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是哪里,好黑啊。”
刚从睡梦中醒来,林晨颇为不舍地松开左手放下右手,只觉一阵头昏脑热,似有千斤之重。
然而眼前一片漆黑,丝毫没有光亮,连空间也有些狭窄封闭,空气凝滞难以畅通,让人胸口闷得发慌,呼吸要费老大的劲。
“有没有人啊?!”
伸手向前摸去,是一片光滑细腻的壁障,十分牢固坚厚,又冰凉似深潭里的泉水,林晨颤了一下,急忙把手缩回。
但他怎会就此放弃,而甘心被关在这样一个笼子里呢?
林晨再次伸出手,也顾不得浑身虚寒,在身前这坚冰上摸来摸去,心里更加猜疑这只是一块玻璃,一块做得像笼子一般的厚实玻璃。
他收回手,握住拳头,狠狠向前挥去。虽然他已然知晓,此刻没有了机甲加持,自己不过肉体凡胎;何况刚刚从美梦中醒来,身体虚弱难受,力道也只能使出以往十之二三,但还是要试上一试。
咚~咚~咚~
效果很不错,在林晨的巨力下,身前不断传来清脆悦耳的敲击声,更似乎有几声硬物破碎之音传来,让人直呼痛快。
咧嘴一笑,他弯着身子缩成一团,依靠在侧壁上,那股极为冰冷的气息顿时让他冷静下来。
摸着肿痛的左右手,林晨想明白了,眼前这牢笼尽管是他最巅峰的时候,也不要想着打开。更何况,此内氧气愈发稀薄,他是否能有时间等待到伤体恢复那也难说。
不,是不可能了,冰冷让他忘却了双手的肿痛,清醒了他的大脑,可也断绝了他所有的希望。
在这不知名的场所,一无所有的黑暗空间,稀薄的氧和寒冷的冰都让他的状态一变再变。渐渐的,就像是随地丢弃的铁疙瘩,全身的血肉都凝结在一起,关节处也生出无数锈石,再难动弹半分。
“好困,好饿,好累,好渴,好冷,好虚,好烦,好闷,好堵……”
一连许多个好字说出口,林晨开心的不得了,还想要在这空间里蹦哒一下,但还没挺直,又软了下来。
“你特么的,要么就赶快弄死我!”
嘘~嘘~嘘~
林晨现在连再多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哪怕是了结自己,只有继续呻吟。
“好冷,好冷~额啊额啊额啊~~”
好想,好想回去啊!哪怕那只是一间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我也可以躲在被子里,吃着饼干喝着奶茶,饿了在叫一只烤鸭。
我喜欢吃它又软又脆又甜又带点腻味的红酥皮;我要把它的鸭腿撕下来,粘上许许多多又甜又酸又辣又苦又麻又带着油水的酱料,两三个一起塞进嘴里,再狠狠嗦一下把肉全都吞下去。
我还要喝那又白又甜又酸又滑又香浓的大瓶奶水,放进炉子里热几下,再弄上百来十根习惯,放进罐头里。到时嘴里塞进几十根,鼻孔塞进十几根,耳朵里也塞进五六根,我要全身上下七八个孔一起喝下去,让牛奶流经我的每一寸肌肤。
啊,好可惜啊,现在什么也没有。
林晨浑身似乎结了冰霜,四肢百骸都被粘在了胸口,脑袋也埋了下去。四周已然感受不到空气的存在,全是无穷无尽的寒冷的冰霜,但还得当作救命药草一般大口吞咽下去。
“好冷,好空虚,好寂寞,好孤独,好无趣~”
林晨只有在心里默念着,他这一生实在短暂凄惨,让人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嘘短叹,只盼他能在阴曹地府抢个俏丽的牛头人了结鬼生。
……
啪嗒!
“将军,能源系统已经修正完毕!”
这片黑暗空间突然亮了起了,竟是一处无比宽阔的金属大厅,摆放了无数的玻璃罐子。
“很好,实验体的情况怎么样?”
只见一名两米多高的红毛大汉穿着黑白军服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赤着上身的精壮男人。
“报告将军,实验体全部完好,没有一个受损!”
其中一人洋洋得意,站了个威武的军姿大声说道。
将军听了直直点头,很是满意,口中说道:“不错,不错,这生命系统对我们的计划至关重要,一定要好好的……慢着,他这是在做什么?”
好似瞧见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将军停下脚步,道出声来。
“这…这……”
之前那人支支吾吾满头大汗开不了口,另一人见机跳了出来,像讨功一般,大声直呼。
“报告将军,据我多年观察,这人应该是在怀念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