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算班硌道士,小时候跟着来山里云游的道士学过一段时间,但我忘了到底学了多久。
我隔壁的大爷爷也是,只不过大爷爷学习的是哪个道士的医术,而我爷爷···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到底学的什么。
但是有一年过年,那时候的我已经挺大了,我妈却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那年幺爹终于找到了新男朋友,带回了老家来,不过幺姑爷却是有一个孩子的人。
一家十口人都聚在一起,只不过太晚了,大爹姑爷和二爹姑爷就都先回去了,只留下我爸他们兄妹四人和我,爷爷奶奶以及幺姑爷和他儿子在。
大晚上,幺爹她们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谈论着以前的种种,感叹着时光的飞逝。
也不知什么时候,话题开始从我、我妈还有幺姑爷身上,转到了爷爷身上。
幺爹对有这样一位父亲而很是骄傲,一个劲儿的给幺姑爷说我爷爷会的事情。
直到最后,说到了一个什么请桌仙还是什么的小把戏,幺姑爷似乎特别感兴趣,想让爷爷表演一下,爷爷可能也是拗不过,终于还是带着我们去了堂屋。
关灯,点蜡烛,撒小米,覆碗,开灯,倒盖桌子,一气呵成。
而后让我幺爹,幺姑爷,我爸,我大爹四个人,去那张桌子的四个腿脚上。
在要了我幺姑爷的生成八字后,开始做法,让他们每个人都伸出左手,在他们手心写写画画,而后覆盖在桌子脚上,待四个人都做完以后,开始围着桌子转圈,顺时针。
嘴里也不停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站着的四人开始感觉桌子有在微微转动的迹象。
可幺姑爷好像却要使坏,想试试是不是真的有神鬼之力在作怪,于是暗暗使了一下劲儿,压了桌脚一下,让刚刚开始的转动,停了下来。
爷爷却突然好像是禁受了什么阻碍一样,猛地停住了脚步,此时正在迈出去的另外一只脚,却怎么都迈不下去。
只得换了一个手印,加快了口中念诵的速度,而后猛地跨出那一步。
终于桌子再也不能被束缚住了。随着爷爷的脚步开始缓缓旋转。
手按在桌脚上的四人也都开始默默的跟着往前走,由桌脚带手,由手带肩。
这是幺姑爷给我说的感觉,那时候的我还太小,不能参加这样的活动,而现在,爷爷也不再提这件事,估计我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体验这种事情。
爷爷围着四人越走越快,那步伐都快变成小跑了,桌子还只是能让人正常行走的速度。
此时之前还有其他心思的幺姑爷,却不得佩服,于是也乐在其中。
就这样,大概我爷爷都开始跑起来了,里面的四人才终于开始小跑起来。
直到最后爷爷忽然站定,脚下一跺。
砰!
桌子落地,还在地上转了两圈才停下来。
而桌子下面的瓷碗却已经随着跺脚声,变成了碎片。
这一变故吓得众人纷纷退让。
只有我注意到了,爷爷的身上好像少了刚刚在施法过程中的一股精气神。
刚刚还可以挺直的腰背随着呼吸的越来越平缓,而变得越来越佝偻。
不多时,就当众人回头看向爷爷的时候,他就又已经恢复成哪个和蔼可亲,黑瘦黑瘦的小老头了。
他走过去,不再像将桌子扣上时那么轻松的将桌子翻起,露出下面碎成好多块的碗。
然后又吩咐我去那把扫帚来,直到这时,众人才感觉气氛缓和下来,当直到已经结束后,便一起上来收拾。
听幺爹说以前她们四姊妹玩的时候不是这样,速度会慢好多,而且最后也会慢慢停下来而不坏碗的,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是看了一场好戏,仅此而已~
不过当晚爷爷还是将幺姑爷单独喊出去了,让他到二楼帮忙拿一个东西,着实好奇的我也不由的跟了上去,爷爷也没避讳我,拿出了一套他很久以前,听说是去三峡造水库时用的一个工程包。
里面是一个像陀螺一样的东西。
不过却是一个弯角,平的那头有一个小洞,爷爷将这东西摊开,原来还是两片合在一起的,里面还有两个雨大洞连着的小洞,浅浅的刻在上面,做工很粗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爷爷朝地上撒了一下这个东西,然后拿起来,又是一次,而后又是一次。
三次后就开始对幺姑爷说话。
说的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大概记得说什么如果以后做事,不要去做饭馆之类的,他们会很难做之类的。
后来不确实应验了。
幺姑爷没有听爷爷的话,或者说早就已经忘之脑后。
他和幺爹俩人先后开了一个肯德基的连锁店和一个什么小吃店,都倒闭了,莫名其妙的那种。
本来人流量极大的地方,偏偏就是他家的店铺很少有人进来。
无奈,最后只得将本钱赚回来以后就将店面盘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