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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猴子

我的蒙学 木肆丶七爷 7541 2024-07-07 11:25

  马上,我就将会记叙离开我这所母校,去往稍微大一点的城里读小学的时光了,可零零碎碎还有那么多小伙伴没有写出来,也是惭愧的很。

  我相信,不论是哪个班哪个年级,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受学生待见的同学,而他们不受待见的原因也千差万别。

  就比如我学前班的时候,最开始其实并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的。

  只有最受欢迎的榜单。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这句话完美的诠释了那时候班里最调皮的一个小朋友。

  怎么说呢,用我最近学到的一个词来说,那就是这位小朋友,有着社交牛逼证。

  “大家好!我叫樊××,我就是住学校附近的,家里有几台挖挖机,我天天都是开挖挖机来上学的,屋里还有好大个鱼塘,里面全是鱼,同学们以后一定要到我家来玩呐!放心!我屋里虽然有两条狗子,但是都是用铁链子栓到滴……”

  好好的一个开学自我介绍,在其他同学都只是简单一两句带过的衬托下,就显得他这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各种有的没的就很“有才”!

  看似强大而又自信。

  小学那段时间,他给我的映像就两个,一个是色胆包天!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就抱住了我们日后的班级二把手,在其他同学不尽的起哄声里又笑眯眯的亲了她一口。

  那个时候我们才学前班而已。

  直到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一点,知道了一些羞耻之类的东西后,他只要每次一看见二把手,就直接灰溜溜的逃走,拉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而二把手也乐在其中,总会时不时的在他调皮捣蛋的时候从后面偷偷溜过去,而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拧啊拧的。

  你别说,还真像个管家婆,哈哈!

  那时候的我吧,其实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样的,只是在那无良二姑爷的教唆下,以为一定要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才行。

  没办法,全班就她最优秀,不喜欢她喜欢谁。

  可我也只是“喜欢”她而已,这跟她和别的男生玩儿有什么关系。

  没毛病!

  再就是,樊极度热血。

  那时候不是正流行迪迦奥特曼的时候嘛,再就是刘亦菲版的神雕侠侣。

  所以,每天操场上啊,过道上啊到处都是那些男孩子藏着一只手在衣服里,让自己显得只有一只手的样子。

  然后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拖把呀,扫帚啊当剑比画。

  亦或者哪一群小朋友在一起玩,觉得自己很厉害,那就扮演奥特曼,其他人扮演怪兽,到处跑来跑去。

  而他,就是校园里最初的“杨过大侠”!最初的“迪迦奥特曼”!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少不了那个同学手被他打流血了,脑袋被他踢了一个包。

  而最终,等待他的结果就只能是被叫到办公室去罚站。

  可谁也不知道,不止那些孩子受伤了,他自己也经常挂彩,可他一直都是忍着的,没有告诉老师,只是回家给妈妈说路上又来了野狗,我把他们都打跑了。

  而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也全是因为我和他做过同桌,我借给过他泰罗爱特曼的DVD光盘,我教过他神雕侠侣的片尾曲。

  江湖笑(江湖笑)爱笑了(爱笑了),人过招,笑藏刀;红尘笑(红尘笑)笑寂寥(笑寂寥),人已老,心未老…一身豪情壮志铁傲骨,原来英雄,是孤独!

  ————

  上面说了,我们这边很少有嫌弃别人的情况。可是再怎么少,也还是有的啊!

  那时候每天早上第二节课下了不是要做广播体操嘛,而我们又是新学生,完全不懂,所以只好一窝蜂的围在走廊上看着那群坐着广播体操的大哥哥大姐姐们。

  手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一起学。

  那时候,我们眼睛里全是好奇与希冀,完全不会意识到。这将会是陪伴我们至初中毕业的“梦魇”。

  那个时候的我们,还是特别听话的。

  下课时,上节课的老师在回办公室之前叮嘱我们道:“待会儿高年级的学生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你们不要乱跑啊!好好看他们是怎么做的,你们也好快点学会。”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谁也没注意到讲台下的一个孩子高高的举起来手。

  还没等老师出门,我们便一窝蜂的跑到了过道上,坐在冰凉的地上看着操场上正在快速集结的哥哥姐姐们。

  也没谁会去看单独一个人走在后面,而后一屁股靠墙坐下的小朋友。

  广播体操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我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一起起舞,直到有同学闻到一股浓浓的粑粑味传来。

  当老师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时候,哪位小朋友又举起来手打报告道:“报告!老师我要拉粑粑哒!还没拉完!我要拉粑粑哒!”

  噗~

  他慢慢的缩回了小手,可怜兮兮的又说道:“老师,我拉完哒。”

  当时看着,觉得格外的搞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孩子,现在想来,他当时一定也很崩溃吧,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拉了出来。

  结局我不太记得了,依稀只记得哪位白发苍苍的张老师把他抱进了厕所,我们这群小屁孩一窝蜂的围着。

  依稀看见一个沾满粑粑的白屁股高高的翘着,张老师拿着一块毛巾给他擦了又擦。

  依稀记得那天,我们全班都在走廊上罚站。空气中弥漫着点点粑粑味……

  ————

  粑粑刚后来留级了,但和他一起的尽外一个调皮鬼却依旧蹦跶着。

  因为他名字里有一个洵字,再加上鼻子上老是挂着一天鼻涕,所以被我们亲切的称呼为“洵嗲子”(鼻涕虫)。

  那时候的他矮矮的,却又格外的讨人嫌,特爱动,每年什年级找教室啊、搬课本啊、淘气啊,总会有他的名字。

  脸上浅浅的麻子和微黄的发色,就是他的专属搭配。

  和他相反的,就是一个超级大胖子,亚峰。

  亚峰小小的身体恨不得整个人有多高,腰就有多宽。

  有句话说的好啊,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里就是腰,我觉得真的可以完美哦诠释他。

  而且他还是一个智力发展缓慢的儿童,不论是手还是脚,都有着6根手指。

  而且他胖,也不是后天原因,而是先天基因缺陷所致。

  但好就好在,他不傻,只不过是智力发展迟缓而已,比我们笨不了多少。

  而且不知道为啥,在我们那个孩童的年代,都特别喜欢他,不论干嘛,玩什么游戏都会叫上他。

  而他也是不论自己正在做什么,一听有人叫他玩,他就会立马停下手里的事,欢天喜地的跑出去。

  那时候因为我们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所以每次开展运动会的时候,有啥团体比赛,基本都是高年级和低年级对决的。

  1v2 3v4 5v6

  而每年我们参加这种比赛时,亚峰绝对是我们班上的主力,而洵嗲子则只有在一旁加油助威的份了。

  但我觉的,每次我们班获得这种胜利,洵嗲子也是居功至伟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就有请观看下面的表演。

  赛场上,两个班的学生都摩拳擦掌地准备着拔河比赛。

  亚峰熟练的将末尾的绳子绑在了腰间,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东张西望,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他这个位置,在我们这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压敦儿,意味着只要他不动,那么,整盘比赛,就稳了!

  老师还在微调着队形。

  又一次将见缝插针的洵嗲子抽出了队伍后,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那个接下来6年里,10节课有9节课都在生病的体育老师,一脚踩着中间打着红结的绳子,一手举着旗子咬着口哨。

  只听见嘹亮的一声哨子后,绳子嘭的一声绷直。

  本就高我们一个年级的哥哥姐姐们毫不留情的发着力。

  要不是在最后压敦儿的亚峰早已稳稳的坐在了地上,说不定这一局我们早就输掉了。

  亚峰感觉不对,这次好像不是和班里拔河一样了,对面好大的劲儿。

  于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开始发力。

  于是乎,本在慢慢朝另外一边移动过去的红绳停止了运动,开始了有往回动的趋势。

  我当然也在拔河的队伍里,龇牙咧嘴,身体都快斜着倒在地上了,脚还不停的在满是碎石子的地上扑腾着。

  说时迟那时快,洵嗲子突然挣脱了老师放在他肩头的双手,跑到了比赛场地上来,跟着班主任一左一右的为我们打气加油!

  当然,肯定不是正经的那种,而是嘶声力竭的吼着,在原地不停的蹦啊跳啊,双手一个劲儿的朝后甩,好似也在和我们一起用力一般。

  可能确实是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逗了,对面开始有观战的女生笑出了声,周围围观的群众们,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出笑声。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面的有几位选手貌似也被气氛带动了,不由的一笑,不由得手上劲儿一松。

  哦豁~那不就没了嘛。

  哈哈哈!

  你们说,这个功劳,到底该怎么算?

  ————

  之前有说过,我们班的三把手是我,二把手是一个女生,而一把,却是以为像女生的男生。

  他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一整天虽然也和男生打交道,但更多的还是和女生一起跳皮筋啊抓子啊跳格子之类的。

  男生的打打闹闹他一律不参加。

  是一个有些阴柔气的男孩。可抵不过他学习好啊!也受到着班上大多数人的尊重。

  最起码还是会叫一声龙哥的,不像我,只会叫我张巴佬、大头娃娃。

  我也是吐了。

  龙哥为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和他接触的不多,也就是和女生接触的不多,每天最喜欢的只是去砍牌牌和弹珠珠。

  哦,对了,可能我不受尊重也是因为我“赌品”不好吧。

  我至今都还记得一次,我和一位高年级的砍牌牌大佬玩砍牌牌。

  我当时不知为啥,脑袋发热的很,以为自己能干过他,于是拿上了那一堆我藏在书包最深处的一堆金卡。

  那时候的卡片都是5角一叠,没叠的最上面那张,会贴有彩纸,显得格外好看。只要一拿出来就是金光灿灿的,好看极了!

  而我也不例外,喜欢这东西,偷偷收藏了一堆。

  那高年级的高手一看有这么多这玩意儿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一口就答应和我玩。

  结果,不到5分钟。我的牌牌全没了。

  这时他看我手里已经没有牌了,于是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对我说了一句啥就准备去别的战场。

  而输懵了的我终于反应过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好似这就是我的命一般,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叫嚷着:“呜呜!你还给我我!你把我的牌牌还给我!不然我就给我大爹说!”

  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我大爹是谁,反正当时啥也没想,就觉得他不应该这样,他就应该让着我才对,怎么能把我手里的牌都赢走!

  现在想来,他肯定也是认识我的。

  当听到我说我大爹后立马变脸色,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把牌还给了我,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傻乎乎的站着看着手里甚至还多出来了的牌。

  我连忙又追上去了,“要不,我给你一些?”

  “呸!劳资不在乎,今天答应和你玩也是闯啊鬼哒,晦气!”说完,拂袖离去,好生潇洒。

  只留下原地丢掉了一切还没发觉的我,傻乎乎的想着,呸!这是傻的吧!给他一些都不要。

  直到晚上放学回家给爷爷炫耀这件事时才知道,原来我不只是输掉的,不仅仅是一场游戏。

  而对我的惩罚现在想来完全没啥,可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却着实让我伤心了好一阵儿。

  不因为别的,只是爷爷当着我的面,烧掉了那些原本就已经不属于我的牌牌。

  而我当时还傻乎乎的想去捡回来,以至于,现在左手食指第二个关节上还有一个被铁烫伤的疤痕。

  至于龙哥,男生说不上讨厌他,但也不怎么喜欢。

  倒是女生都挺喜欢他的。

  不为别的,单单因为他们有共同话题,他也不会突然偷偷去扯哪个女生的头发和发绳,更不会去外面捉小虫回来放在那个女生的笔盒里。

  嘿,突然这么说起来,小时候的男生也确实够讨人厌的。

  啥都干,就是不干好事。

  其实吧,最开始我和龙哥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

  可也不知道是哪天,我突然买了一把玩具手枪,整天整天玩的那是一个爱不释手。

  以至于有一天我把它带到了学校里。

  “给我,我看哈,哇!好好看啊!我让我爷爷给我买他就是不给我买,你这个好多钱嘛!我也想要!”

  “给我给我,我还没看嘞,你这个里面带了子弹没得?我想出去打雀子,你们就看我一枪一个,嘿嘿!”

  ……

  顿时,我就成了男孩子的中心,每个人都围绕着我,争先恐后的抢着玩具枪,搞的我自己想玩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上午,可下午的时候,终于还是出事了。

  小表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手枪的消息连忙跑过去抢,准备要回来,毕竟别人都玩了一上午了,而他是我最好的兄弟,他都还没玩呢!这怎么行!

  可是等我赶到他们那里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不知道为啥,枪一个“走火”,打中了不知哪位同学的脑袋,那同学也不含糊,立马躺下了,大哭特哭。

  完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果然,几个爱打小报告的同学一溜烟儿的就跑没影了,不一会儿他们就像带了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一般回来了。

  “那谁和谁!老师喊你们去办公室!你们着哒!(完了)哈哈哈哈!”

  一片嘈杂后,现场就只剩下了我的手枪还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好似刚刚的一切都与它无关一样。

  哎!还是要回到我的手里啊,别人都不疼你,我疼你!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的我,把枪悄悄收进了书包,搞的这玩意儿好像是我偷的一样,其实我只是怕老师给我收了去而已。

  “杰~你带了枪的嘛!能不能给我看看啊!我都没玩过嘞,哎哟!要不要得哦,我把我皮筋给你玩!”

  龙哥带着几位姐妹走到我的面前,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想玩这玩意儿,搞的我一时间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第一反应还是给他玩的,毕竟也算是个好朋友嘛!

  可一想到可能又会出现之前的事就立马缩回了去掏枪的手。

  然后严词拒绝了。

  可抵不住几位的轮番轰炸,左摇右晃的,我还是败下阵来,只得掏出来给了他。

  可神奇的事,他们居然不知道怎么玩,气的我一把夺过,给他们示范。

  这不抢还好,一抢…

  好吧,又不知道为啥枪不但上膛了,还又“走火”了。

  这次可不轻,直奔龙哥眼睛去的。要不然最后关头他躲了下,估计就这一下,我就完了。

  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也陪着我小表弟一起罚站去了,龙哥确认没事之后才回学校,而我心爱的玩具却不知所踪。

  而一起不知所踪的还有龙哥对我的热情。

  以至于后来我每次去找他问作业啊啥的,他都是直接一扭头,不来看我。

  我也不知道为啥我们断的如此干脆,我记得我不小心给他打到以后明明有很诚恳的说对不起的。

  ————

  最后一位给我小伙伴就是上回有说道过的炎爆烈加。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叫这个外号的,但是由于后来还是这个外号比较出名,以至于成功让我忘了之前那个外号。

  炎爆烈加这个人黑黑瘦瘦矮矮的,一眼看去,就感觉的到出他营养不良。

  一双黑黑有神的眼睛却配上了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他学习不怎么好,每天上课不是在书上写写画画,就是看着老师黑板发呆。作业也经常不写,亦或者是扯一些非常扯的借口。

  “烈佳!你说,你这个星期作业怎么又没交!上个星期你说你作业被屋里弟弟撕哒,我看你这个星期怎么说!”

  张老师虎目圆睁,一副恨不得把烈佳吃了的样子。

  而烈佳依旧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站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桌子扣着手指。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

  因为他相信,不论这次怎么说,老师都是不会再相信他了,也免得自己浪费口舌,只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张老师倒是被他气笑了,什么也没说,也没去去拿教鞭打他,只是拿着手机夺门而出。

  教室里,一片死寂。

  我们都知道,烈佳这次惨了。又是给他爸妈告状。

  而上次他妈妈给我们留下的映像又实在太过深刻。

  真就好比水浒传中的母夜叉孙二娘一般。

  虽然我们那时候并没有看过水浒传,但毫不影响我们再心中将她也想为那样凶悍的人。

  果不其然,下午他妈妈就到学校了,手里拎着两根不知道从哪个班拖把上扯下来的木棍。

  对,是两根。

  虽然在见老师时依旧笑脸相迎,可当她儿子到她面前后却好似立马换了一个人般,好似瞬间让恶鬼附身了般,变得凶神恶煞。

  她一把将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不愿出来的烈佳提了出来。

  他妈妈其实也并不高,但却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其本来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所以看上去五大三粗虎背熊腰。

  这一拎,就好似乡野人家里抓小鸡仔一样,直接将他从座位上拎了出来。

  一路拖拽,可烈佳只是苦着个脸,并没有哭。用他妈妈的话就是:你还有脸哭,作业都不做你还有脸哭!

  张老师看着这气势汹汹的家长欲言又止好几次,可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冲我们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上课!”

  而后门外就传来棍棒贴上皮肉的闷响,夹杂着烈佳一阵高一政府低的哽咽和哀嚎。

  后来两根棍子都被打断了。

  他本来是被他妈妈拎着出去的,后来他也是被她妈妈哭着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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