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蓂荚,现在正在本市最好医院的骨科住院。
因为之前战斗的鲁莽行为,我右肩骨折了。
我的助手——呃,算是助手吧——舒泬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应该是那场战斗后的两天或三天吧,时鑫过来看我了。
这时候正好是中午,舒泬下去拿外卖了。
时鑫提着一个果篮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职业裙装,颇有气质的少妇。
等等······
我看着那少妇的脸,还有她那褐色披肩中发,无框眼镜······
一种令人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女人手上也提了一个礼盒。
“张哥,”时鑫笑着把果篮放到床头柜上,“我中午饭都没吃就跑出来看你,我够意思吧。”
我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他身边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也像川剧变脸一样换成了一张苦瓜脸:“你怎么来了?!”
“哦?”她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时鑫的果篮的边上,“我不能来么?”
时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你俩认识?”
“不认识。”我果断说道。
“当然认识啊······张蓂荚,张大法医嘛。”她语气里似乎有点嘲讽的意味。
时鑫这个直男完全领悟不出语言里的火药味:“原来你俩认识啊!刚才我在电梯里跟这位姐姐聊天的时候,她说她也要来这间病房。”
是时鑫把我的病房号码无意间泄露出去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清楚这些离谱事件之间的关联。
舒泬怎么还不回来?
我无助地看向其他床位的病友,这间病房里有四张病床,我在居中的二号床,三号床是空的,一,四两张床上有俩哥们。
一号床的哥们是骑摩托车摔折了胳膊,四号床的则是安装空调外机的时候安全绳断了,整个人跌落下来,折断了腿。
狐君现在一脸笑容,坐在了我身边的三号床上。
我也不好明显地表现出什么来,毕竟这里有时鑫,还有俩普通人。
我只好满脸堆笑,跟时鑫聊天:“话说咱黄中队长还是那么讨人厌吗?”
时鑫找不到地方坐,干脆也坐在了那狐君身边:“嘿呀,你别说了,那家伙在你走了之后脾气更加怪异了,莫名其妙就会发火。”
我尴尬一笑,心里却是焦躁不安——这母狐狸他妈的怎么还不走?!
没办法,我只好继续说一些话来打发时鑫:“哈,我也是认识了他,才知道原来有些男人也会有更年期。”
我俩又稍微聊了几句,随后时鑫礼貌地问了一下我的伤势,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张哥,我赶回去上下午班,就先告辞了,这姐姐估计找你有事儿呢。”
时鑫走了。
一号床的大哥刷手机刷的很入迷,估计没看到我们这边。
四号床那位睡的跟死人一样,也没注意到这边。
“你来干什么?”我低声质问道。
她指了指自己送来的那个袋子:“听说你受伤了,给你送点蛋白粉啊。”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莞尔一笑”,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敲着床头柜的桌面,一边轻声说道:“我们怎么知道的啊······你猜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气出脑溢血。
“我枕头下面有硬货,对我那个之前你还是考虑清楚一点!”
“嘁······”她嗤之以鼻,“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这次可别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今天来,就是看望看望你,顺便感谢一下你。”
“感谢我什么?”
她那涂着口红的滑腻嘴唇贴到了我耳朵上,她身上的香水味弄得我浑身犯恶心。
她喃喃耳语道:“你上次没能用符咒解决掉我吧?拜你所赐,我身上的病毒变异了,然后那个被我带走的天狗也变强了哦。”
“你——”
“哈哈哈哈,”她站起身,“好好保重身体。”
她踩着小高跟往外走,正好撞上了提着外卖回来的舒泬。
两个女人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对视,她们双眼视线的连线上充满了硝烟味。
舒泬的眼神里带着怀疑,敌意,还有愤怒。
狐君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嘲讽,挑衅,以及高傲。
不过最后这场眼神大战还是以狐君错开眼神为标志,结束了。
“她怎么来了?”舒泬把外卖放到桌上,准备拆开给我喂食。
“我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我老实答道,“她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病房的号码的呢······”
舒泬忽然把视线移到桌上的礼品:“这些东西哪个是她给的?”
“那袋什么蛋白粉。”
舒泬干脆停下了手上拆外卖的动作,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还真是两罐没开封的蛋白粉。
舒泬不信邪,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结果里面还真只有这两个罐子。
我生怕罐子里有什么病毒之类,完全不敢打开,就低声吩咐舒泬:“待会你找个机会把这东西扔了吧。”
“好。”
就在舒泬给我喂食的时候,一号床的大哥看了过来:“妹子,你别光给他喂啊,你自己怎么不吃呢?”
舒泬笑了笑,露出一副友好的样子:“我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那大哥也就不再问了。
时鑫给的果篮分量很足,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就跟同病房的两位病友一起分了,他们也欣然接受。
我想起了那“天狗”提到的信息,打算等伤好了之后去查一查。
我闲的无聊,用手机看我那份电子版的古书,里面似乎提到了一种防御性符咒——虽然书上说是给“铜甲尸”用的,就叫“铜甲符”,但是据我观察,这东西也能在人身上用的,就是效果没那么好。
此外还有一些残缺的疗伤符咒,但由于书本的原件就不太完整,这符咒自然是残缺不堪,就算是勉强画出来估计也没啥用。
但我还是想试着用一用。
我让舒泬帮我弄来了纸和笔,对那两位病友说是我闲的无聊用左手写字玩儿,事实上是画符做实验。
我试着画了几张疗伤的符咒,然后把它们一起贴到了我右肩膀的石膏上。
符咒发动,那些纸顿时消失不见,化作暖流融入我骨折之处了。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第二天,我不信邪,继续用这符咒。
就这样坚持了几天,他们给我检查之后,竟然给我提前拆掉石膏了!还说我愈合得真快。
于是八月中旬,我成功满血复活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