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小慧,快点跑!”
“那只野猪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每年不都只能抓住一只吗?”
“不知道,咱们赶紧躲谷仓里!”
农场里,两个人影奔跑着,浑身衣物被雨水淋得湿透,沾着谷穗和杂草,鞋子早已裹上了一层泥。就算如此,这一男一女仍拼命似得逃跑,不住地回头,远远看见野猪的身影若隐若现地朝他们追来。
李毅咬着牙恨恨道:“这只野猪干嘛追咱们,村子里不是有那么多人吗?”说完随即意识到话语间的错误,连忙改道:“我是说,它是不是那只小野猪的父母,咱们杀了它的孩子,它就过来寻仇了。”
“也许吧,咱们赶紧顺着谷仓爬上去,那样它就追不到了。”张慧说。
农场附近坐落着许多谷仓,用于堆放干草之类的可以储存的东西,有一个二层,只需要顺着梯子爬上去就可以了,这样的设计,是因为堆放的物品可能很高,农户们需要一定高度才能整理。
两人跑到就近一处谷仓脚下,喘着粗气,但没做停歇,紧接着一个挨一个爬了上去。脚踩在木梯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二层大约离地面有四五米的距离,有着高,不过正因为有些高,才会使得两人松了一口气。广场聚集的村民造成了拥堵和混乱,因此为二人的逃离提供了时间。
不过野猪的速度的确令人类望尘莫及,急速扭动的屁股飞快消失在不落与一种猎户的眼中。不落暗骂了一声,这么多人在场,他使用能力还是有所顾忌的。但要是自己的这一点顾忌而让张慧或是李毅其中一人丧命,那不落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如此这般想着,在念动力的催动下,不落的速度有了质的飞跃,几乎是瞬间就落下了最前头的猎户几个身位,再然后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离他而去。
“这谁啊,窜得这么快?”那猎户惊讶道。后面的张义田和李玉泉也认出了不落,但只是权当他身体素质优异而已,并未多想。
不多时,野猪停在了谷仓底下,抬头仰视着李毅与张慧二人,李毅还愤愤地做了一个鬼脸。
“死猪,上来啊,看你的大长鼻子小短腿,也就会拱拱地吧,哈哈!”李毅肆无忌惮地笑着,全然没注意到野猪在他的谩骂声中,慢慢靠近了梯子。
“李毅…”张慧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怎么了?”李毅顺着张慧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这只猪难道会上树?”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二人大跌眼镜,瞠目结舌。
野猪抬起前肢,身子徒然拔高,两对儿蹄子也变长变粗,浑身刚毛收回体内,突出的尖嘴以及耳朵如同消融了一般,整个身躯化作一滩胶状物,变幻着形态。
手掌、手臂、大腿、脚踝、头颅…等摸在木梯上是,野猪的蹄子以变成了属于人的躯干,而野猪那豆丁大小的小眼睛,也由一双冰冷残忍的双眸所替代。
他,爬了上来,冷笑地俯视瘫坐在谷仓二层木板上的一男一女,随即面露讥笑。
“祭祀马上开始,你做好准备了吗?”先祖的瞳孔里是张慧惊恐的神色,他咧开嘴。“我的后裔,张慧。”
“后裔,这是怎么回事小慧,这个人…不…这头猪…”李毅被吓得语无伦次,“他是怎么由猪变成人的?”
相比较李毅,张慧的状态则是要好很多。毕竟她经历了昨天那件事,已经对这种看上去惊世骇俗的事,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
她娇声喝道,尽管声音颤抖:“你想要干什么?我知道你是异人的事!”
“哦,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个,不过无所谓,今天是祭祀的日子!”谷仓二层是有一个口通向里面的,先祖伸手在通口里侧的隔板后,拿出一支长木柄铁耙,这是用于铲干草的。“每个谷仓的这个位置,都会放个这东西,以前有,现在也有,这里真是一切都没变啊。”说着,他展开双臂,仿佛闻到了农场的稻香味。
不过与此同时,他看见了不落以及猎户们的身影。
“你们不要等他们会来救你,没用的,张慧,你是我祭祀的祭品,我的能力也锁定了你。”既然张慧已然知晓,那他也就不在隐瞒。“你身上跟我有相同的血脉,如此近的距离下,你根本逃脱不了。我死,你也会死;可你死了,我就会获得你的生命力。虽然会有所缩减,但再让我活个三十年四十年不成问题,哈哈!”他朗声大笑。
“你都活了几百年了,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张慧问,眼睛看了一眼远方。
先祖手指抚摸着铁耙的尖锐,突然刺进手掌之中。张慧吃痛,捂着手掌倒吸着凉气,一看掌心,已经渗出鲜血,并且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洞。先祖用舌头舔舐了一下铁尖,血腥充满了他的味蕾,他满意地笑了,沉醉在其中。
“小慧,你怎么了?”
李毅全然不懂眼下的状况,所有事都出乎了他的认知,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与张慧的陌生感,为什么她知道,而自己却连听都没有听过。张慧没有理会,一双布满泪痕的眼死死盯着先祖,不过这泪痕存在时间极短,眨眼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不急,不急,等他们都过来,这群被谎言蒙骗了几百年时间的村民,真是可爱,我都不忍将真相告诉他们了。”先祖注视着村民们的逼近,丝毫不慌张。
不落是第一个到的,但他没有靠得太前,保持了一段距离,因为他看见先祖手里的铁耙。不落没有说话,以静制动,手里暗暗攥着几颗石子,虽然他现在做不到像枪械般初动能那么强悍,但他在心中估量,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随即一众猎户也抵达了,见有一个陌生男子在李毅和张慧旁边,却不见野猪,顿时便有人想上前打招呼。对他们来说,平白无故出现的人,危险程度远远不如一只发狂的野猪来得醒目。
“呵呵。”见到这些村民愚蠢的举动,先祖又是露出讥笑。他再一次举起铁耙,扎在了之前受伤的手掌中,并且是同一个位置。
“啊!”张慧忍不住了,痛彻心扉的尖叫声让那个前进过来,想要打招呼的村民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