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顾不过来,那还有心思想这个。”
“那你为什么没让他进秦巷?”
楼心月闻言,眉心一动,便只玩笑着与柳莺莺说道:“若是我让他送我进暖香阁,姐姐以为我还能活几日?”
柳莺莺听过了这话,才点了点头。诚如楼心月所说:韩家高傲,从不屑与下九流有交集。若是韩国丈知道韩琊与楼心月有往来,莫说是她自己,就是这暖香阁只怕也……
正就在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了花含羞。花含羞见得柳莺莺也在这,两人便只相视一笑,继而又转向楼心月,开口便道:“妈妈在下头找你呢,快去!”
“花姐姐,什么事儿啊?”
花含羞一看楼心月仍与往常一样,只玩笑着说道:“你还不知道,你登台那晚韩琊公子伴作小厮入暖香阁,后又将你带出黄宅的事儿,已传遍了!”
“姐姐是来拿我说笑的,不理你了。”楼心月如此说着,便迈开了步子往楼下来。
花含羞看着楼心月出门,便又向柳莺莺玩笑着说道:“莺莺昨晚都唱了些什么?”
柳莺莺只瞪了一眼花含羞,便转身出门回了自己屋子里。花含羞自然不在楼心月的屋子里多待,便从楼上下来,只听得妈妈正在与楼心月说话——
“你呀,就是太小心了!”
“妈妈说的是,不过韩家,的确不是心月敢接近的。”
偏就在这时候,有人驾车来到了暖香阁门前。那车边的小厮掀开了车帘,从车中下来的是一位公子。
“沈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不等楼心月往外看清那人是谁,妈妈已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
沈公子?想来是金缕楼的常客,刑部侍郎沈大人之子、沈贵妃的外甥,沈之肃。楼心月心中不免好奇:这沈公子,不是从来只在金缕楼听羽纤姑娘弹琴的么,怎的今儿到了暖香阁来?
看着妈妈迎着沈之肃进来,又对自己使眼色,楼心月自然也迈开步子迎了上去:“公子。”
“你就是楼心月?”沈之肃上下将楼心月打量了一番,那目光让人觉得十分不自在。
楼心月只将头一点,轻声应道:“是。”
“沈公子,心月她……”
“能得韩琊青睐的姑娘,果然不寻常。”沈之肃没有等妈妈把话说下去,只是抬手挑起了楼心月的下巴,饶有兴致地说完这话后,又抬起另一手搂住了楼心月的腰,“本公子为你赎身,如何?”
楼心月闻言一愣,忙往后退了一步后转头看向妈妈。
秦楼楚馆也好,勾栏瓦肆也罢,没有哪个姑娘是不希望自己能被人赎身,获自由之身的。不过,楼心月明白,这事儿绝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沈公子,心月她年纪还小……”
“楼姑娘,意下如何?”沈之肃却只看着楼心月,对妈妈的话倒是完全不在乎。
楼心月怔怔地抬眼看向沈之肃,双眸中只有疑惑。这沈之肃与自己并无交集,突然要来给自己赎身,到底是为什么?
趁着这会楼心月没说话,妈妈便又上前来向着沈之肃说道:“沈公子,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何必非要我们家心月呢?”
“本公子要哪个姑娘,妈妈也要过问不成?”沈之肃这话是对妈妈说的,可那目光仍是被黏在了楼心月身上似的。
楼心月只得恭恭敬敬向沈之肃行了一礼,终开口向他问道:“沈公子厚爱,心月心领。不过我与公子萍水相逢,为何公子要替我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