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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转型做程序员

楠木等雨 装睡的小明 2708 2024-07-07 11:44

  他说他是逃出来的。

  起初我并不喜欢他。

  首先是名字。“陶楠”谐音“逃难”,正好对应了他逃出来这件事,我怀疑他是谐音改了名,就好像曾今的某位伟人想要赢,。很多人喜欢玩文字游戏,我怀疑他也有这样的癖好,哪个没长心的父母会让孩子“逃难”呢,即使文化水平有限,对自己的孩子有所期待,期待他长大以后升官发财,那至少也会给孩子起一个“陶官财”这样的好名字。

  我不太喜欢他,可能是我不是什么好鸟,也可能是我和他八字不合。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让我不舒服。或许是因为我的职业是跟电脑打交道的关系,平日里只看见新鲜的平头和需要剃一下的平头,再无第三种发型,我不太习惯有胡子的人顶着那么多的毛发。可是陶楠一个男人留着长头发,扎了一个马尾辫,而且他还是天生的卷发。

  我想着,假如把他的卷发散开,像香港电视剧里面,头顶着泡面一样的假发的法官,脑袋上挂着泡面证明你脑子很Q弹是不是?我跟他开玩笑说,你这形象很拿不出手,明明你也是在这儿做程序员,打扮得像个搞艺术的,除非你真的是搞音乐或者是做艺术的,或者你是从事跟艺术沾边的工作,否则所有留长发的男人,不是阳痿就是流氓,我说的!

  他让我不喜欢的地方在于,他不赞成我说的话,但是也不反对。

  根据伟大的传统文化中,男女搭配才能干活不累的原则,我与他长时间工作相处,出现了压抑、阴阳失调、电解质紊乱以及胡说八道等问题。

  陶楠一遇到这事就揪着眉毛,像是我欠了他五毛钱似的。

  他的表情让我看不出是生气还是委屈。每次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很急,你心里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呐,我要是说话伤着你了,你就告诉我,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嘛,我保证下次还磕碜你。

  我不反对我的朋友跟我开玩笑,如果拿我缺点开玩笑我也可能会生气,我会揪着你长着毛的脑袋揍一顿,我当然也不会真的动手,因为要真揪下来一撮毛,胶水也粘不回去,下次请你吃顿火锅作为补偿,好聚好散。

  跟他开玩笑很困难,比让京剧演员跳钢管舞还难,他绷着个脸会让你觉得不好意思。每次我跟他以一种夸张的方式闲聊,恰当好处时候我总会说一些冷不丁的笑话,陶楠不会被我的幽默打动,也不会露出鄙视的表情,只是礼貌性地微笑,表示对我的尊重。

  我无法感受到他因为我的多嘴感到开心,也无法感受到他因为我的毒舌感到冒犯,对于一个企图利用语言拉近相互关系的人,尊重是最伤人的。

  不多长时间,我开始觉得自己的无聊,这叫情绪传染,就好像身边的人都在自习室安静,你一个人在张牙舞爪,不会多久,你自己就会觉得无聊。而跟陶楠在一块工作也是这样,我话多,他话少,然后我也话少了。

  我和他就这么僵着经常工作到深夜,合上电脑的那一刻,除了眼睛的疲劳,还有肩膀和脖子的酸痛,绷着一天的心情,以及说不出的忧伤。哪儿伤心?不知道。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就觉得胸口堵得慌,好像被不认识的人欠了不认识的五毛钱。

  还有两个半月这份工作就结束了。

  和盛公司委命陶楠接待配合我的工作。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份短工,简而言之就是搞数字化。我要在三个月之内把这家公司的内部资源整合起来,让他们公司内部员工之间有一个专业方便的数字化平台。内容上那就是集合人事部分的打卡考勤、内部员工交流、收发文件、市场部客户端产品细分项划分、客户选项优化,物资部货物进出仓的统筹、具体货物出入数量变化、财务部票据统计、优化台账把公司账务更加透明、各方面监管,此外系统兼容监控、消防、人员五险一金各种补贴津贴窗口。

  说得简单点,那就是以后他们公司上班的员工拿着手机,就能在自家平台上,完成需要的所有工作。你们也知道,信息化会是以后生活的常态。

  要不是为了买老毛子黑客挂在暗网上的算法,我也不愿意接这份程序员的活儿。

  对于外行人来说,这是件复杂的活儿,对于我来说,还不算困难,三个月期限,这个叫陶楠的家伙是他们公司委派的程序员,我根据他的要求设计和修改程序。他每天与公司内部各部门交流,把所有细节和意见收集起来向我反馈,我对系统设计进行调整。等我离开之后,他负责以后的系统运营和维护。

  我当然没办法把这项工作独自一人全部完成,当我是猪八戒呢,一口就能把整个人参果吞了。和盛公司把他们公司的信息技术工作,以外包的方式委托给我,但是我也不能完全靠自已一个人,因为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既想接业务当老板,又想自己当员工完成工作,这可能么?这不可能!因为老板和员工的八字天生不和。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我把营业部门的系统构架托付给师弟,涉及视频采集和分析传送工作的程序,交给了我的论坛上认识朋友,手机客户端一些程序代码托付给某些同行的朋友。

  把基础的工作外包出去,我的人民币也顺便出去串串门,花钱消灾,这么一下来我算是减轻了三分之一的担子,当然啦,我们从我这儿能够得到的报酬,是由我来定的。

  这些朋友的要价是有区别的。

  首先是师弟,给师弟付钱的时候,他会激动好一会儿,我在他身上花得钱最少,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感激我。师弟的学业还没有结束,在砸钱砸时间学习的当口,竟然能够能够用自己的刚学来的知识换一些热乎的人民币,师弟甚至有些崇拜我,感谢我给了他这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哦不,感谢我给了他这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总之差不多了,他并不知道,我在他身上的花销是最少的,当然,我也不好意思告诉他。

  论坛认识朋友交接任务和付钱的时候,总是要前前后后客套好一会儿,就像机器开工之前你要先预热一会儿。虽然我并不关心最近他和他老婆去哪儿旅游被什么人宰了,他最近出差碰上他老婆的大姨妈,两人是如何地相互不理解,最近不顺心车子也被划了……酒喝得差不多时候,朋友甚至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这可把我难坏了,我面露难色,不仅是同情他的生活处境,更是在担心朋友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帮我完成工作,要是这事推给同行,那可是要花一大笔钱呢。

  同行的朋友就没有我这些朋友那样麻烦。我们之间可以针对业务专业地讨论一会儿,。别看我们共同语言不少,但是一码归一码,我要合理地支付他为我工作的价钱,他并不会因为我付了钱就感谢我,而且在我看来,他就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他装作不经意间想起了最近他手上的一件业务,要做的事儿跟我交代的是多么相似,但是报酬嘛……朋友总是会含沙射影地表示我应该加钱,可惜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拉拉扯扯好一会儿差不多就这个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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