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深夜就要去办公室。和眼镜讨论了半天,还是觉得从避难层下去,这个办法的确也很难办到,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说当晚就要去,眼镜说5层楼,避难层会矮一点,其他楼层都是正常层高,如果按五层楼算,每层楼3.6米算,至少需要20到25米的绳子。眼镜说有个朋友辉哥是登山爱好者,前不久才去爬了贡嘎山,他的装备很专业。于是我和眼镜分头行动,我马上打的去南江之光附近,我记得上次是从车库进去的,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南江之光高层塔楼下班的人和去顶部餐厅的人还是很多,我在楼下等了快一个多小时,眼镜打电话来,我和眼镜汇合,在南江之光底部的商业综合体找了个厕所把装备拿出来查看。
“还有夜行衣吗?”
“这不是夜行衣,这是登山装。”
“绳子牢固吗?“
“绝对牢固,而且有五十米,我找朋友要了两条,这个是登山和下洞穴用的,绝对保险。”
“我们现在就上去吧。”我道。
“现在上去,但我觉得是不是找个地方躲一下,等到深夜再动手。”
“正合我意。”
我们将登山装穿在里面,外面正常套上自己的夹克,一人背一个书包,装作就是普通游客分别混进了大楼。我们坐电梯来到三十层,下了电梯,然后步行去往四十五,三十层和四十五层都是避难层,的确比常规层数矮,而且很多管道,关键是很多防火门,像迷宫一样,我们依着方向来到正对四十层办公室的上方,这里还好有很大的窗户,人钻过去没问题,说白了这个避难层是一个半敞开式避难层,真是天助我也。
对了一下表,现在是九点三十五分。
时间还早,眼镜给我科普起建筑知识起来,避难层,按围护方式不同,大体分为以下三种类型:
第一种是敞开式避难层,四周不设围护结构和构件,一般设于建筑顶层或平屋顶上。这种避难层结构简单、投资比较小,但防护能力较差,火灾来临的时候不能绝对保证不受烟气侵入,也不能阻挡雨雪风霜,适合温暖地区,像我国华南地区。第二种是半敞开式避难层,四周设有高度不低于一点二米的防护墙,上部开设窗户和固定的金属百叶窗,这种避难层既能防止烟气侵入,又具有良好的通风条件,可以进行自然排烟。但它仍具有敞开式避难层的缺点,不适用于寒冷地区,长江以南地区常见。第三种是封闭式避难层(间),四周及隔墙采用耐火防护墙,室内设有独立的空调系统和防排烟系统,外墙及隔墙一般不开门窗,如开门窗,则采用甲级防火门窗。封闭式避难层可防止烟气和火焰的侵害以及免受外界气候的影响,这第三种避难层普遍适用于中国各地区,世界上也常见。
我们就在四十五层转悠了一下,这里没有装修,还是清水,满是灰尘,很多的构架和管网。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曾经有人来这里住过,居然有一条烂席子和脏脏的被褥,还有很多零食袋子,甚至还有许久以前某人留下的干瘪的粪便。眼镜和我索性没事,把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我说这里噪音真的很大,眼镜说避难层一般是设备房的集中地,所以噪音很大。哪里是消防前室,哪里是配电室,哪里是消防控制室,哪里是裸露的防烟排烟机房,哪里是自备发电机房,眼镜带我走了一遍,学到了很多建筑知识。转眼来到十二点,眼镜问这个时候要不要动手,我说再等等,因为楼下门卫大概是十二点后就会去沙发上躺着,巡逻的人大概半个小时才会转一圈过来。拿出书包中的薯片,巧克力吃起来,眼镜居然还带了啤酒,我喝着可乐说你一定要拉紧啊,他说缠在结构柱子上,绝对没问题,而且带了两条绳子,万无一失。
我喝完可乐,正在四下张望,楼道里传来了响声,眼镜示意我们躲起来,原来是高塔巡逻的人,我们躲在角落中,电筒从脚下滑落,不一会人就走远了。眼镜说在角落里休息下,就自顾自地靠着墙休息去了。我到处看了一下,还是很紧张,掏出手机来,闷墩发了一条微信过来,问我在哪,说来找我吃烧烤,我没有理他。连忙把手机调成静音。靠着墙,我也稍微休息会。不知道过了多久,眼镜叫醒迷迷糊糊的我,我一看手表马上三点了,动手的时间到了,我们对好位置,就近把登山绳在两个混凝土柱子上缠紧,用卡扣锁死,又在身上缠好,戴上手套,做好一切准备。
对了下表,正好三点。
眼镜说:“你自己小心,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管拿不拿得到,二十分钟我就拉绳子。”
我问了下内心中的镇尼,镇尼说问题不大,我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眼镜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一个跃身,爬上窗子,顺着绳子慢慢往下放,因为塔楼有点曲面,下去两层,我已经看不到眼镜插在四十五层的小旗子了,我顺着绳子沿着光滑的塔楼表面往下走,这两天天气不错,没雨没风,但是到了这个高度还是有很大的风。
我这个时候只有问自己的内心,镇尼也在和我对话,并不孤单。
这个时间正是办公室巡逻的盲时,我降到四十层,办公室就在玻璃对面,但是这个窗子非常紧,我用眼镜给我的工具伸进屋内,划开卡槽,拉了几次都没拉开,告诉镇尼说强化右手,用了非常大的力,把窗户的支撑杆件都拉坏了,我才勉强钻了进去。办公室因为室外的光线,还不至于太黑,我找来一张凳子,刚好对着通风口,还是高了一点,跳下来找了个木柜子垫在脚下,又太高了,只好缩着头,打开天花板的通风口,上面很多灰尘,差点让我咳出声来。我把手伸进通风口四处摸索,找不到有任何东西。我告诉镇尼强化右手,手臂开始伸展,非常疼,这种疼痛不是地球人能受到了的,我怎么不带一个有钩子的棍子呢。在通风口的一个角落里的确有一个东西,我把它抓住,取了下来,是一个塑料袋包裹的很重的物件,摇晃了一下,里面有东西。
再看时间,正好和眼镜约定的二十分钟马上就要到了,我赶忙把一切归回原位。原路返回,眼镜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我下面传来的重量,慢慢往上拉,拉了足足十五分钟,就算借用了机器,我和眼镜都喘着粗气,累得半死,而且我的右手疼痛难忍,那些电影上动则轻松攀爬高层塔楼的桥段看来都是假的。这个时候我们居然都饿了,把包里的东西吃光,就静静地蹲在角落里,一直等到早上八点,整理好东西,穿好夹克,戴好帽子,准备混进上班的人流之中。我们把带来的痕迹都打扫干净,不留一点别人追踪的可能,这点还是懂的。然后走楼梯,走到一层,分别走出南江之光。走了出来,一直走了几条街区,在一个路边摊吃了个小面加蛋,我说我今天要去店里,眼镜说晚上画室见。
早上的风很大,吹走了我一夜的疲惫,而且还下起了小雨,我暗自庆幸还好昨晚上选的这个时间去办公室,不然就再没有机会了。我反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没有犯一点错误,有镇尼这个小人真的让我处事不惊,这些新的能力我还要一样一样好好开发出来。
镇尼在阴暗的角落说,你别得意,你每次使用自己的能力,对身体都会有些许的伤害。是后遗症吗,还是吸毒上瘾过后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