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的到来把我拉回了现实,在把蒋之彬让进门之前,我用手机给张皓发了个短信,让他尽快赶过来。我真的是走投无路,这种情况总不能报警吧,可是我又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也顾不上张皓的想法,我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只能试试看了,没想到他真的过来了。
把录音笔上的录音放给他听,并告诉他蒋之彬离开时威胁我的话,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昨天那个泼了我一身红色水的人就是他找来的,没准就是他。
“我查过了,并没有蒋之彬这个人。”张皓无奈地说,“就是昨天恶作剧的那个人也不好找,蒋森林这个人倒是有,就是你家那边药厂的职工,不过并没有儿子。他遭遇的是普通的一桩交通事故,已经结案了,肇事司机与药厂和蒋家都没有任何关系。”
那就奇怪了,这个自称蒋之彬的人到底是谁,他口口声声说我手里一定有证据究竟怎么回事呢?想到头都大了也想不明白。
张皓把事情经过问清楚以后,记录在案,将情况反应给管辖派出所,这个人没有带墨镜没有任何伪装,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又把录音笔里的内容拷贝了一份,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不解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王滔的案子,有了新的情况,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他看着我特别凝重地说,“王滔的妻子找到了!”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的心里不由一寒,不敢想像。“在哪里找到了?确认尸体就是王滔的妻子了吗?”
“我没说是尸体!”张皓加重了语气,我讨厌他那种复杂的表情。
“确认了他妻子的身份,她与王滔感情不和,之前确实是离家出走了。最近看到新闻,才知道王滔已经去世了,赶回来处理遗产的。她的话印证了王滔之前报的妻子失踪案。”
我的心彻底凉下来,这下子,我真的说不清楚了。
“可是,王滔明明对我说他错手杀了妻子。千真万确!锦南也是这么说,绝对错不了!”我急火攻心,大脑轰的一下失去了理智。“还有!半夜里,我听到他拖尸体出去的声音,不会错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真的!”我说着说着,急得掉下了眼泪。
随即却又想到,这样一来张皓一定是认为我心虚才哭的。我拼命平息自己的悲伤和心里的恐惧,可是怎么也忍不住。
张皓只是用审视的目光冷静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越发难过,百口莫辩。
忽然,灵光乍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如果他杀死的人不是他老婆,那一定有另外一个人被他杀死了,张警官!真的!你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尸体!尸体是关键!只要找到尸体就证明我没有说慌!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跟王滔的死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皓沉思的表情,“你也别急,现在案子还在调查中,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总有一天会水落实出,我相信你的话。另外,你说过你家里曾经出现过一张卡,后来又丢失了,是不是自己弄丢的,你还有没有其他怀疑的对象?”
“我回想过,卡片确定是被我扔在书房的桌子上了。你们来取证的时候,我把它忘记了,等你们人走了以后,我有几个同事来过,不过进到书房去的人就只有楚娇娇。就算是这样,我也没亲眼见到是她拿走了卡片,所以还是不能确定是她拿走的。而且,她拿走那个东西又做什么呢,除非她知道那是什么。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她又怎么能知道呢?”我疑惑不解。
“好的,我知道了。我能问一下你认识这个楚娇娇有多久了吗?你了解这个人吗?说说她的情况吧。”他忽然对楚娇娇感兴趣了。
“我是到这个公司之后开始接触娇娇的,她算是我的老板吧,在公司的地位举足轻重,我的一切工作上的事最初是通过迟旭与她沟通,现在要直接跟她联系了。她是个精明厉害的人,我有一点怕她。”我不好意思的说。
“迟旭和你是恋人吗?”他突然抛出这一句。
“不是不是!”我连忙否认,却显得有点心虚,脸红心跳的。“那天早上你看到我们,我们真的没什么,他晚上喝得烂醉来我家,我没办法就那样赶他走,只好留他在沙发上住了一晚。”我笨拙的解释着,却越描越黑。
“你仔细回忆一下,被困在家里之前有没有跟同事在一起过。”他没有再问我和迟旭的事,硬生生把话题移开了。
我望着天花板,让自己的思绪回到几天前醒来的那个早上。再试着回忆之前一天,或者有记忆的最近一天。那几天一直很赶,有一个长稿快到截稿期了,每天就是写文章,早上喝咖啡,晚上喝红酒直到入眠,单调的重复。
我把眼睛闭起来,让回忆往前追溯,醒来、睡着、噩梦、失忆。失忆的时间段是多久呢?想到,工作文档最后更新到5月30号,那么30号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30号还跟蒋森林通了电话。月底通常是我们公司同事聚会的日子,我不是每次都参与,但是这次是哪天聚的?29还是30呢?
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不由自主用双手用力揉两边太阳穴。然后,模糊中迟旭和娇娇的影子出现在脑海中,俩个人都是一样的笑脸。
“不要相信楚娇娇!”这是迟旭今天对我说的。
“不要相信迟旭!”传来的是锦南的声音,我猛然被惊到,倒吸一口凉气,睁开来,面前赫然是锦南那张惊诧的脸,我止不住尖叫着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