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的一条微博:“天气晴好,你若安好。”
一觉醒来,闹钟刺耳地响起。我拿起手机,按了延迟闹铃。头一靠枕头,又想继续进入梦乡。男朋友王小羽的手机闹铃又响起来了。他也醒来了。他也拿起手机按沉了闹铃。手机安静了。我们的头又再次一同靠向了枕头上面;在我看完他把手机搁在桌子上面的时候。
我的手机的闹铃又再想起。我又把手机按去延迟闹铃。闹铃将在3分钟之后再一次响起来。我的头又再靠向了枕头表面。这样重复了5次。其实,每一次闹铃再次响起来的等候的时间里,我们都是没有睡着的。我们只是舍不得那3分钟的时间。我们在温习每个3分钟的时间的睡眠里的温暖和酣甜。
王小羽撑起身子说:“宝贝,我该起床了!”
我说:“宝贝,是应该起床了。”
王小羽说:“宝贝,我做了一个梦。”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他的眼睛,准备听他说下一句话。他说:“我梦见我二哥了。我还梦见你在门外洗澡,他摸你。我哭了。”我继续睁大了眼睛看他。他的眼睛是圆圆的。他说:“我说,我还要读书……”
我说:“我也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的我的弟弟在哭,他的表兄弟们欺负他。我想哭。我就醒来了。”
晚上,王小羽下班回来。他说:“宝贝,我想吃肉。你去买回来好不好?”
我说:“好。”
他说:“宝贝,你先去烧水,好吗?”
我问:“是烧来泡脚吗?”
他说:“是的。”
我把小锅子装了半锅子水,搁在电磁炉上面烧。我对王小羽说:“宝贝,你看着水噢!我看,大概烧10分钟就够的了。”
他说:“嗯。”
我说:“我出去咯!”
他说:“好。”
深圳的冬天不太冷。我穿一件紫色的半高领毛衣。这件毛衣,于某年我上高中的一天,回到家里,和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同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它们搁置在大客厅的油漆木沙发上面。妈妈的两个老同学站在一旁。我说:“你们为什么光站在一旁呀?”
妈妈说:“阿姨买了两件毛衣给你。考考你的智慧先!你想要紫色的,还是想要白色的?想要紫色的,是你要和一个他拍拖;想要白色的,是你要和另一个他拍拖。反正,你必须要一件,但不能两件都要。”
我说:“白色的,我穿了,我会变得很纯洁;紫色的,我穿了,会变得很典雅。但是,我跟哪一个他拍拖了,我都会既不纯洁了,也不典雅的了。”
阿姨说:“傻丫头,不管你拍拖不拍拖,你还是你!两件都是送给你的!”
毛衣真的很好。
一颗苹果型的彩钙糖搁在我的手机上面。糖的一小层是浅绿色的,大半层是白色的。甜得很腻。
我没有带手机出去。因为手机很重。而我的裙子又没有口袋。我幻想王小羽看了看我手机上面的彩钙糖,觉得它很可爱,预先感受到了它的甜,拿起它,一口嚼开来吃下去的情形——我便笑了。
街道的桌球台旁边依然是聚拢着4、5、6个小伙子。他们或者无业,或者下班了。他们在看周围人的生活,说着话。
过往的人。
摆卖的商人。
等我回到屋子里,王小羽已经正在泡脚了。
深圳的冬天,阳光。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