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隐只觉听了心里已被塞住,不知道能说什么。
日月严肃道:“你已答应过我绝不去找丫丫,但火木和黑旗老虎的人却是在丫丫住的宿舍里找到你的。”
庄隐依旧认为日月是吃醋,他居然笑了。他看日月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的,还真能笑出来,太有意思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笑道:“我记得我长得挺帅,而且我不差钱,五年前就是这样,是不是?”
日月皱了皱眉道:“嗯。”
庄隐道:“但现在像我这样的男人的确不多,人总是喜欢跟有资本的人一起,好歹能提升点阅历,所以我女人缘好点,不是很正常吗?”
日月紧握着拳头,颤声道:“你…你现在竟然变成这样?”
庄隐道:“我本来就是这样,这几年过得也不怎么样而已。以前我们聊得还不够久,估计你没发现我是这样。”
日月咬着嘴唇,竟然有点生气,扭转身走出了房间。
庄隐有点无语,说的都是实话,她不爽个屁。庄隐虽然还在笑着,但他的心却已很难受。他紧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抽烟,想想以前的往事。等他抽完这根烟,再张开眼睛时,他就发现日月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房间里,正在看着他。抽烟抽得入神时,居然没发现她回来了。
庄隐道:“你回来了,怎样,一起抽烟吗?”
日月道:“我还是想问清楚,你究竟是不是花儿少?”
庄隐无语,笑了笑道:“我说我不是花儿少,你不信也没办法。”
日月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子也在发抖。过了很久,她忽然道:“我这次放你走,不管你是不是花儿少,我都放你走,只求你这次走了后,不要再回来考古队了,永远不要回来。”
庄隐白白手道:“懒得说,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像条狗似的溜走,到时候更多人一路追捕我。”
日月根本不理他,用钥匙解掉了他的手环,拉着他起身,就要把他往门外推。
就在这时,突听门外一人厉声说道:“日月队长,你想做什么?”这是火木的声音。
日月突然转身,瞪着站在门口的火木道:“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火木的脸色变了变,可是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日月道:“留着他,以后会给考古队带来大麻烦。你难道忘了五年前他在考古队里做的那些事,给我们惹了多大麻烦。你难道还敢留着他在这里?”她激动得脸通红,嘶声道:“你既然想不到这点,只有我来做,你难道还不同意?”
火木也紧握着拳头,忽然一拳重重地捶打着沙发道:“我不是想不到这点,我是认为这样会产生更大的麻烦。但你为何不想想,我们放了他之后,黑旗老虎的人会放过考古队么?”
日月望着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她缓缓往后退,缓缓道:“你跟黑旗老虎之间,还有什么交易?你变了,你也变了,你以前不是这种人的。”
火木黯然道:“不错,我也许变了,因为我现在已是考古队的二把手,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替考古队着想,考古队的工作和潜在任务,必须保证,不能因此而受到影响。”
他话未说完,日月已低头陷入沉思,考古队这些年的工作的确让她压力很大。
火木忽然握着庄隐的手,叹息道:“庄隐,我对不起你,我不能放你走。”
庄隐无语,道:“你不能放我走?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应该早就知道,我若要走,自己也有法子走的,用不着你们来放我走。”他低头看着地面,这种场面实在尴尬,他已实在不能再看日月一眼,他生怕自己会难过的流下泪来。
火木道:“庄隐,你受的冤枉,我能明白,但我知道,黑旗老虎的人重利忘义,他们绝不会轻易杀死你的,你只要找到白袍道人,满足他提的条件,就会没事了。”
庄隐皱眉道:“白袍道人?他难道跟黑旗老虎的人有什么联系?”
火木道:“不错,白袍道人与黑旗老虎是多年的老关系,白袍道人也绝不会胡乱做事,他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庄隐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看到火木那一闪而过的笑容,火木刚才正在望着他笑。
就在火木笑容出现的那一瞬间,日月已恢复了镇静,她向火木微微点首,缓缓走了出去。
宿舍走廊外,晚风刺骨,她走了几步忽然道:“小耳朵,你过来。”
小耳朵从楼下顺着楼梯走了上来,他认真道:“队长,我完成了刚才那任务,就过来这边看看。”
日月道:“你们都在盯着庄隐,是不是?”
小耳朵笑着,忽然发现日月的脸色非常阴沉,他停下脚步,头也低了下来。
日月静静地看着小耳朵,这是火木选拔的人,现在是考古队的中流砥柱,她的核心骨干,她不由得又点点头。过了很久,日月才黯然叹息了一声,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酒鬼向导拿着个酒瓶,在旅店房间中来来回回地走着,也不知走过多少圈了,酒瓶已将喝干,但大冷天的,他也冷得没有去外面买酒。
阿练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动也不动。
酒鬼向导阴阳怪气道:“我早已想到就算花儿少的尸体被发现,没人会相信死的就是花儿少。什么人,什么想法,都有。”
阿练道:“那具真是花儿少的尸体。”
酒鬼向导叹道:“幸好你亲自背尸体去给黑旗老虎的人看了,否则你只怕永远也不会了解黑旗老虎这些人的真面目。”
酒鬼向导忽然转过身问阿练道:“你真的没有见到庄隐那小子?”
阿练故意说道:“没有。”
酒鬼向导望着将喝干的酒瓶,摇了摇,呆呆地出了会神,喃喃道:“不知那小子现在考古队里怎么样了……”
阿练道:“他才用不着别人为他担心的。”
酒鬼向导奇怪的摇摇头道:“按那小子的功夫,江湖上那些混混没几个能打得过他的。”
阿练道:“嗯。”
酒鬼向导拿着酒瓶,又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子,望着窗外的天色道:“天已亮了,没那么冷,我要动身了。”
阿练道:“好。”
酒鬼向导道:“你假如见到庄隐那小子,就说酒鬼向导喝醉了还想着他要付费给我带路进山的事情,我缺钱,很希望还会回来找到他的。”
阿练道:“好。”
酒鬼向导望着阿练沉思的脸,摇摇头道:“那么,再见了。”他虽觉得阿练这小子也挺另类的,但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