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丽跟着领导到了机场,在登机口等航班的时候,林洛都没回答王丽。
就在王丽急的麻爪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不显示号码的私人来电。
“大妈,你别随便把我的电话给人,行吗?”
张公子气呼呼的在电话那头,教训人。
王丽也急了:“我是有急事,才叫林洛联系你的。”
“她还跟我鬼扯什么美国《白银法案》的事情!宝音不见了。”
张仲文也难得的惊慌起来,在电话那头声音都有些异样了。
“所以啊!张公子!”
王丽小心的绕开登机口的两位领导,小声说:
“现在,如果你再不帮忙的话,我们就要揽着一起死了。”
“你----”
“你知道年夫人已经挂了。”王丽试着说得轻松一点:“文森特也掉进他们的手里了。”
“你---我现在跟年夫人的律师一起喝早茶。”
张公子怕王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更好了,麻烦你直接打开免提。反正,我们现在都在他们手里了!”
“我们?”张公子很犹豫的小声问:“他们?她不是幕后吗?”
“可惜,不是。”
王丽低声说:“不好意思的说,你和年夫人的关系人们,包括XX银行和她的律师,现在和我们一宿舍的人,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现在,就看谁能先成为下一个年夫人。”
张仲文很是时候的挂断了电话。
他对面坐着的罗百年,也面如土色。
“Larry,现在我们必须合作。”
罗百年的肥脸颊,都是颤抖。诚如王丽刚才提点的,年夫人绝不可能是自然突发疾病。他知道五角大楼失去耐心,开始收网了。而他罗百年因为知道得不比年夫人少,自然不可能善终。
“至少得有头和尾。”张公子也甄字酌句。
胖律师看看、整间餐厅里只有他和张仲文两个人,连送茶点的服务员都不在大厅里,压低了声音,把故事的头和尾说了出来:
如同王丽他们猜测的,摘星匣子里所委托的遗产,正正是民国政府高层,多年偷偷运出去的白银。
因为1949年国民党败走台湾,原先留在境外的“小”银库就落在了执行人的手里。
1950年,随着朝鲜战争的开始,美国必须投放更多的资金到日本,来支持南韩的李承晚政权。
问题是,二战中获得的富余资金,都用在了马歇尔的援欧计划里了。
于是,美国的盟国英国,就毛遂自荐了这笔、存在香港这家XX银行中的巨额遗产。
而XX银行在偷偷放出这笔钱时,也收了高额的手续费,挣的盆满瓢满。
摘星匣子遗产就花的差不多了。
到了1985年,那位从不同意继承遗产的、由遗嘱直接指定的继承人去世,XX银行不得不面对、新继承人来要求继承这笔遗产的窘境。
五角大楼就发掘了一直不得意的年夫人当白手套,来做遗产执行人,以确保不要有太出格的遗产受益人出现。
自然,这笔财产里剩余的一些残渣,成了年夫人后来收购日本企业等的资金。
魏家不傻,明白这个情况,自然不肯出来撞枪口。
所以,几方人马就各有所得,相安无事,直到最近、遗嘱继承期限将至。
“那么,何至于她必须得死?”
张公子还是不明白年夫人为何要被牺牲掉。
“Larry,山姆大叔---可能是听说她在一直翻弄武玉环的旧事,担心她因为私人恩怨成为累赘,就先下手为强了。”
罗百年沮丧的把白瓷茶杯里的奶茶,搅和的好像泥巴汤。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会把责任推到死人的头上。”
也就是说,既然魏家不肯蹚浑水,那么遗产到期之日,只有两个结果:被年福生家和魏家一并继承,或者被充公。
一旦遗产被年福生家继承了,钱不见了的事情,就会东窗事发!银行必须得说是年夫人盗用了遗产。
又或者,一旦遗嘱的特别条款被启动,遗产要被充公,钱不见了的事情,就会东窗事发!银行必须得说是年夫人盗用了遗产。
所以,这个局,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年夫人必须死亡。
“她现在已经死了,那么文森特就不必再背黑锅了吧?”
张仲文看着罗百年,知道陷害文森特的人里,胖律师也有份。
“Larry,我和XX银行私人银行部总监高先生很熟。”
罗百年很有技巧的避开了难堪。
“听说,他知道一些事情。可以帮到你的朋友们。”
说着,罗百年就把电话打给了高先生。五分钟后,他又打给了西九重案组的总警司唐Sir。
“唐Sir,我是Robert啊。我听我的司机阿吉说,他在王雯先生出事的晚上,见过鲁白隙教授呢。XX银行私人银行部总监高先生当时也在场的。”
这个环,解得漂亮。
如果鲁白隙教授不是凶手,那么文森特头上那顶同谋罪,也就洗脱了。
所以,等王丽他们的航班飞回香港国际机场时,文森特、鲁白隙教授和阿尔伯特-张几个人都被放了出来。
机场大屏幕上正在播放这条晚间新闻。
王丽扫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罗总和廉总,拿出电话,刚要打给林洛,就被从后面过来的准将和马可-刘给追上了。
“王小姐,我们正好顺路,可以搭你一程。”准将的助手,阿梅微笑着说。
王丽赶紧指着前面的领导:“不用客气,我们---公司有车。”
但是这话的结果,就是连罗总和廉总,也被拽上了美国人的银色七座保姆车。
整个车里塞得满满的。
王丽努力不去看两位领导。她也努力不去看准将。
罗总起先很好奇夫人的保镖怎么在这里。他刚要开口,就被王丽岔开了话题。然后,他迅速明白了,也开始扯“去美国投资”一类的废话。
准将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最后,他还很文明的把罗总、廉总和王丽送到最近的地铁站门口。
等王丽下车时,他才说了一句:
“我是军人,但是不喜欢无谓的流血。”
罗总已经紧张的都快吐出来了,虽然他明明听不懂这句英文。
廉总也脸色铁青,紧紧垂着眼皮。
王丽只得假笑着答应:“明白,明白。”
其实,她并不明白准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