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之后,陆开和沈天宁对老贺说明了来意。
听说我们想举办告别赛,而且杨欣也在参与张罗此事,老贺既吃惊又欣喜。
“你们要队旗和帽子?没问题呀,球队的办公室里面多的是!都是这几年没卖出去的存货,各种型号的都有!走吧,咱现在就去球队!于晖啊,这里就交给你了,等会儿中午我请你们大家吃饭!”老贺兴奋起来。
“哎,哪能让教练大人请!在我心里,教练大人就像我的老师一样,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顿饭理应我和天宁请!”
“你们就甭争了!既然我是你的教练大人,那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小超市。他们说等完事儿了会发短信通知我在哪里吃饭,到时候我自己过去。
临近中午,我收到了陆开的短信,说他争不过老贺,所以这顿饭还是得老贺请。他们决定去恒山路的一家拉面馆吃,让我赶紧收摊过去。
恒山路距离小超市所在的团结东路大概有两公里路,走路需要大约二十分钟,如果不绕路的话,就要路过一条步行街。这条步行街是西山镇变成西山街道之后才新建的,沿途都是一些高档的商店、会所和酒店,卖的都是些奢侈品。
我之前还从来没来过这条步行街。这里的人群熙熙攘攘,既有西装革履的中年白领,也有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和不到一公里外的无人问津的团结东路完全是两个世界。
我看着路边那些装潢精美的高级店铺,愈发觉得自己其实是个井底之蛙。这些商店的牌子基本上都是外文,有的甚至只有一个标志,连个字都没有。这些品牌我别说用过,有的连听都没听说过。对于我长期生活在丹州的人来说,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大太难以想象了。
“蝼…蝼蚁…五吨…蝼蚁五吨?勒~鱼~,驴?呵,这高级品牌有点意思,怎么起个这种不着边际的名字!”一家商店的店名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时,商店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位戴着大墨镜的长发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全是穿着深色调的服装,但表面布满了一闪一闪的装饰。虽然我是个土老帽,但也看得出来她这身打扮不仅很潮,而且价值不菲。送她出来的店员还在鞠躬。看来刚才她消费了不少。
“唉呀,有钱人的待遇,还真是不一样啊!”我心想,“看起来这姑娘也才三十左右,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怕不是个富二代吧!”
我继续往前走,但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那个女的怎么有一种熟悉感?虽然她戴着的墨镜镜片很大,基本看不到脸,但仍旧遮不住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这种熟悉感是刻在我的骨髓里的。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想。但又转念一想:“别傻了,这种人的生活和我自己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我一定是想多了。”
我不再多想,继续赶路。不一会儿,我就到了恒山路拉面馆,和老贺等人汇合。
“怎么样,东西找着了吗?”我关心地问。
“找到了!大大小小的队旗有四五十张,帽子有好几十顶,还有充气的助威棒两百来条呢。”
“太好啦!这足以武装不少球迷了。”
“不知道你去看过没,老贺在球队的办公室,那叫一个绝啊!”陆开说,“里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比赛宣传单、手绘的海报、老照片之类的东西,就跟咱球队的官方照相馆似的!墙上还挂满了历代的球衣呢!不比一些职业球队的队史展览室差!”
“是吗?我自从离开球队后,就再也没去过老贺的办公室了。以前倒是去过,但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诶,那你得赶紧去看看!”沈天宁说,“鹿子一点都没夸张,刚才我在里面录了一圈相,现在手机没电了,回头给你看!”
“哎,对了!”陆开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猜,刚才我们去球场背后那个库房,发现什么了?”
“什么?”我问。
“你猜!”
“无凭无据地你让我怎么猜!”
“哈哈哈,就是以前那两个钢质的球门框!你还记…”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嬉皮笑脸的表情收敛了一些。沈天宁扇了一下他的后脑:“鹿子你总是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瞎说什么呢瞎说!”
“哦,那个钢材门框啊!我当然记得了,嘿嘿!不打紧不打紧!我不忌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