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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夜路

炎黄之魔主重生 皓的劫 3314 2024-11-12 14:28

  王谢六岁被爸妈接到城里,正好可以与五岁那年的罪恶做一个告别。

  小花、小燕、小鱼、小楠是死去了。

  王谢用大鬼天隐术替他们遮蔽了天机,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谁也不会记得曾有小花、小燕、小鱼、小楠四个小孩子。

  就连他们的父母和最亲近的人也不会记起。

  王谢对自己施加了“束缚”,《魔帝圣典》中的绝大多数术法他是无法使用了。

  但像“魔帝之眼”“占卜术”“大鬼天隐术”“掠夺黑暗”他还是可以使用的。

  王谢束缚的是《魔帝圣典》中强大的杀伐术和“施加黑暗”的法术,保留的是可以正常使用,不会造成罪恶的术。

  王谢的决定是:他要独自活过一世,所有的一切他要重新独立思考,即使最后他选择融入黑暗,他也要自信的对自己说:“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而不是被上一世的记忆所左右。”

  王谢虽然跟父母来到了城里,但他跟那个村子的缘分永远不可能彻底分割。

  每个周末爸妈都会带他回到那个养育了他六年的土地。

  王谢一家回去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妈妈毕业参加工作时买的摩托车。

  一家三口挤在一辆摩托车上,还要带上捎给老人的礼物,好在当时交警对摩托车查的不严,不然他们这一家子能不能出城还得另说。

  晚上上八点钟,夜色笼罩大山。

  爸爸在工厂上班,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七点。

  妈妈是一名医生,每天都有紧急病人送来,下班时间往往要延长了一到两个小时。

  明天就是周末,今晚,他们要承着夜色回老家看望两位老人——王谢的姥姥和姥爷。

  两位老人年轻时在土里刨挖出家业,老了都要还给土地,腰腿疼时刻提醒着两位老人这一天不远就要到来。

  姥爷多种了几茬豆角、芸豆、菠菜、辣椒、茭瓜、黄瓜、西红柿,经过春夏秋冬的风吹日晒,准备在子女返城时捎上。

  农村别的没有,有的只是这些不被污染的蔬菜。

  妈妈王丽驾车,王谢被老爸夹在中间,老爸一手护王谢,一手护绑在车尾的大包小包礼物,姿势扭曲夸张,像一只护崽又护食的大公鸡。

  他们回老家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老路。

  此路分两段,前半段水泥路,后半段土路,两段路都已破败不堪,颠簸不说,危险的是,路依山挖凿而建,路边就是陡峭的悬崖峭壁。

  妈妈一边开车一边跟儿子说话:

  “发发(王谢小名),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发高烧,妈妈带着你走过这条路,回来的时候还给你买了个大鸡腿呢!当时把妈妈急的啊!一个人回村接你的时候,路上摔了好几跤,但带着你就不摔跤了!你不记得了吗?”

  王谢:……

  他记得个球啊!当时他那么小。不过,大鸡腿确实挺香的。

  夜路漫漫,风声相伴,王谢此时的心情是安详且孤寂的,路边偶尔有月光下闪过的树杈。

  爸爸王华接话道:

  “你妈妈现在腿上还有淤青,紫青紫青,消不去了。”

  王谢贴在妈妈后背上,现在他感觉自己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生活的艰辛与磨难是人生最辉煌的光明,仅仅因此,他就不可能堕入黑暗。

  摩托车爬过一座山丘,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消失,车速缓慢,宛如龟走。

  前方是一陡坡,落差百米,倾斜度超过五十,从上看去,好像倒悬天空,垂直坠下,要一跟头翻下去似的。

  小车悠悠,夜影无声,王谢无聊,开“眼”向墨林、灰山深处望去。

  左手边是一片荒芜山脉,右手边是新开垦果林。

  一阵夜风吹过,正值盛夏,夜风温热,但王谢却不知为什么脊背发凉,汗毛倒竖,毛骨悚然,像是被野兽盯上一样。

  “去!”妈妈突然吼一声。

  小车猛的拐了一下,差点顷翻。

  车前一只绿油油眼睛的小东西一闪而过。

  王华惊了一身冷汗。

  问道:“什么东西?”

  妈妈王丽摆正车头,呼了一口气,说:“没事!是只黄皮子。”

  “黄皮子?”爸爸惊疑,现在还能看到黄皮子?

  妈妈没有吭声,沉默阴郁,刚才真的吓到她了。

  爸爸也不吭声了,气氛有些压抑。

  王谢惊恐的望向左手边的层层山丘,在他“眼”中,看到的远比爸妈看到的多得多。

  十几、二十几只大小不一的黄皮子像站岗的卫兵一样四散在各座山丘上,有的转动脖子灵敏的观察四周的情况,有的仰脖吱叫向更高山丘的同类传递信息。

  最高处几只年老的黄皮子聚在一起,小手在地上划写着什么,活像一场紧张有序的军事活动。

  王谢咽了一口唾沫。心想:它们在找什么?

  怀着好奇,王谢将“眼”望向另一边,右手边也有山,不过更远,山中有沟,沟中有水,沟上刺槐树扎堆。

  王谢一“眼”看到,远处山沟中有一只皮毛纯黑的黄……哦不!

  是一只纯黑的黄鼠狼在蛰伏!应该叫它……黑皮子!

  “黑皮子”心中一紧,皮毛不自主的炸起。

  王谢暗道不好,没想到这畜生警觉性这么强,顺着目光就发现了他!

  王谢想关闭“眼”,但为时已晚。

  “黑皮子”化成一道黑旋风向王谢一家的小摩托冲来,黑压压一片,王谢清楚的看到它狰狞的尖嘴和其中紧密排列的两排利齿。

  千钧一发之际,王谢再次开“眼”向左手边群山瞪去,目光几乎化成实质,几十只黄皮子隔着几十里远都感到像是被一根铁杵怼了一下。

  下一刻,左手边的几十只黄皮子行动迅速,呈楔形向王谢这边跑来。

  “黑皮子”冲到半空,突然停下,脸上挣扎,似有不舍,又有恐怕。

  王谢情急之下,身上已经湿透,看到左右双方对峙,“黑皮子”不再向前,憋着的一口气才吐了出来。

  它们果真是在找这只黑皮子!

  几十只黄皮子毕竟势多力重,“黑皮子”心知不敌,再三犹豫后,选择放过那个发现自己的小孩。

  看到“黑皮子”撤退,几十只黄皮子追赶,两方势力远去,王谢终于松了一口。

  爸妈谨慎的看着前路,担心再有什么小动物窜出。

  殊不知,一场大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他们一家人头顶渡过。

  王谢经此一事,明白“开眼”不可乱用。

  他束缚了自己所有攻伐之术,如遇什么麻烦,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死翘翘,二是解开束缚。

  两种结局都不是王谢想要。

  故此,他的能力还是能不用就不用,要在生活中更好的把自己隐藏成一个普通人。

  前方冒出点点灯火,王谢知道要经过村子了,便把心中所想所悟埋下,牢牢的扎根心底,这是他人生的第一课——不可擅用能力。

  但王谢还是好奇,黑色的黄鼠狼是怎么诞生的?

  他要不要用占卜术看看它的前因后果?

  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事故,少沾染为好。

  ……

  十年前,莱县曹家沟附近发现黄鼠狼出没的痕迹。

  有村民看到那只黄鼠狼,当场吓的尿了裤子。

  那还是黄鼠狼吗?

  体长接近两米,形如虎豹,尾巴有一尖刺肉瘤,脸如漏斗尖,凸出来,两排牙齿到比家中用的铁锯还利,嘴角挂黏涎,贪婪残忍。

  村里人因此组织了数次围剿行动,但终无所获。

  一天,村民小五喝醉了酒,看到那只黄鼠狼从村后里寡妇家翻出,以为醉酒看错,睡一觉后竟忘了。

  几天后,里寡妇肚子渐大,村里人说她不知道怀了谁的种。

  小五猛然想起那晚看到的事,但因太过鬼诞,所以不敢胡说。

  当年年末,大雪飘飞。

  村民在曹家沟西山荒坟前发现了里寡妇冻僵的尸身,尸体从阴沟到胸膛被刨开两半,肠子挂满了坟头。

  雪(血)地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动物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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