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梨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的,那东北的冬天便是银装素裹总相宜,玉面桃花总相逢,一个说的是严寒刺骨的冬,但是有那么一番雪后的美景;一个说的是春意盎然,人美花艳。
那是一年恶劣的天气,一个不大的小屋里面挤着一家六口人家,爷爷,爸妈,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他们都坐在炕上面。孩子们在蹦蹦跳跳,但是爸爸很不乐意,于是挨个点名,打了他们家的仨孩子,原因是因为他们太过顽皮,要是再把炕给蹦塌了,那么他们这个冬天都要冻死无疑了。虽然爷爷极力阻拦,但是毕竟老了,身体不灵活了,所以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看着哭泣的三个孩子爷爷上前去哄,但是他们却越哭声音越大,于是爸爸又发了狠,叫嚷着再哭就再打一顿,果然这一招十分的管用,孩子们都被吓住了,不敢再哭泣一声。
然后就那么干坐着到了晚上,家里在吃晚饭的时候才能点灯,因为怕浪费电,毕竟他们收入就只靠几亩薄地,所以这一家人生活都很节俭,勤俭持家才能细水长流,也是老一辈们奉守得准则,而且他们的家并不富裕,更加需要如此了。
待吃过晚饭,那喝的是玉米糁稀饭,吃的是土豆做的窝窝头,如此一餐便算是安稳度过了,尽管他们吃的都不怎么饱,但是也只能就乎着过。外面天寒地冻的又不能去挖野菜填肚子的空虚,所以他们只能祈求冬天快点过去。而且他们尽量不运动,这样便可以饿得慢些。
忽然一天中午阳光明媚的时候,爸爸对着几位孩子说到,我们家今年冻了冻梨你们知道吧?然而三个孩子一脸懵逼,于是爸爸就对着他们说到,今天一人一个冻梨,吃过饭后就拿来化开!
待孩子们激动的等着冻梨的时候午饭已经做好了,妈妈今天做的是小鸡炖蘑菇,只是里面没有鸡肉而已,而是几块大白萝卜,这样说主要是让他们心里有个盼头。当然似乎妈妈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们都是闷闷不乐的,因为都馋了。
好了!你们一起出来,我们扒冻梨!因为他们没有冰箱,而外面冰天雪地的自然是一个天然的冰箱,所以他们每年的冻梨都是在外面的雪堆里面埋着的。而且这种状态下冻出来的梨比冰箱那种稀罕玩意更好。所以他们该感谢老天爷的恩赐,果然爸爸刚走到哪冻梨旁边便跪了下去,嘴里嘀咕着,感谢老天爷,感谢您把我家冻梨冻的美味可口,太谢谢了!
然后他们开始扒开厚厚的积雪,不一会儿便看见那里面一个蛇皮袋子,然后爸爸从里面掏出了三个冻梨,三个孩子拿在手里立马使他们的手掌感到了寒冷,妹妹嘴里叫着,冷冷!然后冻梨掉下了地面。
爸爸捡起那个冻梨便朝着屋里走去,然而两位哥哥却呆呆的不动,他们看着自己手中的冻梨有些失神。然后爸爸走到他们身边把冻梨拿走了,哥哥面色阴沉的说到,我们家就三个冻梨啊!
本来不是,只是我送了三个给了你大爷一家,所以就剩三个了!爸爸说话时语气缓和,心里却没有多想,然后哥哥似乎负气了,他立马跑向了屋里,爸爸询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私自送出了梨,他说自己不吃了!
不吃就不吃,正好不多啊!爸爸说完哥哥红着眼睛从窗户看着模糊的窗外,心里委屈极了。
倒不是哥哥这个人小气,因为他们家本就困难,他大爷家就要好上很多,但是他们平时却没有帮过他们一次,所以哥哥不愿意去理会那些看不起穷亲戚的亲戚。但是爸爸每次有好东西都愿意跟他们分享,倒不是因为想去巴结,而是觉得他们是亲兄弟,不该算的那么仔细,不该讲的那么真。
但是他们三个孩子却在心里很是排斥他们大爷一家,而且他大爷一家老小也很不待见他们。那一次是在炎热的夏季,哥哥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刚好从大爷家房子的旁边经过,然后那一棵梨树映入了三人的眼中,他们盯着上面的几个又大又圆的青皮梨嘴里直流口水,胃里翻江倒海。但是他们却够不到那梨子,小弟准备上树的时候大爷家的孩子忽然出来了,他看到三人对那梨子抱有幻想,立马拿出了自己家的一根扫把就向着他们打去。但是哥哥抄起旁边的一个棍子就打在了对方的头上,而那位男孩立马趴在了地上装作受伤严重。其实也没有啥,且不说那棍子很细,而且不结实,就是哥哥轻轻一下都可以撇断的。
但是大爷家的孩子就赖上他们了,当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家的另外一个男孩跑了出来,因为他听到了自己弟弟的哭喊声。于是他立马拦住了三人,待他们的爸爸知道后给他们好一顿胖揍,然后又拉着三人到大爷家道歉,为此哥哥打心里开始看不起自己的爸爸。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他不耻为伍,所以他想到了离家出走,但是又怕自己的爷爷和妈妈伤心,所以只好按住了性子。但爸爸从此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在他心里便一蹶不振了,从此就是一个小人的模样了。
第二天他们三个孩子又去了大爷的房子旁边,因为他们还对那梨子有企图。但是那梨树上面除了枝叶已经全无一个梨子了,所以他们露出了失望的无奈之情。而在他们坐在梨树下面的时候那大爷家的孩子正拿着一个梨子在啃,然后他故意走到三人面前引诱他们,弟弟立马跑到他身边,嘴里不断咽着口水,然后看着对方咬下一口满嘴流着汁液,他小声的问了一句,酸吗?
哈哈哈!你真是像条狗啊!当然是甜的,要是你学一声狗叫我就给你咬一口如何!这位大爷家的男孩这样说完哥哥立马跑了过去,但是被一个砖块绊倒,来了一个狗啃泥,这下那男孩可神气的讥讽了起来,真是一群傻狗!
然后他把吃完的只剩梨核子的梨扔向了身后,嘴里大声笑道,一群下贱的鸟人!
但是弟弟在哥哥没有看到的时候把那梨核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面,妹妹是看见的,但是他却说等到了河边洗洗后他和她一人一半。
于是到了河边后弟弟和妹妹借机说自己东西掉了,让哥哥先回去,他们去找。待哥哥走后,他们把那梨核子洗干净,一人分了一半,两人咬了一口后便呲着嘴巴,大声说到,真酸啊!呸呸!
但是远处的那草丛里面哥哥却全部看在了眼里,他立马跑向弟弟妹妹那里一把抓过那梨核丢入了河里面,并且大声喝叱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虽然穷,但是不是乞丐,更不是狗,知道了吗!
弟弟妹妹对于哥哥的这般凶神恶煞的叫嚷很是害怕,于是大声哭了起来,在哥哥给他们清洗手的时候却发现河里面有许多的螺蛳,于是他有了一个赚钱的想法,立马卷起裤腿下到了河里面。他让妹妹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袋子,弟弟则是和他一起在水里摸螺蛳。这一个下午他们获得了螺蛳有十来斤,然后拿到了家里,妈妈看见后有些恼怒,然后打着他们的屁股,还骂到,你们这些小崽子,不学好,为什么下水玩水,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三个孩子都没有哭泣,他们把螺蛳递给了自己的妈妈,然后告诉她待明天要她到集市上面卖了,然后换三个梨来吃。妈妈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确实都是螺蛳,她不准备全部都卖了,所以这天晚上他们几个孩子有了任务,就是拿出一大碗的螺蛳,然后敲开它们的屁股,再把它们炒了吃,也算是一顿肉食了。毕竟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一点荤腥了,所以孩子们也是十分开心的。
第二天三个孩子在小院子里面时不时的看向那一条来路,但是久久都不见妈妈的身影。越是如此,他们越是等的焦急,但是妈妈确实没有出现。于是他们只好都悻悻的走回了房间里面,在中午时间终于妈妈回来了,但是她却两手空空的。孩子们有些失望了,但是妈妈却拉着他们去了厨房,那里正有三瓣梨躺在案板上面。
带着激动的欣喜妈妈说到,你们的梨,快吃吧!
但是哥哥却有些不开心,他向着自己妈妈说到,怎么才一个梨啊!那些螺蛳就那么不值钱吗!
妈妈也是无奈,她看着三个孩子说到,不是只买了一个梨,还有你们爷爷要吃的药也买了一份,所以只能够买一个梨的了,是妈妈没用,你们不能一个人吃一个梨了!
然而哥哥却眼里泪水打转,然后把自己的那一半梨切开给了妈妈一半,看到这里弟弟妹妹也都切下了一半,说是给爷爷和爸爸也都尝尝,解解馋。
我们明天还去摸螺蛳可以吗?妈妈?哥哥吃着手中酸甜的一小瓣梨心里充满了向往之情。
而妈妈只是低头沉思一下后向着他们三个孩子说到,可以,只是你们不要跑太远,深水千万不能去,哥哥照顾好弟弟妹妹!
嗯!哥哥兴奋了起来,然后在晚饭的时候带着爷爷从医院里面回来,看到那两半梨他们都疑惑了起来,因为他们应该没有闲钱买梨才对。
然后妹妹就满脸成就感的急切的大声说到,是我们一起摸螺蛳挣得,爸爸啊,我们厉害吧!
然而爸爸的表情却一副僵硬,因为他是担心他们在水边出什么事情,于是就逮着妈妈一顿训斥,但是爷爷却已经拿起一瓣梨咬了起来,嘴里不断的絮叨着,好吃,好吃!然后又拿起另一半塞在了爸爸不断喷着唾沫的嘴里,说着,你尝尝好吃!
哎呀,爹!爸爸说话间白了一眼爷爷,但是他可没有服软,在爸爸头上用力的拍了一把。
于是几位孩子和妈妈都笑了起来,然后饭桌上哥哥还是得再征求一下爸爸的意见,不然他们明天休想再去河里摸螺蛳了。
在饭吃了一半后哥哥看着爸爸带着微笑的说到,爸,明天我们还想去摸螺蛳,可以为家里挣点零花钱的!
爸爸脸色一沉,几位孩子放下了筷子,但是他又忽然露出了喜悦,然后说了一句,可以去,明天让你们妈妈带着去!他转头看了一眼妈妈,而后者是小心的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不是怒色便抬高了头。
真的可以去吗?妈妈还是不太相信爸爸所以又问了一句,但是爸爸点头后她立马兴奋了起来,嘴里吧唧一下说到,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那螺蛳还是挺贵的,而且我们这里的河里有很多的!
第二天他们一起再去摸螺蛳的时候却发现河边站着许多的人都在开心的摸着那些棕黑色的“小球”。所以三个孩子和妈妈一起走到河边的时候,那里面已经只剩下寥寥几个的散落的螺蛳躺在水边。
四人在那河边踯躅一会儿后带着满目的失落缓缓转身,然后渐渐远离了那里。这个时候弟弟忽然朝着天空叫了一句,我只要一个梨啊,就这么难吗!
转眼又到了一年的梨成熟的季节,哥哥忽然一天建议到,我们可以到山上找找啊!或许那里有野梨的!经他这么一说,弟弟妹妹来了兴趣,但是妈妈却不同意,因为山上不怎么安全,最近上山的人经常会撞见野猪之类的牲畜,所以她不想三个孩子去私自上山。
但是他们又都极力恳求,所以最后她只能跟着去了。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有见到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们只在山脚徘徊的原因,所以哥哥建议他们往山顶上面爬。
周围的植被不算茂密,所以可以很好的观察周围的情况,因此妈妈才同意他们一起上山,但是刚走了几步那远处就传来了一阵吼叫。然后那野猪冲向了他们,弟弟被野猪撞飞,滚下了山,妈妈立马叫嚷着救命,去追弟弟,但是他滚的很快,好在最后被一棵大树挡住了身体。哥哥和妹妹此时呆在了原地不敢随意走动,那野猪还在瞪着他们。这个时候哥哥抄起一根棍子便打向了野猪,而他最后也被野猪顶了一下,腿上面全是鲜血,染透了他的衣服。
待妈妈抓住了弟弟后,又朝着哥哥和妹妹叫喊,那声音声嘶力竭,悲痛欲绝,因为弟弟肚子上面有两个血洞,身体上面也是多处被伤。他们立马抬着弟弟朝着村里的诊所跑去,因为天色渐黑,所以他们速度就比平时慢了许多。
等到了诊所里面那里的医生只是做了简单的消毒便要他们抬着弟弟去镇里的医院,因为他不能给弟弟止住流淌不断的鲜血,所以他们只能借着一辆架车子,妈妈拉着弟弟,哥哥不顾伤势在后面和妹妹一起推着车子。
但是到了医院他们带的钱却不够,在他们踌躇的时候哥哥找到了院长,而院长也看他们实在穷困,而且不能错过医治的最佳时机,所以就答应他们先救人后缴费。
几个小时过去,那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弟弟被推出了手术室,他被白布盖着,妈妈看到后立马瘫软在地,此时爸爸和爷爷也已经赶来了。医生说让他们准备后事,他们一家悲痛难耐,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而爸爸也没有追究哥哥的责任,因为他也清楚他们只是想吃一个梨而已,他把责任全部归结于自己的无能,不能给家里带来什么丰厚的收入。但是这又怎能怪爸爸,所以哥哥自己对自己做了深刻的检讨。
在弟弟的葬礼上爸爸拿出了一个梨放在了他的坟头,因为他只是想拥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梨,所以才不幸去世,这是一个悲哀,是一个家庭的悲哀。但是贫困却不能被消除,这也是他们需要更加努力奋斗的原因。
后来哥哥长大了,也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但是他每一年在清明节对弟弟的祭拜从未断过,尽管知道现在再多的梨对于弟弟来说也都是枉然,但是每次他也都会带上一个,因为那是弟弟的最爱,是他们兄妹三个的最爱,他相信要是弟弟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现在他们家里条件也逐渐好了,山里的房子也没有人住了,都搬到了那集体的公寓里面。但是哥哥每次回家却都要回趟自己从前的家,虽然那里很破,现在也很荒了,但是他依然记得当年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虽然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虽然那些时光早已经流逝在时间的大海里面了。但是不论是对于故人的怀念,还是对于过去的自己的缅怀,他都只能通过这里来寄托一份情思。
当哥哥回到家后妈妈递给了他一个梨,嘴里还在埋怨着自己说着要不是从前家里穷,弟弟也不会因为想吃一口梨而丧命的。但是哥哥此时看着那一个表面光滑平整的圆溜溜的梨他却不忍下口,然后把梨分了一半给妈妈。这个时候妈妈没有迟疑,接过了梨,嘴里说着,说来也巧了,这是家里的最后一个梨,明天再到街市上面买一些。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然后趁着夜色哥哥陪着妈妈一起出去到公园里散步。那公园里面路很平整,都是新铺的柏油路。哥哥走在路上,看着周围的茂密的植被,他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时候弟弟还在,他们一起出门在草地里打滚,还有他家养了一条小黑狗,那可是弟弟的宝贝,连睡觉都要搂在一起。但结果是弟弟身上全是虱子,他瘙痒无比,为了驱除那些虱子哥哥带着他到河水里面清洗,如此才算避免了他身上全部红肿。
时光如梭,现在一晃哥哥和妹妹都长大了,他们家的生活也逐渐变得富裕了起来。生活好了,自然心情也都很好,所以才会如此悠闲的在这里散步。
忽然哥哥对着妈妈说到,妈,明天我想去弟弟坟地去看看,再把坟给添点土!
好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是不想去,怕见到了想念!妈妈说完手紧紧握了握哥哥的手,然后他们转了一圈便回家了。
第二天哥哥到了弟弟的坟前,这里已经杂草丛生,他手中拿着铁锹一点点的铲断了那些杂草,然后把弟弟的坟头给添了许多的土,因为他想弟弟的房子更大点,那么他住着也会更加的舒服。
忽然一只稀缺飞到了弟弟的坟头上面,它看着哥哥居然没有一点惧怕,反而朝着他不断鸣叫。哥哥想那一定是弟弟来了,想与自己说话,怎奈他已经变作了另外一种生物。哥哥想上前去触摸那喜鹊,它没有躲避,捧在手里一会儿后哥哥向着空中一抛,嘴里说到,快飞吧!你属于蓝天,那才是你的家啊!
祭拜完弟弟,哥哥又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他已经算是事业有成,只是一直却没有遇见心爱的姑娘。
忽然有一天他们部门的一位领导找到了哥哥,说是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是他的侄女的一位朋友,他们年纪相仿,都是没有找到所爱,问他要不要考虑见见。而哥哥也同意了,然后领导拿出了一个梨说到,你说要是在你十分的饥渴和饿的时候家里只有一个梨该不该上去抓过就大口吃起来?
我个人认为可以吃,只是要是孩子的话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要是成人不应该上去就啃,而是要把梨分开几份,自己先吃一份,等家人回来再把剩下的分给他们,这才是一家人应该做出的举动!哥哥说完领导也是会心的点着头,然后他讲起了自己从前的往事。
我们家里从前很穷,真的穷的叮当响,连一日三餐都是一个问题,所以我们家兄弟四个都想着为家里做点贡献,但是做工吧?干不动重活,农忙也就那几天,所以苦于无奈我们经常上山寻找山珍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山上可是一块宝地,什么药材,特别是人参卖的可贵了!说到人参领导明显有些向往和后悔之情,又继续说到,虽然我们也遇到过人参,只是扒开后很小,所以我们商议先让它长着,日后再来挖取,但是结果是可以预见的,被其他人挖走了。为此我们懊悔多日,爸爸也不断几天说着可惜。
有一次我们哥几个上山摘了许多的猴头菇,家里留了一些自己吃,剩下的上街一人换了一个梨。但是大哥的梨没有吃,我看见他藏起来了,所以那一天我从外面回来,便起了把他梨拿出来咬几口的念头,心想是自己哥哥不会怪我的。但是咬了一口想第二口,所以三下五除二的我就把它吃完了,然后哥哥问起我还死活不承认,所以你说……兄弟之间不应该坦诚相待的吗?我这么做,现在想想真是有些不耻。
这算什么呢!我想哥哥应该知道是你的,因为你们是兄弟,他还不清楚兄弟几个的性情的嘛!我作为哥哥就很了解自己的弟弟妹妹的!要是家里少了什么东西,我一眼便可以看出是谁做的,一来很了解他们,二来做贼的都心虚,所以很容易知道。
领导又出言说到,怪不得,我当时看哥哥的眼睛一直瞥着我,虽然没有怒火,但是当时就感觉头皮发麻,似乎可以看清楚我心里怎么想的!哈哈哈!好了,你去吧!明天安排你们见一个面,准时去好吧!
那就多谢领导了!哥哥说完又继续了工作,其实他现在作为人事部主管,一天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很闲的,小事手下人员都可以解决了,所以平时也都是在办公室里面品品茶,玩玩电脑的。
第二天两人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对方穿着一身落地裙,大概一米七左右,几乎要赶上了哥哥的高度。而且对方容貌虽然不算很是出众,但是绝对担的上美女一词。她很随和,也很礼貌,两人相聊甚欢。所以半年后他们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礼在哥哥老家举办。
在婚礼上面,他们用了一个梨作为两位新人互相咬食的东西,寓意永不分离。这虽然一反常态,因为平时那些结婚的都是用的苹果,但是用梨我却也无伤大雅。
一年后哥哥家里有了一位孩子,是位男
孩,样貌可人。他们一家都很关爱,但是一次清洗哥哥的衣服,他的媳妇却发现上面还有一个口红印记,这让她很是伤心。
但是哥哥因为要应酬,有些事情是难以避免的,而他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也是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正大光明,不必做那些掩藏的举动。
所以某一天嫂子便拿了一个梨递给了哥哥,然后没待他出言,她说到,我们结婚就是吃的这种梨,那个时候……没等她说完哥哥便咬了一口,然后塞在了她的嘴边,带着兴奋的说到,永不分离是吧?她开心的点头,然后他抱着她说,我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的,但是他还是发现她的情绪不对,所以就直言了一句,老婆,有什么话就说,我们要坦诚相待!
那好,你说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嫂子说完哥哥感觉她有点莫名奇妙的,但是也只是缓缓跟她解释。
当然没有啊!你发现什么了?哥哥样子一如常态,所以嫂子此时也感觉是自己多虑了。
你衣服上面有口红印!既然哥哥已经说要坦诚相待那么嫂子也就说出了猜测的原因。
那啊,可能是公司里的一位女同志无意间碰到的,所以你不要起疑心,我不可能在外面有人,你要相信你的老公!哥哥这般说完嫂子也是无话可说了,而她心里却还是有些顾虑的。
待过去几年后哥哥一家生活的也算和谐,孩子也逐渐长大了,但是好奇的是他最喜欢吃的就是那鸭梨,每次见到就要抱上一个,然后小嘴咂吧咂吧的就吃上了。
时间在走,不痛不痒的向前推移,带来了思绪如潮,也带走了一批又一批的生命。但是这就是世间的轮回,有忧才会有喜,喜忧参半才是好生活。
某一天哥哥带着自己的孩子去往了自己儿时的家,那里此时已经全是一片荒地了,周围根本就是荒无人烟,房屋也是倒的倒,塌的塌。孩子手中正捧着一个大梨,然后哥哥就跟他说,儿啊,你的叔叔以前最喜欢吃的也是梨,知道吗!
那,爸爸,为什么不见叔叔呢?孩子这般疑问后哥哥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看!那边有一只大鸟!果然哥哥这般说完孩子大声的叫了起来,要看大鸟,要看!
然后那边真的有一只喜鹊飞了过来,它落在了孩子的肩膀上面,嘴里还叼着一个小小的梨。孩子没有打扰它,只是小声的说到,大鸟,你可以带我飞吗?
这一幕可真是和谐,哥哥恰好手里有相机,就一下子拍了十几张照片。而孩子此时却追着喜鹊跑了出去,并且嘴里不断嚷着要追大鸟。所以哥哥也就只能遂了儿子的意,背着他朝着山上跑去,但是很快那喜鹊便不见了,在他们失望的时候它却又出现了,然后哥哥立马追了上去。
他们穿过草丛后居然到了弟弟的坟前,那喜鹊就落在了坟头上面。哥哥此时盯着那喜鹊不肯放松,然后把自己儿子手中的梨放在了坟前。孩子很是不情愿,但是他爸爸,弟弟的哥哥说到,这是你叔叔在这里睡着了,那梨给他留着吃。
孩子也没有反驳只是跪在了坟前,在作为爸爸的哥哥面前给自己的叔叔结实的磕了一个头,然后看着坟说到,叔叔,你答应我要好好吃饭,不然爸爸妈妈会不爱你的!然后嘿嘿的跑到了自己爸爸身边。
哥哥带着自己的孩子又返回了城里面,他们又开始了似乎并没有什么波澜的生活。待过年的时候他们早早的回了自己父母那边,年夜饭上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冻梨,一个削好的新鲜的梨。然而没待爸爸妈妈说话,哥哥和妹妹还有嫂子便笑着大声说到,不分离!
然后这一家嘻嘻哈哈的过完了春节,之后的生活都是十分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