转头对人道:“去,将那周氏叫上来。”一位衙役跑去带周氏。
柳芸让人开始打魏海的板子:“开始打轻点,一会看见那妇人来了,再打重一点。”
两名打板子的衙役笑着点头:“柳大人,这个容易。”两人高高举起板子,轻轻的落下来。
稍后,妇人前来时,两名衙役打板子打得重了一些‘啪啪啪啪’不紧不慢的打在魏海的屁股上。
那妇人上前行礼:“大人,这是?”
柳芸道:“放火之事查出是魏海所为,先打他一百个板子再收监,来日行刑。”
妇子问:“查出是魏海所为,那妾身可以回家了吗?”
“你回去吧。”程大人出言放了人。
妇人面露喜欢,行了礼转身就往外快步走。
柳芸示意郭捕头带人跟上她:“跟远点,别让她发现。”
郭捕头着人跟着女子出了府衙。这边的板子才停了下来,魏海灵活地爬了起来,看样子两名打板子的衙役没真打他。
柳芸对程大人拱手道:“下官准备告辞,待郭捕头跟着女子有了进展,下官再来。”
程大人问:“这魏海如何安置?”
“程大人找间房将他安置了。”
程大人点头同意了:“柳老弟先回去休息,有消息再着人通知你。”他叫人将魏海带下去安置。
柳芸见事情处理差不多,站起身准备告辞。
门差跑了进来:“大人,外面有一个人,说是前来卖消息的。”
程大人刚想开口说没这事,柳芸道:“叫人进来。”她转头对程大人解释:“今天我在火灾现场告诉围观的人:若来府衙提供消息,视消息给五两到一两银子。这银子由锦衣卫出。”
锦衣卫有一笔朝廷拨的专款,用来付消息费的。事实上,锦衣卫支出的费用,比朝廷给的银两,多了数十倍。差的这个坑,自然是锦衣卫在抄家的时候,留下一笔银子。皇上知道当不知道,这总比明里拨大笔银子,被臣子们反对强多了。
程大人听是银子由锦衣卫付很高兴。他的府衙真没什么多的银两,他不收脏,也不准官差出去剥削百姓和商人,应天府衙是真穷。
就程大人每次叫人给柳芸泡最好的茶,也是梗多叶少,柳芸喝在嘴里清汤寡水。
一名三十来岁男子被门差带了上来。男子穿着一身粗布深蓝色短衣长裤,戴着一顶黑色小布帽。他一进来就扑通跪了下去:“草民吴狗儿见过大人。”
程大人问:“吴狗儿,你来府衙卖什么消息?”
吴狗儿紧张地道:“草民知道、知道周梅同谁有奸情。”他抬头打量了几位大人的脸色,接着道:“草民还知,周梅要去那人家为妾。”
柳芸问:“是谁?”
吴狗儿满怀期待之色问:“大人,草明这消息值多少银子?”
柳芸道:“如果证实是真的,你这条消息能得五两银子。”
吴狗儿听了露出口大牙笑了,他赶紧说:“周氏的姘头是赶马车的贺实。周氏有时候租用贺实的马车回娘家或者上庙,一来二去就勾搭成奸。”
柳芸问他:“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
吴狗儿吱吱唔唔不愿意说:“大人,我是来提供消息的……”他咽下后面的那句话:不是来受审的。他再傻也知,惹了锦衣卫还真会拿下他来审。
柳芸冷哼了一声:“你不说从何知道消息,怎么知道事情是真是假?”
吴狗儿听这话,以为锦衣卫不给他银子,有些急了:“草民还知道,周氏之前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转到贺实家去了。”
柳芸同程大人对视了一眼,看这吴狗儿不像说假话。柳芸猜测这家伙有可能是去人家偷东西,听见这些事。
柳芸不慌不乱的玩着手上了铁鞭,也不追问他如何得知,也不给他银子。
吴狗儿见此,有些傻眼,他转着眼珠决定将下一次来卖的消息也提供了出来:“草民还知道,周氏给她老头下的药,是贺实在药店买来毒老鼠的砒霜。”
“十两银子,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柳芸继续问他:“你是不是去贺家偷东西,偷听到这些话?”
吴狗儿急了,他一边想得更多的银子,一边又怕自己被当小偷拿住,他说了实话:“贺实的妻子是草民的表妹。”
“你表妹同你说的这事?还是你自己听来的?”
吴狗儿结巴:“草民,听、听来的。”
柳芸哼了一声,笑了起来:“呵呵,是不是你同你表妹有私情,贺实回家同你表妹说话,你偷偷藏在床底下听到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吃了一惊,这案子越来越狗血了。贺实同魏家老婆周氏有私情,哪知自己的老婆也同人有私情。
吴狗儿更是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人,您看见了?还是会掐指算?”
柳芸问他:“是你表妹叫你来府衙卖消息的?”
吴狗儿连连点头:“是的,开始草民不愿意来,怕惹恼了贺实,他手段毒辣,若让他知道我同表妹的事,一定会杀了我。可表妹说,我来卖消息,会得那些财产还会得到她,我就来了。”
柳芸转头对程大人道:“这些人中最有心机的就是贺实的妻子了。”
程大人点头,他拍手:“一箭几雕。私情之外有私情,嘿,这比本官看的那些话本还精彩呀。”
柳芸威胁吴狗儿:“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若不然,本官……”
吴狗儿立刻开口:“前几日,贺实拉货出门,说好两天后回家。草民每次见他出门,就会前去寻表妹。哪知,当天刚敲一更鼓,他便敲门归了,吓得我从床上爬起来就躲到了床下。
表妹起床开门,进屋后问他:相公怎么一日便归家了?
贺实低声道:老婆子,咱们家要发财了,周氏将魏家值钱的都运到咱们家。过些日子,她就来咱家做妾室,你好好同她相处。
表妹问:魏老头还没死,怎么会同意?
贺实冷笑了几声:他就快死了。
表妹惊讶:相公这话怎么说?今儿我还看着魏老头打酒买肉,哪像要死的样子。
贺实笑道:我给了周氏一包买来毒老鼠的砒霜,她把那老头毒死,再一把火烧了屋子。这不就人不知鬼不觉了?魏家的家财与妻室都是我的啦。”
恕不知,贺实在想别人家的妻室与家财时,他的妻室也在想着带上家财往别人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