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赛结束,几人重新聚首,周围餐厅都满了,小叔赵国胜点了外卖,赵雍吃了点水果和面食。
祁晨她们原本有一腔的热情想诉说今天旅游的趣事儿,不过看了晚上的比赛瞬间转移了目标。
鲁雄初中的时候见过赵雍比赛,那时候赵雍就很强,但没有现在这么流畅,当时半决赛和决赛都是2:1获胜,拼到对手体力不支。
没想到才两年过去,面对曾经的省内同级别对手,直接上演虐菜了。
王晓雅回想起今晚赛场上赵雍的凌厉霸道,忍不住调侃,“怎么不留点情面?15:0可不好看!”
“都是职业选手,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直接转行得了。”
赵雍说这话也是在提醒自己,真当他前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很容易吗?身体和心理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24岁手腕伤到导致退役的那几个月,他感觉天都塌下来了,谁安慰都没用,最后靠时间熬过来的。
想到往事,赵雍看向祁晨,那时候祁晨也专程跑过来安慰,可惜赵雍听不进去,甚至都忘了祁晨说过什么,后来又打电话慰问过几次,也许正是那时候祁晨开始对他失望的吧,之后不到一年,祁晨有了男朋友,这还是几个月后从王晓雅那里知道的。
不过现在地位颠倒,赵雍见祁晨不说话,除了刚回来以茶代酒祝贺他,之后就没怎么说话,只在小弟叽叽喳喳太过扰民的时候才出言呵斥一下。
一群人在房间吵吵闹闹一个多小时,明天还有更重要的比赛,大家不敢打扰赵雍休息,各自回房间。
赵雍叫住祁晨,像往常一样约她随便走走。
第一次的时候,祁晨觉得拘谨,有退缩之意,又说不出口,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跟室友王晓雅打了招呼,便跟着赵雍一先一后出了酒店。
省城的夜景跟周市看起来有几分神似,只是路上的车和来往的行人更多,周围的建筑更适合用高楼大厦来形容。
“我赢了比赛。”
“嗯?我祝福过了啊……”
“心不诚,我想重新听一遍。”
祁晨被逗乐,抿着嘴压住笑意,“好好好,你是大少爷,奴婢祝贺赵雍少爷赢得比赛胜利!”
“啧啧,爱妃客气了!”
祁晨羞气的要挠赵雍,被赵雍顺势抓手手腕。
赵雍的手指像蜘蛛腿一样,灵活的往前爬直到握住祁晨的小手,入手有点凉。
握手不是第一次了,祁晨依然觉得奇怪、心跳加快,但之前有了第一次,现在再握手却没那么排斥了。
赵雍握的很紧,祁晨挣脱不开,心中嗔怪自己:明明只是同学,怎么能这样?祁晨啊,你怎么就这么逆来顺受了呢?你应该掐他,挠他!让他知道你的厉害!这样……他下次就不敢了……
祁晨低声嘟囔了句,“不像样子!”
“什么?”
“没……没什么。我没说话……”
“哦,今天玩的开心吗?”
“嗯,很开心。原来黄河真的好宽啊~,而且水是真的很黄,一碗水半碗沙,这评价一点都没掺水分。”
“那是,不然也不会起这么个名字。不过以前黄河不是这样的,黄土高原还没那么黄的时候,植被丰富,水土流失少,黄河水很清,后来……”
“学渣也懂这么多啊?”
“不是,以前某人给我讲的。”
赵雍想起前世,黄河他来过好几次,有专门来游玩的,有路过的,每次都是不同的人。至于黄河为什么黄,是祁晨给闺女科普的时候,他旁听的,这样的内容他听过很多,能记住的不多,大概是因为豫省人对黄河天然的亲切吧。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啊~”
“啊?”祁晨愣了一秒,很快恢复自然。
赵雍感受到紧紧握住的小手有想抽回去的态势。
“不问问是谁?”
“我干嘛要问?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的专属学生啊,学生都不关心,你这老师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才不想要你这样的学生,那么……笨!”
“呵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评价似曾相识,祁晨想起不久前,她好像这么评价过赵雍,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回击。
“你们今天都去了哪儿?”
“就黄河,还有海洋馆,中午的饭菜确实不错,我跟王晓雅请的鲁雄。”
赵雍啧啧嘴,“早知道我一块去了,你都没请过我几次。”
祁晨想起上次请赵雍吃饭的场景,赚钱的滋味挺美妙的,“咯咯~,那你要是这回拿了冠军,我就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
赵雍想击掌,但一只手被占住,动作比较扭捏。
祁晨见状连忙找出个理由挣脱魔爪,“我手心都出汗了……”
“哦,那换一只手。”
“……”
在祁晨一脸懵逼中,赵雍真的绕过来,换了只手。
“这回离你的心脏更近一些。”
祁晨闻言看向赵雍胸口,那不就意味着刚才赵雍的心脏离她更近一些?
“你的心跳跳的好快啊,砰砰砰的!”
祁晨白了赵雍一眼,隔这么远,听得到才怪!
被赵雍一番胡乱扯皮,祁晨感觉心情放松了不少。
“哎~”
“嗯?”
“你知道我看到黄河的时候想到什么了吗?”
“我?”
“嗯??”
“想到我?”
“……你少臭美了!哎呀,你不要打岔!”
“好,洗耳恭听。”
祁晨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沉重。
“我……我们当时爬到一座山上,我一直知道山是一片一片的,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眼看不到边,书上说远山如黛,我知道黛是青黑色,我找过很多这样的画,也调过这种颜色,可是真正看到了……就觉得鼻子很酸……而且……赵雍,那山真的好高啊……”
赵雍发觉祁晨的声音有些不对,连忙松开她的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靠在自己肩头。
祁晨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身体一抽一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蜡滴不断往下掉。
赵雍下意识觉得不至于,周市没有山,但书上画上电视上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他第一次看到山也是在省城,当时确实很震撼,但却没有祁晨这么大的感触。
赵雍没说话,只是轻轻拍打祁晨的肩头,还好只是雷阵雨。
过了一会儿,祁晨意识到不妥,害羞的推开赵雍,“又占我便宜……”
赵雍被逗乐,指了指衣服上的泪渍,苦笑道,“回去你给我洗衣服。”
“啊?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你明天比赛来得及吗?”
赵雍轻刮了下祁晨的鼻梁,“笨蛋,我有备用的。”
“你才笨蛋!不过,我是挺笨的……”
赵雍重新拉住祁晨的手,这次祁晨没有试图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