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冬天的好,又回归现实夏季的热,周身的汗臭味已经发酵,各自闻闻腋下的味道,上了头,木木和米拉交换彼此的眼神,心如明镜,下回不是下雨大家都不要出门了。
米拉用手挡着阳光看有没有车子过来,可惜还没个影子。
她嘴里念念有词,说:好热啊好热啊,车来车来,车快来。
木木怀疑这一线二线公交车是不是得四五十分钟一班,刚才怎么说都要把米拉拽住不让她去买饮料,她神情涣散吐着热气说:车来不来算了,你可以祈祷来点风吗?
米拉挥舞起右臂说:风来风来,风快点来。
没成想,刚落音,风起了,树叶“哗啦啦”。
米拉和木木惊奇不已,赞叹几秒睁大眼睛说:神奇。
没成想,刚落音,风停了。
两人皆惋叹,米拉接着又挥舞起手臂说:起风起风。
木木看着她汗湿贴在脸上的头发说:别施你那魔法了,热不热累不累。
米拉把湿头发撩开说:可不热嘛,我施法让风姑娘吹点风。
调皮的风姑娘又起,来一阵停一阵,总之与施法毫无关联。
米拉放弃“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的动作,折腾一番被太阳照射的神游云外,软绵绵的靠在柱子上,眼神充满百无聊赖无动于衷,心如止水静若安澜。
马路上人不多,寥寥几人戴着帽子打着雨伞匆匆而过,天气太热很多人也不出门了,能在家窝着就窝着了。
她后悔的叹着气说:回吧,不回家吃饭了。
木木转了转脖子,描绘着说:你想想喝鸡汤的场景。
米拉抹着脸上的汗珠说:不敢想,那家伙热气腾腾的,为什么我要回家搓一顿饭吃啊,太不合算了,还不如去食堂吃点算了,填饱肚子就行,这大太阳还要啥自行车。
她最后模仿着小品里说这话的语气。
木木好笑的说:你很有语言天赋啊,东北话四川话随手拈来。
米拉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害羞的说:电视看的。
木木说:我觉得东北话很好听,很接近普通话,前鼻音后鼻音,平舌翘舌都分得很清楚,不像我们,很多都不分,我就是“h”“f”不分。
米拉骄傲的说:老家话多好听,谁说一定要讲标准话,每个人不该改的就是乡音。
木木点着头表示赞同,但是可是,我“h”“f”不分跟老家话有关系嘛。
米拉把短袖卷上去,变成了背心款,她说:我觉得北京话挺好听的,对了,小时候看电视,还是黑白电视,有个印象很深的开头场景,就是镜头抬高,拍到天空和电线,然后跟着盘旋飞过的一群鸟拍,然后就出现那个声音,你知道吗?
木木激动的说:我最喜欢那个场景了,冬日,河边的茅草,斑鸠的叫声,天空电线,鸽子盘旋而过,鸽哨响起,真的特别好听。
米拉说:对吧,我对小时候看电视,记得最深的场景就是这个,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鸽哨的声音,拍到电线杆,以为是电线被凛冽的北风吹发出的响声。
夏天果真怀念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