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上学,我要走过一个很远的路程才能到学校,而这条路上,也只有孤零零的我一个人。
因为我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少怕鬼,要不是小表弟一而再再而三的说鬼鬼鬼什么的,我估计想都不会去想这个事。
我唯一怕的只是路上的狗。
路上一共有5只恶狗,刚开始上学前班一年级的时候,还有爷爷和左右护法送我上学,可自从爷爷不送我,左右护法也被抓狗贼打过一两次后,她们就再也没送过过门前的河过。
不过她们俩却是在最后一天送我上学的路上,四处挑衅,将这五只狗一条咬残了其他都只是浅浅的教训了一下便离开了。
可回到家后不久,她们俩的伤都还没好,它们就又打了一次。
那一次应该又是右护法大黄输了。
于是她便默默的离开了家,无论爷爷怎么叫都不回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山上走,走到了幺爷爷的家里,在他家看家护院。
我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矛盾,不过自从那以后,路上的那五条狗没有一条在看见是我后,还来对着我叫的。
直到那条被咬残了的狗家里,又养了一条花狗。
它对我叫的最凶,也是离咬伤我最近的一条狗。
这次左护法大黑没有再帮我出头,就好像她已经听不懂我说话了一样,我对着她说话,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尾巴,好像右护法大黄带走了她所有激情一般。
后来不久,右护法大黄住的那家上面一家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小妹妹,比我小一个年级。
那天她父母带着她来我家,远远的大黑就对着他们叫,直到被爷爷训斥过才稍微收敛,只是低低的呜嚎。
直到他们走进了,大黑凑上去闻了闻才开始摇晃着尾巴舔着大人的手。
现在想来,估计是他们也去过右护法家,无意间粘上了她的气味,被左护法闻见了。
其实自从她们俩分开后,我就很少以左右护法的名称叫过她们。都是直呼其名。
甚至在多年以后,我去看大黄的时候,她还一个劲的对着我叫,我知道她那不是高兴,而是已经不认识我了。
直到最后我冒着被她咬伤的风险把手伸过去给她闻,她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不过还是给我手来了一下。
有点疼,到那时没出血,就是有一点点的印子。
可作为狗,咬以前的主人,就是她的不对!那时候的我怎么也不能原谅她。所以在她收口后,踢了她好几脚。
可她却没有再咬我。
只是低着头,本来高高卷再屁股后面的尾巴,低低的垂下走开了。
爷爷说,以后我上学就会有伴儿了,这一路上好好照顾这个妹妹,学校里可不许有人欺负她。
我只是讷讷的点头,什么嘛,我一个人上下学也挺好的啊~
而后偷偷打量着这个小妹妹。
妹妹生的白白净净的,和我有得一拼,不过却不像我一样健壮,而是有一点瘦巴巴的样子。
不是学校里最常见的两个小辫子,而是一个大大的马尾扎在脑后,看着特别有精神。
于是乎,每天早上我就会在家等她来,只要大黑一在外面叫,我就拎着书包上学去了,下午放学,我们哪个方向的学生基本上全都是住校的,所以我只好插在别人的队伍里,当然,身后的小妹妹可不能弄丢了。
于是乎,每天看上去漫长无比的山路,变得短暂又快乐。
我们去山涧里摸鱼抓虾,我们在那条极少有车辆驶过的马路上快步飞驰,左右穿插。
累了就在树荫下,大石上休息,渴了,我们就就着那几处干净的泉眼喝水。
日子一天天过着,不出意外的话,该出意外了。
我不记得那天我们是怎么争执起来的了,反正那天我们俩就在我们自己认定的哪个王座的位置吵了起来。
都说好男不和女斗。
可我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在事情的对错上谦让女孩子的人。
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我是真不该对她动手。
我只记得那时候我们俩都很激动,而她在说了什么之后,我直接朝她肚子上用膝盖顶了一下。
真的只就顶了一下。
然后她积聚的泪水便决堤了。
嘴里喊着我要妈妈,妈妈之类的话,然后一步步往回走。
走的很慢,而我就跟在她身后,没有说话。
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的我在想什么,现在想想却是好笑。
当时的我居然想象自己是福尔摩斯那样的人物,心想:她为什么要喊妈妈,而不是喊爸爸!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有大问题!嗯!对,肯定是的。
可再怎么想,也压不住害怕,怕她给她爸妈告状,怕她回家去给我爷爷说,怕她明天不再喊我去上学。
而我,什么都不敢做,不敢给爷爷说,不敢去给她道歉。
好像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懦弱、抹不开面子的人。
我一直都还记得一句话,只是忘了是从谁口中听到了的,他说,两个人吵完架,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第一个上门赔礼道歉的人,肯定日后会有一番大做为。
而我,从来都不是那一个主动开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