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对待。2
付寒灵活地躲开所有击打,边跑边回:“你就我一个儿子!那些钱本来就是攒着给我娶媳妇的!”
“我没让你买个不会干活的傻子!”
“我就喜欢她!”
两人你追我赶跑了几圈,村长没力气了,付寒抓着旁边嘿嘿傻笑的司伊伊钻进了房间,把门一关,他也不喘了,她也不傻笑了。
司伊伊夸他:“演的挺像。”
付寒摸了摸脑袋,顶着一张憨厚的外表害羞道:“我们这算不算又成了一次亲?”
“不算!”司伊伊没好气地说:“上次是明抢,这次是买卖,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明媒正娶,算什么成亲!”
付寒被她凶得懵了,弱弱地道歉:“对不起。”
是他仗着能跟她一起下凡,太过得意了,一时忘了分寸。
应该再谨慎些的,他想。
司伊伊语气柔下来:“你道什么歉,我是在骂这个村子里的人。”
那两个人贩子已经死在山底,接下来该轮到这些恶欲缠身的男人遭报应了。
付寒附身的时候能够接受原身的记忆,对这个村子的情况了解地比她清楚。
“村里原来共有三十几口人,老人小孩占一半,单身男人占一半,靠种菜卖山货谋生。之前也有三个男人买了媳妇,两个生了孩子,有一个想逃跑,被村子里的人追的时候摔死了。”
“村里只有村长王老实有台三轮车可以上下山方便,其他人下山要走几个小时。王老实的老婆产后没护理好得病死的,生下个儿子叫王踏实,也就是我,看着村里唯一一个小卖部。”
王老实吃了午饭又出去采山货了,付寒顺着记忆从柜子里翻出一排儿童牛奶给她喝,算是这个破烂小卖部里压箱底的零食。
司伊伊跟他一人分了一瓶拿吸管慢慢喝,说实话味道并不好,劣质糖精兑水的口感,还不如天然清甜山泉水。
风中传来女孩微弱的哭喊,她走出门,在墙根的农作工具里拿了把镰刀,顺着哭声找过去。
穿过几个房子,司伊伊找到了目标。
在车上骂她傻子的那个穿校服的女孩正被男人压在地上扒衣服,女孩哭的鼻涕眼泪一脸,死死抓住自己的裙边。
司伊伊给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付寒,拿着镰刀踹开门走进屋,把镰刀架在男人脖子上,冷声道:“放手!不然头给你割下来。”
色眯眯的男人吓了一跳,一看是个同样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没有丝毫畏惧,怒气冲冲地想抢她手里的镰刀。
司伊伊手一抬,削掉了他四根手指,血溅了一地,男人大声惨叫,女孩也尖叫起来,抓着自己的衣服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房间,被外面的付寒堵住。
付寒道:“你乱跑招来了人,我就给你腿打断。”
他淡漠的话语落在人耳中,如同下命令的死神,女孩浑身都吓僵了,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神,缩在门边瑟瑟发抖:“我不跑,我不跑,别杀我。”
司伊伊蹲在地上,看着同样求饶的男人,他不高,皮肤很黑,头发稀疏,胡子拉碴,从外表看之前有四十岁,哭起来满脸褶子。
他的家乱的像被龙卷风光顾过,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床和桌子缺胳膊少腿,旧衣服乱放,窗子上还有个被纸板糊住的洞。
纵使已经这样穷了,他还要倾家荡产,用所有的积蓄买一个娇嫩少女,满足自己低劣的欲望。
可怜,又可恨。
司伊伊没有继续对他行暴,她轻声说:“你买的媳妇砍断你的手跑进山里躲起来了,你找不到人,觉得很亏,知道人贩子的车翻了,你就想去把你的钱找回来,去吧,去找回你的钱。”
男人身体突然僵直,眼神空洞地跟着她重复:“对,我要把我的钱找回来。”
重复了三遍后,男人头一歪靠着墙昏了过去,司伊伊走到门口,把镰刀递给付寒,面对女孩抬起了双手。
女孩吓得紧闭眼睛,不一会儿才发现她是在温柔地帮自己扣上校服的扣子。
“不怕,我会带你回家。”
女孩的眼泪刷一下从脸颊滑落,她忍不住扑到司伊伊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大声地哭出自己的恐惧。
司伊伊愣了愣,微笑着拍了拍女孩的背,神态无比温柔。
付寒安静地看着她的侧脸,眼底难掩痴迷,他的心在疯狂悸动,同时又有一抹难言的苦涩。
他早就清楚,她对所有苦难者的爱护都是一视同仁,自己不是特殊的那一个。
即使知道,也还是忍不住想要追随她,沉溺在心动里不可自拔。
司伊伊把另一个女孩也用同样的手法救出来,把两人藏在隐蔽山沟里,搭了个简陋的帐篷,送了些食物。
她叮嘱两个情绪稳定下来的女孩:“你们别乱走,就在这里躲好,可以下山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
“好。”
“你要小心。”
司伊伊点头:“嗯,不用担心我,我肯定会带你们回家。”
刚买的女人就跑了这件事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而跑了媳妇的两个人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嘴里还嚷嚷要去把钱找回来。
司伊伊作为唯一没跑的媳妇,站在门边抱着萝卜边啃边傻笑:“报应,嘿嘿,报应…”
村长凶巴巴地吼付寒:“管好你买的媳妇别让她胡说八道。”
付寒把司伊伊拉到身边,假模假样地比了个“嘘”。
村长之所以是村长,就是因为他能在这种时候稳定局面解决问题。
“你们几个,去山里找人,两个小丫头片子跑不远,肯定躲在哪个洞里。你们几个,陪王大树,王毛子去找钱。奇了怪了,两大男人还让丫头砍了手。”
王大树王毛子都亲口说是媳妇砍的,其他人也没在这里纠结多久,趁天还没黑,找钱的找钱,找人的找人。
司伊伊看村里留下的只有老人和小孩了,在夜幕降临之后跑上后山,把两个女孩从沟里拉出来,把她们推上了村长家的三轮车。
她坐上驾驶位,穿校服的女孩紧张地问:“你会开吗?”
司伊伊用付寒偷来的钥匙毫不犹豫地拧开发动机踩一脚油门:“坐稳了。”
车子轰鸣一声,撞开了堆积的木柴,上了马路,一路颠簸又迅猛地往山下冲。
此时也没有人在意她会不会开车,都在找身边能抓紧的一切东西,好不让自己被车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