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夜晚的城市,霓虹灯四起,将其围绕。仿佛是刻意营造出了一圈暧昧的氛围,将其中浓烈的爱意隐藏起来,再告诉人们这只是游戏的开始。
坐落于A市的一条巷子的转角,有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音乐酒馆,它的名字叫做“首尔的月亮”。
酒馆里只有几张小桌子,也就吧台要大一些。舞台放在东南角落,台子下面按了聚光灯,配上整个天花板垂下来的玻璃吊灯,以及每张小桌子上的瓷质小台灯,将整个酒馆的氛围感拉到了最满。
这样精致的装修风格,只是吸引人来的原因其一,最主要的还是它酒馆里售卖的酒。
酒的种类在一众酒馆里不圈多,但除了进口的精酿啤酒,这间酒馆的主人还请来了有名的调酒师坐镇。
如此一来,为酒慕名而来的人登门之后,才有了为其奢华风格着迷沉醉的机会。
这天夜里,酒馆座无虚席,她推开门看见没有位子空下来后叹了口气,只好去吧台蹭了个位置坐下。
“你不是老板吗?为什么不给自己特意留一个位置下来?”
她听见调酒师带着调侃的语气,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即回答道:“只是不想用特权。给我调杯花海吧。”
花海,是夏日销量最高的一种鸡尾酒。
调酒师点点头,从柜子里夹了四块冻了花瓣的冰出来,一颗一颗地放在杯子里。从下而上的分别是娇粉色的樱花,深紫色的桔梗,淡黄色的小雏菊以及偏正红的玫瑰。随后又倒入玫瑰红的鸡尾酒,接着是橘色的,和深蓝色的。
冰块逐渐有些融化,倒进来的酒呈现了三个层次的色彩,最后再插入一根迷迭香吸管,这杯自带了夏威夷热情一样的花海也就完成。
“谢谢。”她答谢了一声后,端起杯子在嘴里吸了一口,原本是要欣赏乐队的表演却又被新来的顾客给吸引过去。
“麻烦要一杯萨泽拉克,谢谢。”那个男人的声音意外的清冷,和他那英气的面容倒是十分相称。
她看着调酒师开始调制,这种酒好像很少有人选择去喝。脑子里有些好奇,她抬起头正好同男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和老板喝一杯?”
他倒是一眼就注意到自己的身份了。她这样想着,觉得新奇,随即回答道:“当然!”
男人端起杯子放在鼻间轻嗅,却又分毫不沾,原封不动地放回桌子上。
“怎么不喝?是我们的酒没有调好吗?”
“萨泽拉克的话,我多是喜欢它的香薰味道,不是那种回味,是单纯的沉浸过去的香味。”
另类的见解令其眼前一亮,她不是不懂酒,只是懒得花时间去调制。她并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或者说至少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不会有太多的耐性。
“先生看起来,有很多的故事。”
她的手指点在桌上,半撑着下巴,侧着头去打量身侧的男人。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T恤,在脖子那儿有着衬衫的白色翻领,成V字型,正好将他锁骨那一块儿半遮半掩。下身的修身咖啡色长裤好像也没有那么长,像女孩子那样的洁白纤巧的脚踝故意被露出来,正好搭配着皮鞋。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的面容。男人的面容是那种清瘦的,眉眼间透露着英气,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微微下垂的曲线和自带的卧蚕,看上去无害却又深邃至极。
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但记忆里却没有这号人的存在,按理说如果认识那一定是记忆深刻的才对。
“我并不是会讲故事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兴趣听我说一说废话了?”
“当然!”她端起杯子,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姐贵姓呢?”
“我叫岳椋,先生呢?”
“余江禹。”
壹、
“我和我的女朋友分开了。”
“我很伤心,也又很怀念从前。”
他像是在故作忧郁地陈述着一些不算太浪漫的感情经历,这让岳椋听得有些乏味。
“所以,你现在是想找个人无缝衔接一下吗,余先生。”
“我并不觉得你很伤心,甚至,我认为你没有任何的情绪在里面,你只是在表演罢了。”
她无情地揭露真相,看上去极没有情商一样的。冰块已经彻底融化,她将杯子推给调酒师去处理,随即拿了纸巾擦了擦沾上水滴的手指。
“岳小姐有过孤独的感觉吗?”
“孤独不是常态吗?”
“可你看上去好像并不太喜欢,也不享受这样的常态。”
她擦手的动作一僵,随即将纸团扔进一侧的垃圾桶里。
“那又怎么样,不是每个人都享受孤独,我就是那之一。”
“确实。我的废话说完了,我想如果是岳小姐的话,一定很会讲故事吧。”
“不巧,我今天没有讲故事的兴趣,余先生慢慢喝,我先走一步。”
没了耐心,她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在这里,于是起身想要走,但手腕又传来了拉力。她回过头,半蹙眉问道:“先生还有事情吗?”
“或许,还记得首尔的月亮吗?”
她没有回答余江禹的问题,或者是问题的本身是什么并没有听进去。她此刻只觉得烦躁,将手甩开,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走在清冷的街上,路边昏黄的灯光照亮回家的路,没了方才的声音,此刻脑子清醒了许多。
为什么一面对他,好像莫名其妙地有了些烦躁和脾气?
她有些疑惑,却没有多想,只是个一面之缘的人罢了,不出意外可能不会再见。
但事实偏偏不如人意,连着几天的夜里,还是那个时间,那个男人还是同样的装扮坐在那个位置上,点了一杯萨泽拉克,只闻不喝。
在第七天的时候,她忍不住上前试图跟他讲讲道理。
但那人却故意带着调戏的口吻说:“我吸引你的注意了吗,岳小姐。如果没有我的名字可以倒着念。”
“余江禹,倒着念不还是一样的嘛!你在耍我!”
他看着眼前有些炸毛的岳椋,那可爱的丸子头和这表情搭配,莫名有些可爱。
“我不是在耍你,岳小姐,你没有看出来吗?我是想要吸引你的注意,我想追你。”
他的眉眼是清冷的,但此刻带着淡淡的笑意,加上昏黄的光线投射在上面,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我不跟无缝衔接的渣男谈恋爱。”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无缝衔接不好呢?还是说你不敢?你怕受伤或是被甩?”
“我……”
一时被话给噎住,她气愤地跺脚,一屁股坐在余江禹的身边,朝着调酒师要了一杯冰水,试图冷静冷静。
“我的确是想跟你谈恋爱,但如果你犹豫的话,可以把这设定成一个游戏。”
“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恋爱游戏,以一周为期,但只有两个结局。”
“结束游戏,或者和我正式恋爱。”
他看着岳椋摩挲杯身的手停顿了一下,端起桌上的萨泽拉克一饮而尽。
“我就当你默认了,明天中午酒馆不见不散。”
留下这句话,和口腔里酒精的刺激。很苦涩,但隐隐又有些甜蜜,是过往的风格。
直到余江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酒馆后的半个小时,她仍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
害怕?她怎么会怕?不过是些渣男泡妞的小伎俩罢了,她嗤之以鼻,却不知有些故事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结局。
贰、
第二天中午,酒馆在白天并不营业,索性懒得开门,她就站在巷子转角的路口等着。
等了几分钟,她看见一辆小电动车停在她的跟前。蹙眉,仔细瞧去可不就是余江禹嘛。
他将车稳当地停在岳椋的跟前,在她发愣的时候又将头盔给她戴上。
“上来,我开的不快,你不喜欢碰我,可以拉着旁边的竿子或者我的衣服也可以。”
他还真是把游戏规则以尊重作为原则。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不需要多加考虑。
车子又在一家火锅店门口停下,倒是会找吃的,这恰好是她钟意的火锅店。
“你吃辣吗?”
“能吃一些,不要紧他们家别的菜也可以,方便了我们两个的喜好。”
他们并肩着上楼,却不牵手,两人的中间甚至还有一条缝。看上去绝对不是情侣,但也不会像很好的朋友。
“你谈恋爱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怎么样?你以为我至少为了博取好感而去吃辣吗?岳椋,我觉得爱是尊重和理解。”
他坐下来以后,一边说话一边拿起桌上备着的牛奶,拆开吸管外面的塑料袋子,插进牛奶盒子后放在岳椋的面前。
“先喝点酸奶再吃辣会比较好。”
“嗯...如果爱一个人,比如我爱你,所以我要尊重你所有的选择,我只会给你建议,但我不会干涉。就像吃一顿午饭,我会尊重你吃辣,我不会强求你不吃,也不会委屈自己吃,因为你会理解我的选择。”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似乎总是有些上扬,就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几面之缘而在一起的新欢,更像是在一起多年的爱人,从而养成的习惯。
“那你这个爱,还真不错。”
事实上,她非常认同余江禹的话,甚至隐隐有些想要拍手叫好的感觉。
接下来的五天,他们在白日一起约会吃饭,去做普通小情侣做的事,去逛街,去看电影,去野餐,去拍照。
而到了夜晚,两个人更喜欢在酒馆里欣赏乐队的表演,或是在江边的公园里散步,享受晚风的凉爽和灯光营造属于黑夜的氛围。又或是什么都不做,只煲一个电话粥,彼此说一些废话。
两个人靠近又远离,反反复复,乐此不彼。
直到最后一天的时候,余江禹给她发微信,提出在他家里玩一天。她没有拒绝,但也不会毫无防范地去,所以站在门口敲门后,在门开之前她还再三检查了一下包里的防身工具。
却又好死不死的,被开门的余江禹给撞见。
但意外地是他并没有嘲笑,反而是一种欣慰、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打趣地说道:“做的不错。”
她有些尴尬地进了门,屋子比想象的要干净和简约,那些空置的地方应该是女朋友搬走后留下来的。
“你跟前女友还同居吗?”
“我们在一起十年了,为了结婚能够适应,所以同居了一段时间。”
她点点头,余江禹给她倒了杯水之后就去厨房里忙活。她坐得无聊,询问了一句是否能够到处看看,得到同意后索性在屋子里乱逛着。
屋子不大,但房间意外还挺多的。她打开一个门,应该是卧室的样子,环绕了一下四周,这个装修风格和品味确实不错。带着赞同和欣赏地点了点头,她还发现在床头柜上有着一张合照。
那个身影和她很相似,于是走近了些,发现那根本就是她自己!
皱眉,拿起合影出去,到厨房里质问他:“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在这里?你是变态吗?还搞合成的!”
他直视着岳椋的眼睛,没有开口辩解一句,只是这样沉默地看着,像是要探索什么。半响后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手里的相框拿过来放在了一旁。
“抱歉,稍后我会处理掉的,你先出去等吧,这里油烟大。”
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出去,等菜上好两个人又在僵持的沉默中吃完午餐。
她觉得至少会有什么解释,但意外地什么都没有,索性有些赌气的成分,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她应该是比较冷静的才对。
反观一边的余江禹,就更加沉重了。时不时看着岳椋有些愣神,嘴角的弧度不再上扬,甚至没了平日里说话的欲望,整个人看上去隐隐有些悲伤。
吃完饭的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的一侧。余江禹拿着一本书看,而岳椋则故意地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大。
怎么没有反应?没有发出来的气堆积在一起,她已经行走在发飙的边缘。
而一旁看书的人却好似听不见这扰人的电视声,捧着书,看着白纸上的字里行间却没有任何心思去品读。他只是一页一页的,不耐其烦地翻着。
“真是够了!你叫我来,就是来看你玩这些小把戏和冷暴力的吗?我看今天这最后一天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终止游戏吧!”
她猛地站起来,将包背在身上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留下余江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身影一点点离去。
要去追吗?他放下书捏了捏眉心,好似在苦恼着什么,浓重的情绪上头,让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层厚厚的悲伤。
最终,岳椋打车离开,余江禹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叁、
游戏结束后的日子,回归了平常。她没有再见到余江禹的身影,就好像那个人从未出现过。
她继续重复每天的生活。起床后就打开电视发呆,而不是出门和他一起去街角的早餐店喝上一碗甜甜的豆浆。午后外出买一些喜欢的或需要的东西,而不是和他说着废话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晚上来到酒馆,依然没有空位所以在吧台独自喝一杯花海看表演,而不是和他坐在欣赏表演的最佳位置并喝上一杯冰汽水,谈谈独自的见解。
这些原本是不需要更多迟疑的,这本就是她的生活才对。但是又莫名地觉得心里空出来了一块,连带着生活中也没有了那份活力。
她难得点了一杯余江禹常喝的萨泽拉克,放在嘴唇啊抿了一口,又急急地放下。真的是一点都不好喝啊,却又莫名地有种怀念的味道在其中。
她有些无语自己的现状,正好舞台上传来了一句歌词:今夜望着,那月亮甚是凄凉。
这是首韩文歌,她眯了眯眼,正坐起身子去认真听,发现这首歌是那样的熟悉。她甚至发现,她会唱这首歌!
她有种莫名的直觉,拿出手机在音乐软件里输入了几个字——首尔的月亮。放出来的歌曲与舞台上的如出一辙。
她怔愣在原地,旋律依旧在耳边响起,那是属于孤独的呐喊,也是饱含浓烈爱意的掩饰。
“请给我一杯草莓螺丝起子,谢谢。”
清冷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她侧过身去看着面前的余江禹,属于封存的深处记忆里的男人和他的脸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岳小姐,好久不见。”
她没有说话,脑子里浮现的记忆越来越多,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知道草莓螺丝起子吗?大约就是诠释‘忘不了’这三个字。于我而言,忘不了是因为在等待,忘不了,也不能忘。”
“所以,你还记得首尔的月亮吗?”
她对上余江禹的视线。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装,手边还有一支白玫瑰,清冷的气质将他整个人都围绕起来,但却不止,因为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思念,还有克制不住的爱意,在清冷之外还蒙上了一层厚重的悲伤和无奈。
“记得啊,这要如何忘记呢?在给酒馆取名字的时候,即使不记得你,也不忘记取成首尔的月亮。”
她看见余江禹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份爱意在一瞬间不自觉地流露,但又只是一瞬,因为下一秒便被伪装得全然消失,剩下的就是试探和小心。
“岳小姐记得...首尔的月亮吗?”
“你那个故事讲的真差,我来给你讲一个我的故事吧。”
她坐到余江禹的身上,要了一杯同样的草莓螺丝起子,放在嘴唇边抿了抿,从舌尖上逐渐弥漫着草莓的香味和威士忌的酒味。
“我啊,我叫岳椋,谐音月亮。我在十年前遇到了我第一眼见到就心动的人,于是我大胆追求他。那个时候我酷爱着韩语,也最爱《首尔的月亮》这首歌,所以在社团表演的时候,我在他面前唱了这首歌。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而且我们在一起了十年。”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同意我的追求,他说‘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很自由又很浪漫,我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听听,这可是我们之间最重要的回忆呢!”
“但是后来出了一些意外,我这个男朋友啊毕竟是个公司的大股东,偶尔遭遇一点危险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个犯人很会找软肋,所以很快波及到我。一场轰动全市的爆炸案成了微博热搜,我因为伤到了神经,尽管努力治疗但还是忘记了一些人,比如我的爱人。”
“我的爱人啊,初见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种书香气息,和他身上清冷的气质很吻合。尽管他并不像其他男孩子那样阳光活泼,但我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性格缺陷,他就是最独特的那一个。所以我沦陷了。”
“后来也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的爱人他越长越高,能力也越来越强,他变得很优秀,他的清冷出众,他的唯一和偏爱是我。”
“他就是你,余江禹,我的余先生。”
她的嘴角上扬,将余江禹手边的白玫瑰别在了耳后。昔日爱人的模样在眼前,余江禹没有一分一秒地迟疑,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来的太迟,是救赎,也是解脱。至少余先生眼里的爱不再需要克制,至少在岳小姐的眼里他不再是一个渣男。
他是岳椋的最爱,她是余江禹一生的追求。
(番外)
相认之后的日子回归了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重新住在了一起。余江禹在周末没有工作,就会一直陪着岳椋。但在这个周末有些例外。
用完早餐之后,她急着出门的样子让余江禹心生疑惑,不由得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那么着急的样子。”
“不是不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余江禹没再多问,收拾好了碗筷之后,就拿了本书坐在客厅安静地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看的眼睛有些疼,便放下来揉了揉眼睛,正好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是之前订好每周末会送上门的白玫瑰到了。
他接收之后看了一眼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怀着疑惑,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这时耳边响起了一声狗叫,他蹙眉,垂下头去看见了一只白色的卷毛泰迪。
本想拎起来丢到一边去,又被岳椋的声音给及时制止下来。
“你别动!不要对我们的新成员唯唯那么粗暴!”
新成员?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点点头,将狗狗又放了下来,任由它跑进屋子里乱窜。
“你觉得无聊吗?养只狗狗打发时间?”
“只是觉得家里太大了。你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
“怎么会,你养的,我都尊重。”
他无奈地捏了捏岳椋的鼻尖,确实只能尊重,因为他没养过狗,只觉得麻烦和吵闹,所以不太亲近,只能以尊重来表示,应该亲近不到哪里去。
而岳椋是想让家里有只活泼小狗狗每天陪她捉弄余江禹来着,结果一周下来,她居然发现那只小狗狗怎么也变得这么高冷了?
心里郁闷得不行,坐在沙发上发呆,连门铃响了好几遍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有心事?门铃都响了好几遍了。”
余江禹拿着刚送到的花走到她的身旁,正好同她对视。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唯唯怎么不活泼了。”
“可能有点怕我吧。”
他留下一支花在手里,其他的放在瓶子里。那支白玫瑰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被放在鼻间轻嗅。
“我感觉,你也没有以前活泼了,虽然以前没有多活泼。”
“这...大概是因为你不在的时间太长,我一个人孤独惯了造成的。但没有关系,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试着活泼一些,像你喜欢的那样。”
余江禹摸了摸她的脑袋,很是宠溺。
“不要,你就做你自己。不过,为什么你不在一开始就陪在我身边呢?如果我手术醒来发现你,或许就立马想起来了呢?”
“椋椋,医生说你是因为恐惧所以忘了很多事情,他让我不要刺激你,所以我只能够以陌生人的身份默默守护你。”
“那我想不起来怎么办?”
“那就做个渣男一直追你怎么样?”
难得的,他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
“哼,无缝衔接的事儿我可还记得呢!”
“错了,怪我笨,不知道怎么搭讪。”
他将岳椋抱在怀里,手里的玫瑰和她,都是心里所爱所想。
“可能直接去说我是你相恋十年的男朋友,会被你送进精神病院。”
“这还真有可能,不过我们这算是恋爱游戏的续集吗?”
他的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
“算是2.0吧,升级版的。”
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小公主,就像是在吻一朵钟爱的玫瑰,因为那是他的爱人。
游戏会有结局,我们不会。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再分开。我们拥抱彼此,爱着彼此。首尔的月亮是心动,而手里的玫瑰是爱意的表达。
我爱你,不管忘记再多次,不管被拒绝再多次,我们始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