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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与魂之彀 道吾山人 7957 2024-07-07 14:02

  贺兰铁箫从不完全档案馆看过关于哈米尔克爆发病毒的资料,才和安娜离开。这里的资料可带不走,也不能随意将里面的内容告诉别人。

  坐在车上,安娜给了贺兰铁箫一枚勋章,说道:“这是局里奖你的。”

  贺兰铁箫看勋章是暗色调,表示不得张扬;周围一圈兰草纹,意味着性本高洁;中间一匹马放下包袱,立身昂首,意味着获得勋章时不再受委屈,可以扬眉吐气。

  贺兰铁箫笑道:“这又不是金的,难道就不能发点钱么?”

  安娜说:“奖金这会儿应该到你的银行账户了吧?”

  贺兰铁箫说:“是么?”拿出电话来说:“老铁,帮我查一下银行账户。”

  老铁是他的电话精灵,电话说:“信息已获取,请注意保密。”说完打出一道光线。

  贺兰铁箫用手接住投影,显示出账户金额。

  他笑了笑说:“不错,收到钱了。”

  让他喜气一过,安娜说:“我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贺兰铁箫心想:“好嘛,又来事了。”问道:“什么任务?”

  安娜说:“去哈米尔克做一笔交易。”

  贺兰铁箫心想:“有这么简单么?”点了点头说:“听起来蛮好的。”这话说得不伦不类。

  安娜说:“我想还是找个小团队,你跟我一起去吧。”

  贺兰铁箫说:“这,安娜,哈米尔克我是愿意去的,毕竟……我父亲在那里。但是你得跟我明说,别藏着掖着,这次去交易什么,和谁交易呢?”

  安娜说:“莫尔斯古墟曾经发现过该文明遗留的机器人残骸,这些残骸几乎都流出了哈米尔克,被各国争相研究。最近哈米尔克对古墟文明又有所发掘,找到了颇有价值的元器件,据说是机器人的心脏。我们这次去的目的就是与哈米尔克中央保卫局进行交易,用我们的科研成果交换那颗‘心脏’。”

  贺兰铁箫曾经看过牧霞的考古录像,知道莫尔斯古墟有高等级文明的机器人残骸。而哈米尔克的中央保卫局事实上是包括安全保卫、内外情报搜集、行刺等职能的特殊机构,与它做交易想来是绝密,也可见这所谓的“心脏”有多么重要。

  他问安娜:“我们是怎么获知哈米尔克发掘到重要物件的,你有没有见过那颗所谓的‘心脏’呢?”

  安娜说:“我们一直在哈米尔克保有情报人员,所以能获知此事。但具体发掘到什么东西我们并不清楚,是哈米尔克主动找我们的,透露了那颗‘心脏’的部分数据,想与我们作交换。我没见过那颗‘心脏’,不光我,上头的人也没见过。眼下让我去做这笔交易,是因为半信半疑。”

  贺兰铁箫说:“哈米尔克与我国有过节,难道就不会找其他国家交易么?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为什么要交易出去呢?”

  安娜说:“这正是可疑的地方。哈米尔克人的说法是怀璧其罪,他们已经获得数据了,可以交易出去。至于为什么和我国交易,一来他们想要我国的AI战斗系统,二来它只有两个邻国,想通过我们制衡诺亚国。”

  贺兰铁箫说:“我不明白,哈米尔克不寻求在两国间中立,还想借我们制衡诺亚国,这不反而危险么?”

  安娜说:“当然,对于哈米尔克而言最好是中立,但受到威胁的时候也不妨左右摇摆。使对方有所顾忌,施力拉拢。”

  贺兰铁箫说:“也有道理。依你看,诺亚国知不知道‘心脏’的事?”

  安娜摇头说:“这可难料,但我宁愿相信诺亚国已经知道了。”

  贺兰铁箫说:“看来这次任务同样有危险。”

  安娜说:“如果你有顾忌,可以打退堂鼓,我不会勉强你的。”

  贺兰铁箫笑着说:“如果能见到哈米尔克的总统是最好不过了。”这也算表明心迹吧,因为哈米尔克的总统或许知道他父亲的埋骨之所。

  安娜说:“你最好打消这样的念想,就连我国驻哈米尔克的使者也见不到总统本人。”

  贺兰铁箫问:“江琥会去么?”

  安娜说:“少不了他。”

  贺兰铁箫说:“哎,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他算不得英雄,应该叫作多情种。”这“多情种”的说法不褒不贬,还有那么一丝打趣。

  安娜白着脸,盯着贺兰铁箫说:“你敢取笑我?”

  贺兰铁箫赶紧避开她眼中锋芒,说道:“岂敢,岂敢?瞧我这臭嘴,该打。”用手轻轻的自我打脸。又说:“这次出国找个什么由头呢,我得瞒住家里那位?”

  安娜说:“就说出国做生意好了,你还是自己找理由吧。”

  贺兰铁箫心想:“这可不容易,突然从围棋俱乐部辞职出国做生意,任谁都不会相信。”

  回到家,燕妮尚未下班。

  贺兰铁箫手里拿着勋章,思量要不要对燕妮实话实说。

  坚白打来电话:“铁箫,有个事儿请你帮忙。”

  贺兰铁箫说:“什么事,你说吧?”

  坚白说:“我老爸有一批丝绸要送去哈米尔克的丰沮,但那一带很不太平,所以想跟警方申请使用武装机器人的许可证,便于押运。你不是跟侯局长很熟么,帮个忙吧。”

  贺兰铁箫问:“这事令尊不能直接找警方么,他可是有头有脸?”

  坚白说:“要得急,警方不肯通融。”

  贺兰铁箫说:“那我试试吧。诶,你跟你爸什么时候和解了?”

  坚白说:“我没钱呀,所以只能低头。”他倒是干脆。

  贺兰铁箫说:“你不是从不为五斗米折腰么?”

  坚白说:“这可不止五斗米。我不是有求于燕妮么,欠她的钱得还呀,欠你的钱倒是无所谓。”

  贺兰铁箫说:“什么叫无所谓,我的钱你也得还好吧!”

  坚白说:“那我得跟我老爸下跪了。”从低头到下跪,看来要的钱越多越卑微。

  贺兰铁箫摸着下巴说:“正好我也有事请你帮忙,还钱的事可以缓一缓。”

  坚白笑道:“你还有事求我呀,那说吧。”

  贺兰铁箫说:“我又失业了,想跟令尊讨个活计。”

  坚白说:“他眼下确实缺人,应该没问题。”

  贺兰铁箫说:“那行,我去走走后门。话可说好了,拿到许可证,伯父得给我一个活计。”

  坚白说:“知道了,我会跟他说的。”

  贺兰铁箫挂断电话,到柜子里,打开自己放私人物品的密码箱,将勋章放了进去。

  来到警察局,找侯典密谈。

  办公室里就他们俩人。

  贺兰铁箫说明来意。

  侯典说:“铁箫,这事不合规矩呀。”

  贺兰铁箫说:“我知道,这事我另有目的。是您把姚眺交个国安局的么?”后面这句话似乎没有来头。

  侯典看着他眼睛,但凭直觉便猜到了,说道:“没想到你会进国安局。”

  贺兰铁箫握着手说:“怎么说呢,造化弄人。不瞒您说,我有任务得去哈米尔克,但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

  侯典点了点头说:“商人的身份确实很方便掩护。行,我就帮你这回。”

  贺兰铁箫说:“多谢。”

  侯典说:“到了哈米尔克,如果找到你父亲的埋身之处,替我给他敬个礼。”

  贺兰铁箫点头说:“好。”

  回到家里,贺兰铁箫在楼下看见燕妮的车,知道她回来了。脑海编了不少幌子,好应对她的提问。

  进了屋,他听见厨房有动静。来到厨房,见燕妮果然在做晚饭。

  贺兰铁箫道声:“妮儿。”从身后搂住燕妮的腰,耳鬓厮磨。看她用刀切黄瓜,旁边还有番茄、鸡蛋,又问:“你这是做什么菜呀?”

  燕妮说:“你猜。”

  贺兰铁箫说:“沙拉。”

  燕妮说:“不对。”

  贺兰铁箫说:“凉拌黄瓜。”

  燕妮说:“再猜。”

  贺兰铁箫说:“不会是黄瓜炒鸡蛋吧?”

  燕妮放下刀,转过身来,脸上没有笑,盯着他眼睛说:“这是最后的晚餐。”

  贺兰铁箫反而笑了:“开什么玩笑,你知道我是不信教的。”

  燕妮说:“你什么时候进了国安局?”

  贺兰铁箫立时收起笑容,松开放在燕妮腰上的手,脑海里转个不停:“哪里出了纰漏,侯叔叔应该不会把我的事告诉燕妮吧?”

  燕妮从口袋里拿出贺兰铁箫的勋章,说:“你一直在瞒我。”

  贺兰铁箫赔笑说:“你,你怎么能动我的私人物品呢?”

  燕妮说:“别笑,认真一点。”将勋章塞在他手里。

  贺兰铁箫点了点头说:“是,我是加入了国安局,从郎中公司离职之后就加入了。我想知道师父的事情,想知道我父亲过去的事。对不住,我欺骗了你。”

  燕妮用手摸着他的脸说:“所以你放弃了你的职业,放弃了与我共同的梦想。我不喜欢你现在的工作,要么你离开国安局,要么我离开你。”

  贺兰铁箫说:“我可以离开国安局,但要等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这里面有他放不下的东西。

  燕妮收回手问:“什么任务?”

  贺兰铁箫欲言又止,摇头说:“不能说,这是机密。”抓住燕妮手说:“相信我,等任务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

  燕妮眼神中带着失望,说:“算了,我们好聚好散吧。”继续做菜。

  贺兰铁箫看着燕妮的背影心里憋屈,想解释却又只能放弃,捏着勋章离开厨房。

  吃过默默无言的晚餐,燕妮收拾好自己东西。

  贺兰铁箫替他将行李拿到楼下,放进车里。

  离开前,燕妮说:“铁箫,珍重。”

  贺兰铁箫说:“对不起。”

  等燕妮的车远去,贺兰铁箫的眼泪才冒出来。

  完颜笑靥是第一个知道贺兰铁箫和燕妮分手的,倒没有责备贺兰铁箫,还打电话劝解道:“我让燕妮住白茅岭的房子,反正坚白要去祝融了。她眼下在气头上什么也不肯说,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好自为之吧。”

  贺兰铁箫很多事情不能明讲,还担心燕妮把他的事告诉别人,但显然燕妮没有说。他对完颜笑靥相谢道:“多亏你帮忙,又善解人意,等我有空了得好好相谢。”

  完颜笑靥说:“不必谢,周末有空么?”

  贺兰铁箫拍着胸脯说:“有空,说吧,什么地方,我请客。”

  完颜笑靥说:“请客的事可以再迟一点,周末约了坚白的父亲,正好你可以去见他。”

  贺兰铁箫说:“哦,这事啊。行,我一定会去。”

  完颜笑靥说:“你也知道他们父子不对付,帮忙从旁打打圆场。”

  贺兰铁箫说:“了解,其实我也没见过他父亲,尽力而为吧。”

  周末,在富丽堂皇的宅子里,贺兰铁箫终于见着了坚白的父亲。

  坚白的父亲叫坚高,身材有些发福,虽然面带微笑,但眉间却显出刚毅,鬓边有白发,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一身绸衫,手拿一把丝绸折扇,就连椅子上的坐垫都是丝绸面的。

  因父子俩有龃龉,坚高很少过问儿子的事,平时贺兰铁箫自然也就见不着他的面。

  这回,坚白和完颜笑靥也在一旁作陪。

  坚高对大家说:“来来,喝茶,尝尝这毛尖如何。”

  贺兰铁箫拿起玉洁的白瓷杯,浅尝过之后,夸赞道:“这茶鲜爽、醇香,妙不可言。”他知道毛尖中有上品,多白毫而味浓。

  坚高转头问完颜笑靥:“笑靥,这茶怎么样呀?”

  完颜笑靥说:“还好。伯父,我并不懂品茶。”

  坚高哈哈一笑,说道:“还是笑靥实在。我这茶并非上品,只不过这套茶杯贵得可以,反倒衬托出这茶汤的色泽。”

  贺兰铁箫有些尴尬,心想:“耍我,不愧是商人!”

  坚高对贺兰铁箫说:“铁箫,这次去丰沮就有劳你了。路上不太平,要多加小心才是。”

  贺兰铁箫说:“伯父哪的话,我会小心从事的。”

  坚白对贺兰铁箫说:“我看你和我一起去南方战区算了,跑什么商路呀。”

  燕妮倒是没有将贺兰铁箫身在国安局这件事告诉别人,所以坚白还蒙在鼓里。

  坚高说:“住嘴,臭小子!你不帮家里的生意,还不让别人帮忙,究竟安的什么心呀?”

  坚白说:“我,我只是提个建议。铁箫一身专长,用来跑生意未免可惜。”

  坚高说:“那我这万贯家财都没有后辈来打理,可不可惜呀?”

  坚白为之语塞。

  贺兰铁箫看了,想岔开话题,说道:“我还有事要禀明伯父,这次除了送货,我还想去凭吊先父,所以要在哈米尔克逗留。”

  坚高敢让贺兰铁箫参与生意,哪会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点了点头说:“应该的。”两相对照,不觉气又上来,对坚白说:“瞧瞧人家铁箫,你这不孝子,真气死我了!要不是看在笑靥的份上,你都别想进我这门!”

  贺兰铁箫没想到弄巧成拙,暗怪自己说得不是时候。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完颜笑靥说:“伯父您别生气,坚白不是不想尽孝,只是志趣不在生意上。何况做生意本就要天分,您看坚白是做生意的料么?”

  坚高说:“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是做生意的料。哎,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坚白,你努点力,早日把笑靥娶进门。我看笑靥能说会道,脑瓜子比你强十倍。我这生意呀,以后就给她了。”

  完颜笑靥听了,笑出两个酒窝。

  坚白说:“可是,我……”

  坚高说:“可是什么呀,不就是跟完颜将军立下了军令状么?还有半年的时间,机会很多。当然了,机会是不会等你的,就看你脑子灵不灵光,肯不肯钻营了。要主动找你们领导讨机会,花点钱不要紧。说白一点,你要娶笑靥就得不要脸。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得忍辱负重。”

  贺兰铁箫心想:“太精辟了。完颜将军让坚白一年内升职为少尉,本就是强人所难,这时候怎么能讲规矩呢?只不过我也要脸,更别提坚白了。”

  当着完颜笑靥的面,自然不能数落她父亲的不是。为了激将坚白,成人之美,贺兰铁箫嘴上附和说:“伯父说的没错,做人得灵光一点,不就是走后门么?你看,为了拿到许可证,我只差给侯局长擦皮鞋了。”他这是自我贬损,完全没有的事。

  坚白却当真了,点头说:“知道了。”

  坚高对贺兰铁箫比较满意,说道:“铁箫,你来,我交代一下这次行商的事,还有其他人手。”说罢,领了贺兰铁箫去书房。

  老宅里,安娜新的团队凑齐了。

  除了贺兰铁箫和江琥,还有两个人是军方派来的。

  安娜向贺兰铁箫和江琥介绍军方人员:“这位是AI算法工程师杜解忧,这位是动力工程师钱默。”

  贺兰铁箫说:“杜解忧?”这名字有些印象,他看杜解忧留着小胡子,双目炯炯有神。

  安娜对贺兰铁箫说:“你认识杜解忧?”

  贺兰铁箫说:“不认识,但知道他写的AI算法。原来他想起罗言宗曾使用杜解忧设计的代码,给“瓢虫”安装控制系统。

  杜解忧笑着说:“见笑,见笑,我写的东西有如小儿科。”

  安娜对杜解忧说:“你不必谦虚,我们这里对自己人都是推心置腹的。”

  贺兰铁箫听了不以为然。

  杜解忧说:“不是我谦虚,跟东太的AI工程师相比,我还差得远。我曾见识过俞亮写的算法,堪称鬼斧神工。”

  贺兰铁箫也听过俞亮的大名,知道他是东太的顶尖人物。

  安娜说:“这次交易在丰沮城,为什么选在这里呢,有人知道么?”

  贺兰铁箫说:“因为丰沮与我国接壤,地理上方便。”

  江琥说:“未必,虽说地理上近,却只能走陆路,反而不方便。只是此地偏僻,又被哈米尔克军方控制已久,相较于首都萨尔贡各国间谍毕集,丰沮城显得更加隐秘。”

  安娜说:“那为什么哈米尔克军方要控制丰沮呢,他们不会未卜先知,要与我们交易吧?”

  江琥说:“听商人们说哈米尔克军方利欲熏心,抢夺了当地的宝地矿。”

  安娜摇了摇头:“大家都知道丰沮南边地处所罗门峡谷,许多宝石就是从那里发掘出来的。虽然情报上有缺失,但我们认为哈米尔克军方可不是为了抢夺那里的矿藏,应该是在发掘古墟文明。”

  江琥说:“瞒天过海?难怪要空中管制。”

  贺兰铁箫心想:“这么说来,那里的古墟遗址也未必是军方发现的,有可能是采矿的丰沮人首先发现的。”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说道:“这只是猜测,是真是假仍未可知。”

  安娜说:“谨慎一点是好的。这次我们就随铁箫的商队同往,到了丰沮城与哈米尔克中央保卫局的人会面。依照协议,不光得到对方的物品,还需在双方验证无误之后,才算完成交易。AI战斗系统好测试,然而那颗‘心脏’该如何测试呢?”说着,看向杜解忧。

  杜解忧说:“军方的意思是,所谓的‘心脏’八成是假。他们所给的数据一来不完整,二来过于奇怪,显得有些生造。当然了,我个人认为既然是另一个文明的科技,在人类看来觉得生造也不奇怪。验证的事情就由对方去做,我们不必背这个包袱。再者,即便这次交易成功,我们也不会给对方完整的AI战斗系统,而是有缺陷的。”

  江琥说:“有缺陷?那不会被对方发现么?”

  杜解忧说:“任何缺陷都会被时间所找出来,但我相信在交易的过程中他们没有机会发现。”

  安娜说:“可别大意,对方也是这种心理。不要以为他们会给我们完整的数据,只怕用于交易的‘心脏’也不是完整的,又或者是赝品。”

  贺兰铁箫心想:“真是尔虞我诈,看来这场交易前景黯淡。倘若白跑一趟,那我不光找不到父亲的遗骨,还失了燕妮,岂不亏大了?”不禁叹了口气。

  安娜问贺兰铁箫:“你为什么叹气?”

  贺兰铁箫说:“呃,我是在叹人心叵测。”

  江琥说:“少见多怪。”

  安娜说:“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论如何,都得查探对方是否有所隐瞒。”

  贺兰铁箫知道他经历的事多,又对安娜说:“凭我们这几个人,想去查探也难,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手?”

  安娜说:“是有其他人手,但不能全指望他们。疑似‘古墟遗址’的旁边就是一座军事基地,其整个发掘过程皆由军方控制,外面水泼不进。此次交易或许就在那座军事基地内,看能否找到破绽。”

  贺兰铁箫心想:“你的想法,难道对方就没有防备?”他问:“能否通过网络刺探?”

  安娜说:“军方使用过AI刺客。”说着看向杜解忧。

  杜解忧说:“哈米尔克所使用的服务器系统跟外界不兼容,连技术标准都不同。其实这是规避风险最好的方法,因为他们在AI系统研发上远不及别国。就像其暴露的外部接口规格不同,无法连接,外界要怎么入侵呢?”

  哈米尔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当在系统安全上技不如人的时候,如被合虚国的AI刺客入侵,轻易获取到巴别生物研究所的信息。无法抵挡外界入侵,那还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哈米尔克选择自我隔绝,就像铁路一样,外界都用宽轨,我就用窄轨。外面的人想进来就得用我的标准,受我监控。当然了,闭门造车,技术只会愈加落后。

  贺兰铁箫心想:“原来如此,也可以说是个笨办法。”

  商议过后,由安娜准备路上的物资,只等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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