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晚的直升机!”不落认出来者的身份。
匪徒直升机——姑且这么称作吧,在靠近一定距离后便停住,没有上前。这是在对峙吗?虽然抢劫犯已经杀死了许多警察,但凭借一架普通的直升机,来对抗警方的三架武装直升机,想想都不太可能。
而事实也是如此。
另外两架守护的直升机,已然摆正了姿态,两侧的火箭弹和机枪枪口散发着冷峻的寒光,就在不落以为警方会打算击落匪徒直升机时,令他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匪徒直升机原地转了个圈,飞离了。
没错,就是逃离了这里,并且抛弃了如同被吊着的死尸一样的里德尔。
不知为何,不落心中升起了一丝寂寥之感,抬头仰望里德尔,这个男人或许有不得不犯罪的理由,但他也为之而付出了代价。
有时候法律并不能裁决这万千世界中的所有罪与恶,就像自己的女儿遭受了将会伴随一生的创伤和阴影,他这个做父亲的,是遵守法律,等待未可知的法庭判决结果,还是走上犯罪道路,给那个罪不可恕的人以雷霆手段。
这二者如何选择…
里德尔杀死马强后,进去了监狱。朱莉先是去往医院接受治疗与精神康复,然后被送到一家社会性质的爱心救助机构。这几年时间,原本相依为命的父女两人,却落得个相见甚难的悲惨下场。至于里德尔何时觉醒的能力,在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老实人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在逃狱之后,又在废弃大楼顶层像是进行某种仪式的杀死一个人,还有暗杀,抢劫银行,有太多太多的事没有浮出水面。
这些不落也不知道,他只是以为里德尔为女儿复仇,虽然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其中具体的事他尚且不知。不过看照片里的,那个笑得很可爱的小女孩儿,不落心中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个项链吊坠送到她手里。
匪徒直升机来了又逃走,那么肯定那些后来追过去的警察们并没有成功,瞧着远方一众警车原路返回即将来至此处,不落赶紧跑到自己开得那辆街跑摩托车旁,熟练又带着一点生涩地骑上去。
他今晚以前是不曾骑过摩托车的,至于他为什么看上去已经骑了很久似得,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一位酷爱摩托车的人,从小便有意无意地给他灌输关于摩托车的知识,所以骑上以后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很快便适应了起来。更何况不落还用能力来辅助平衡。
那两具烧焦的警察尸体,在他们去追击之前,就被抬到了一辆警车之中,以防在两位能力者的战斗过程中,遭受毁尸灭迹。那么为什么没人留下来呢,这么嘛,留下来的人并不能确定那个铁人在面对他时,会无动于衷。而且在他们看来,有这个戴口罩的能力者就在这儿制衡铁人就足够了,其余人说不定还会被当做累赘。
不落快速离开这里,返回了迈单雷市区,将摩托车归还到原来的位置,他才准备离去。看了一眼时间,已然将近凌晨,平时的不夜之都也跟宵禁了似得,半天看不见一辆私家车,行人更是屈指可数。倒是“嗡嗡嗡”响的警车络绎不绝,街道看上去一片肃穆。
……
几天过去了。
晚上九点多,通常这时茉莉餐馆早已关门,可是今天不时仍有客人带来此处。
卡嘉莉一身轻松,她家离这里不算远,所以偶尔会来这儿散步,但是今天她却是带着目的。餐馆开办夜宵的计划今晚实行,早在几天前便就开始宣传,当然宣传的手法只是在店里贴个告示而已,附近唠叨已久的老顾客看到自会前来。
这里毕竟是餐馆,哪怕是夜宵,也缺少不了厨师服务员之类的,卡嘉莉很想看看不落是怎样一人分居多个角色的。
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卡嘉莉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寻找不落忙碌的身影,就已经愣住了。“这是怎么情况?”她惊疑地看着几位老熟客,有的坐着边等待,边看电视,有的吃着简易的快餐,氛围十分祥和安静,与她想的截然不同。
“四号!”取餐口喊出了一句话。
“好嘞,来了!”说着,其中一位等待的老熟客起身,迈步走向取餐口。卡嘉莉注意到,他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号码牌。
不落略显生疏地制作完一份食物,递给那位客人,在其道谢并且寒暄了一两句后,后厨走进了一个人。
“真有你的啊,实施取餐制,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一个的送呢!”进来的是卡嘉莉,嘴角带着笑,猛地拍了不落肩膀一下。“说,是不是早有预谋?”
不落揉着被打的肩膀,无奈道:“什么叫早有预谋,这叫智慧。”他故作得意,“反正夜里来得客人也少,这样比较轻松嘛。大半夜来这里吃夜宵,也不会多介意再走两步路取个餐,否则还不如在家里凑合吃点儿,或者直接睡觉来得方便。”
“行啊,说得一套一套的。”卡嘉莉一副领导模样,“不错,今年优秀员工就是你的了!”
“真是谢谢啊。”不落无语,“那往年是谁啊,你还是…呃,是不是每年都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
“没什么,我猜的。”不落嘴上含糊着,可心里却在为筱田厨师默默同情,被压榨这么多年,也是苦了他了。
卡嘉莉在这里帮了一会儿忙,刚准备离开,没想到颜玉竟然来了。
“颜姐!”
“颜玉,你来了!”卡嘉莉跑过去一把搂住颜玉,松开后一脸疑惑,“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听说不落今晚开业嘛,我来凑凑热闹。”颜玉轻轻梳理了一下被卡嘉莉弄乱的长发,环顾四周,笑道:“生意怎么样,我怎么没看见人啊?”
“今晚差不多五六位客人吧,都是熟人,现在都回家睡觉去了。”不落解释道。
几人落座,不落去拿饮料,卡嘉莉与颜玉坐在一排。
“你的事,怎么样了?”卡嘉莉小声问道,她知道颜玉不愿去想,可是出于关心,还是问了出来。
“离了,我没要他的任何东西,也算是断绝一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