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老师去了有一个多月,人们在谈论了一阵子之后,生活就又恢复了平静,每个人过着自己该过的生活。一个人来到这个世上,从生,到生活,最后到死亡,完成了自己的世游,这只不过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千百年来,地球上任何生物、动物、人类都是这样经过的,伟大和平凡一样,包括在地球任何年代、角落生活的生命。庄子云,生死自然常态,然麦老师毕竟走的有些许不合常人思理,引起大众伤痕。
麦老师五月份单位体检时各项指标均为正常,八月份就各种难受找她,各种药也吃了个把月,总不见好,于是进行了彻查,结果令所有人震惊。她不过一届平常百姓,大家所震惊皆因事态发展的出人意料,胰腺癌,肝脏转移,满肝都是。她坚持了自己一贯的工作作风到最后,托班处理完最后的遗嘱,安排完最后的工作,就去住院。三五天时间人就倒了,我们去看时她尚且还蒙在鼓里,从她有些形消玉瘦的脸里,我们告别了她,从此再未踏足她的病房。据说,她在猛然醒悟后大哭了一场,大家觉得理解了她哭时的心境,不敢再去探望她,然究竟谁也理解不了一个真正的她。
接下来的发展不再顺理成章,她儿子的婚礼从来年五月份向前提了两个日子,直提到她走时的前一周,没有人有勇气再去看她,没有人确切的知道她后来的情形,听她亲近的同学描述的一句:人已经失了形,拒绝治疗。
可见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所有事情比料想的快了许多,三十二天就离开了,一个好人,一个勤奋的好人,一个坚强的工作到最后的好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如此干净的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走时的心境,没有人看到她走时的状态,没有谁敢去了解她去时的情形,病房管她的医生护士大概因为太熟悉了,也尽量的回避和忘掉那些痛苦的幕。
听前去她家祭奠的同事说,她走的很干净,到她家的同事甚至只看到一个星期前她儿子婚礼余留的几个灵艳的喜庆,几个大红喜字已然挂在墙上,全不见灵堂和灵堂里她的气息,治丧的痕迹毫无存在。半年前她从那个七层楼的狭小的砖楼搬进这个充满着现代化气息的三百平米豪宅,这里甚至还来不及充满她的气息,她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奈何桥上,她该是多么的不舍和留恋,然还没等她走出桥关,所有阳世里她的气息都被清除了。
也好,总是干净的。该是走的时候了,天堂是好人要去的地方,留下来只能受更多的委屈。活着,别委屈自己,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坚强下面憋了多少委屈,只是走了的心知道。干净的来,干净的去,其实挺好,只有干净是最好的,如同一场冬雪,埋进了所有的事,把世界变得干净,哪怕就一刻。中午雪就小了,多下些鹅毛多好!
2016-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