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岘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为冬蕾而疯狂了,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毕岘每天都在想着什么时候和怎样才能和她在一起,他们常常一打就是三四个小时的电话,二人逐渐发现对方、习惯对方并学会信任对方。当毕岘和冬蕾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感觉到彼此更亲密了。虽然毕岘有一点害羞,和别人在一起有时会感到不安,但每当毕岘告诉冬蕾他的感受时,毕岘总是止不住要说些什么。毕岘会把自己的生活以及感受告诉这个让他着迷的女人,而听冬蕾谈论这些事,看起来也像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冬蕾有通告的时候,毕岘会在网上给冬蕾所住的每一家酒店送去鲜花,每个月的大部分日子里每天送一枝红玫瑰。毕岘感觉到彼此已经非常了解,他们都开始寻找答案——对方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奇怪的是再次面对面的时候,毕岘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和在电话里交谈时的自如自在完全不同。
毕岘来到冬蕾赶通告的城市踢客场比赛,就在这个繁忙的行程中两人安排在了中间距离的一处停车场里见面,毕岘打车,冬蕾开车。等冬蕾到达时,已经等候的毕岘走向她的车子,坐进她旁边的座位。毕岘记得就是那么一辆小车,可它的驾驶座与副驾座之间却有那样大的间隔。他们哪儿也没有去,只是交谈,还有第一次接吻。
冬蕾把手伸到毕岘这边放手套的小隔间里,拿出一种芦荟一类植物的小枝条。
“这个能治好你的伤。”
她用小枝条在伤口上揉搓,然后递给毕岘。毕岘之前在电话里告诉冬蕾自己在训练中手受了伤,她就把它带来了。尽管一两周以后,毕岘在冰箱里看到了被装在袋子里搁在架子上的那种植物已经开始腐烂。但是无论如何,此时这种植物所包含的魔力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
第二天毕岘开始发疯了,他订了大束玫瑰和一个Prada的提包送到冬蕾家里,令冬蕾惊奇的是,毕岘居然能够在流行一时的东西里发现喜欢和不喜欢的特色。虽然毕岘的朋友有些意外,但是在毕岘看来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爱上一个人就想好好待她们,让她们吃惊,让她们知道自己的感受,不管那是不是意味着周末一起出游或者是在早晨捧上一盘心形的煎蛋。
毕岘和冬蕾再见面的时候,决定由毕岘来开车,他们经历了一两分钟“不知道你想去哪”的这类常规问题以后,二人决定沿着公路去南端的海边,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海滩如何以及后面的大海又是如何?毕岘们将全身心地投入,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可是,当毕岘沿着北部环海公路驾驶时,没开导航信心满满的他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就这么硬着头皮一直往前开,最后发现又转回到了市中心。冬蕾毫不在意,反而在车上笑得流出眼泪,她说正好有家披萨店想去一直没时间,现在正好在市中心方便了。但是正值中午食客众多,二人找不到座位于是打包出门,一起坐在车顶上无所顾忌的吃喝起来,毫不在乎市中心的停车位周围人来人往的人群对他们投来的眼光,就像全世界只有毕岘冬蕾两个人以及他们手中的披萨一样。
下一次的约会也很称心,在重庆的一家电影院后排座位上,比起电影内容毕岘更关心的只是挽着谁的手。这晚的重头戏是毕岘第一次去到冬蕾的父母家,还没走进去的时候毕岘就感到很不安。进门后毕岘坐在一个很大的棕色皮质的沙发,上面钉着一些小纽扣,毕岘担心自己一旦为了舒服而动一下,会弄出什么样的动静。冬蕾的妈妈走过来介绍她自己,这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自我介绍后没等毕岘开口就发出了第一问:“你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是吗?”冬蕾的爸爸妈妈对足球不感兴趣,但重庆是一个足球氛围很好的城市,不感兴趣比不等于一无所知,冬蕾妈妈开了头以后,轮到爸爸说话了:“你为哪个队踢球?”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毕岘想他们都不喜欢女儿与一个足球运动员约会。也许开始毕岘被别人的名声连累了,至少和冬蕾爸妈见面前是这样,但他们可以自己做出判断。毕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认为足球运动员都是大声说话而且趾高气扬的,但毕岘只是坐在沙发上,紧张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不过最后他们也没有把毕岘赶出去,聊了一会儿,他们就一起外出散步去了。毕岘相信每个爸爸妈妈都会感觉没有哪个男孩会配得上他们的女儿。因为这个原因,以及毕岘是一个足球运动员的身份,所以冬雷父母一开始对毕岘持谨慎态度。但他们了解冬蕾,这就意味着他们愿意来了解毕岘。毕岘很高兴他们这样,毕竟结婚就意味着自己也成为另一个家庭的新成员。虽然第一次见面他们给毕岘的印象是冷冰冰的,但从那以后冬蕾父母就很欢迎毕岘了。
这晚在冬蕾父母家,二老外出散步时,毕岘和冬蕾肩并肩躺着,进行了一场最简单,也是两个人之间所能够进行的最美丽的谈话。
“我想我爱上你了,冬蕾。”
“我想我也爱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