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拉对苏雷什说:“我也有个局,想禀报给您。”
苏雷什说:“哦?”
钱德拉说:“这里人多,我想单独向您禀报。”
苏雷什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局,对手下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卡佳和一众随从都回答说:“是。”
保罗博士、严横也都待在原地,只瞿睢说:“我要去料理一下刚才那个囚犯。”说完,独自离开。
卡佳盯着瞿睢的背影,对此人毫不信任,但同时又走不开。
钱德拉引苏雷什来到一间实验室,办公室里有几个科研人员。
钱德拉却对那几个科研人员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他们点了点头。
不知要准备什么东西,苏雷什好奇的问钱德拉:“什么东西?”
钱德拉说:“看了您就知道了。”
一名科研人员走过来,递给钱德拉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着胶囊。
钱德拉拿起胶囊,取掉盖子,露出“七爪鱼”,对苏雷什说:“这是新研发的附首机器人,叫七爪鱼。”
苏雷什瞅了瞅七爪鱼,对钱德拉说:“与黑蜘蛛有什么不同么?”
钱德拉说:“使用起来隐蔽。”
苏雷什说:“能否演示一下呢?这与你所说的局有什么关系?”又看了一下围过来的科研人员说:“你们出去吧,我和钱德拉有事商议。”
谁知这几个科研人员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将门锁上。
苏雷什疑心大起,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几个科研人员面无表情,将苏雷什抓起来,捂住嘴巴。
钱德拉木然说:“局长,我这就给您演示一下。”说着将七爪鱼塞进苏雷什的鼻孔。
苏雷什瞪大眼睛,嘴中“呜呜”,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阵,卡佳接到电话,是苏雷什的。
苏雷什说:“卡佳,你过来一下。”
卡佳听他的声音,依然带着不可辩驳的威严。
卡佳说:“是。”不知道是在哪间实验室,但见走道里钱德拉守在门外。
卡佳走过去,看了一下门,是关着的,问钱德拉:“局长找我什么事?”
钱德拉面无表情的说:“你进去就知道了。”
卡佳推门进去,见苏雷什面对她坐着,并无异样。还有几个科研人员,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十分怪异。
卡佳上前问苏雷什:“局长找我何事?”
苏雷什从桌面上的盒子里拿起一枚胶囊说:“这是新研发的附首机器人,很不错。”
“咔哒”,门被锁住的声音。
卡佳回过来,见是钱德拉站在身后,问道:“为什么锁门?”
这时科研人员一拥而上,要将她拿住。
卡佳大呼:“你们要干什么?”心中生疑,岂甘束手,对科研人员动起拳脚。
“啊”,卡佳被这些疯子般的科研人员抱住手脚,还用口咬。
钱德拉上前捂住她的嘴说:“别挣扎了,舍弃躯壳,方能解脱。”
苏雷什站起身来,走到卡佳的前面,歪头看了看她,将“七爪鱼”塞进她的鼻孔。
众随从守在大厅,直到苏雷什和卡佳、钱德拉一并出来。
苏雷什对随从们说:“你们去基地外边等着,我与保罗博士还有话说,随后就出来。”
随从们听令,往基地外走。
“哒哒哒……”枪声传来。
众随从中途遭到基地警卫的前后夹击,尽数被杀。
贺兰铁箫身着囚衣,被关在六平米大小的牢房里,一边做着仰卧起坐,一边心想:“该死的,怎样才能逃出去呢?”
他们在星光集市旁边的住所早被卡佳的手下盯上了,却不知已在彀中。只到灰鸽子发现对方的特工前来围捕,他们三人才分头逃跑。
借着集市四通八达的道路,贺兰铁箫正甩开后面追逐的特工。谁知被空中的无人机所发射的麻醉弹击中,终于成了阶下囚。
“贺兰铁箫!”墙壁上的对讲机响起声音。
贺兰铁箫起身对着对讲机说:“什么事?”
对讲机说:“保罗博士要见你。”
贺兰铁箫心想:“稀了个奇,还能见到保罗博士。”
“咔哒”,牢门被打开。
贺兰铁箫一脚踏在牢门外,左右观瞧,见张究、朴儒也被放了出来。三人聚首,少不得寒暄。
一个人形机器狱警对三人说:“贺兰铁箫、张究、朴儒,你们三人随我来。”
随着机器狱警径直走出调查分析局的监狱,外边停着两辆囚车。后面一辆车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一路来到调查分析局的总部。
下了车,三人才发现前面一辆车里出来的是安娜和江琥。
江琥坐在轮椅上,由安娜推着走,他们也发现了贺兰铁箫三人。
见了面,贺兰铁箫先跟安娜问好,又对江琥说:“江琥,你这是怎么回事?”
江琥扬着头说:“与对方枪战,受了些许伤,不碍事。”
安娜说:“没想到大家都被捕了,是我失策。”
江琥说:“他们三人被捕怪不到你头上,我挨枪子是自己逞能,你不必自责。”
到了这个时候,贺兰铁箫也不会怪安娜。看了看车旁的狱警,也不怕它们听了去,对安娜说:“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应对调查分析局吧。”
安娜说:“没想到对方会让我们五个人见面,只怕另有计谋。”
正说着,卡佳从屋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对他们说:“你们随我来。”
安娜败在卡佳手里很是悔恨,看到她那张冷漠的脸更是气打心里来。
一行人跟随卡佳进屋。
屋内的走廊有守卫,也都面无表情。
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卡佳敲门说:“合虚国的人到了。”
里面传来声音:“让他们进来。”
卡佳打开门,让安娜等人进去,然后又关上门。
安娜倍感讶异,见除了局长位子上坐着苏雷什,还有保罗博士、严横、瞿睢也都在。
苏雷什的相貌的她是知道的,见保罗博士卡佳是一早答应的,只没料想还能见到严横、瞿睢。
安娜不及多想,放开轮椅的把守,上前对苏雷什微微鞠躬说:“局长阁下您好。”
苏雷什说:“不必多礼,由严横跟你说话。”
安娜只觉得奇怪,看向严横。
严横走到她跟前,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有疑问,说吧。”
安娜当然有疑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还是保罗博士打破了僵局,说道:“我的研究成果早已被用于人体,现在这调查分析局里面的人全都是傀儡,听命于严横、瞿睢。”
安娜说:“这!”看了一眼苏雷什。
严横说:“哼,苏雷什也一样,是个傀儡。”
安娜说:“没想到,你们竟敢这么做。”
严横切齿说:“此言差矣,是我们想这么做吗?”又指着苏雷什说:“是被他们逼迫的!你知不知道,苏雷什还想把你们五个人也变成傀儡,再引诱其他的国安局的人入彀。只不过被我们抢先破局,也算是你们侥幸。”
安娜五人听了都不禁后怕。
严横接着说:“我不相信报应,但也看到了报应。不要怪我越狱,以前的案子本就不公。若非俞亮使诈,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眼下你们可以带着保罗博士离开,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安娜的任务本身就只是解救保罗博士,并没有要将严横、瞿睢抓回去的计划。她说:“我明白了,也没什么多说的,只希望你们不会造成灾难。”
严横说:“放心,我不是疯子,只图个安身立命。你倒是该担心保罗博士回去之后,会不会有人因他的研究成果而变得疯狂。”
保罗博士说:“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在这里我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哎!”
严横让卡佳送他们离开,当然也换下了囚衣。
回国的飞机上,保罗博士说了好些有关附首机器人和埃洛拉基地的事。
保罗博士说:“严横也算言而有信,放我离开。”
安娜想起严横的话,对保罗博士说:“目前附首机器人已经越过了底线,研究成果要切实保密,所以您最好不要回西极。”
保罗博士说:“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想把我软禁起来吧?”
这事安娜做不得主,宽慰说:“您放心,我们不会这么做,反而会想方设法保护您,我们只是不想让附首机器人武器化。”
保罗博士点头说:“说的是。”
安娜怕他多想,岔开话题说:“严横说他以前的案子不公,您有所了解吗?”
保罗博士说:“他们劫持我那会我就问过他们,为什么要越狱呢?严横说,当年军方对七号项目进行评测,他并非有意入侵军方网络获取数据。是因为兵推时无熵占上风,东太的项目负责人俞亮骗他说,已经利用AI刺客入侵用于兵推的网络获得无熵的数据,而军方并不知情。未免落败,严横才命瞿睢也入侵军方的网络。无熵的AI战斗系统在兵推获胜,而在战场上落败。军方查明结果是俞亮使诈,他并没有入侵军方的网络,只想扰乱严横的心理。但用嘴巴使诈并不违法,而严横、瞿睢却是真的违法,被投入监狱。”
安娜心想:“沈平曾说严横、瞿睢是军方战败的替罪羊,虽然不是事情的全貌,但也鸣不平的意思。试想五龙泽之战如果获胜,严横、瞿睢即便入侵军方网络,会被定罪么?”
回到首阳城,安娜带走保罗博士,江琥住进医院,其余人则解散,回归本职工作。
贺兰铁箫回到归真公寓,被燕妮好一顿责问。
燕妮拿着贺兰铁箫落在家里的电话说:“你出差不带电话的么?”
贺兰铁箫耸肩摊手,赔笑说:“比赛么,带电话如同作弊。”
燕妮才不信他的辩白,说:“难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比赛,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女人?”
贺兰铁箫竖起手掌,发誓说:“天地良心呀,我绝对没找别的女人。”
燕妮阴着眼睛说:“是么?”
贺兰铁箫说:“做人一定要诚实,这可是我的座右铭。”
燕妮却笑着说:“鬼话。”
贺兰铁箫问起坚白的事:“坚白现在怎么样了,去东太没有?”
燕妮说:“不巧,失策了。坚白没去成东太,还待在工业局。”
贺兰铁箫说:“为什么?”
燕妮说:“原来完颜将军早料到这一点,与工业局打了好招呼,不许将坚白派去东太。”
贺兰铁箫说:“果然是玩计谋的,就像如来佛压住了孙猴子。”
燕妮说:“你可别去笑话坚白,惹他烦心。”
贺兰铁箫说:“我理会得。”又问:“你哥哥仍在南方战区吧?”
燕妮说:“是。怎么了,你想让坚白去我哥那里?可那是战斗部队。”
贺兰铁箫说:“照他这个情况也只能去战斗部队立功了。”
坚白在城外的工棚里。
贺兰铁箫端着茶,靠在摆满零件的铁架子上,看坚白忙活。
“瓢虫”的电源已经被坚白拆掉了,他现在想更换更强大的动力。
贺兰铁箫说:“阿坚,你老婆还没搞定,忙这些干什么?”
坚白说:“我没主意呀,反正升职也难,不如忙点别的,或许能灵光一闪。”
贺兰铁箫说:“闪你个头啊?常言道穷则变,变则通。你不能在工业局待下去了,得去战斗部队。”
坚白说:“什么?我没受过一天的战斗训练,哪里用的着我?”
贺兰铁箫说:“五龙泽。那里时不时有一些军事摩擦,你会意识操控,又懂技术,肯定有用武之地。”
坚白说:“我怕……”怕什么呀?反正就是各种怕,怕万一工业局给他个机会升职,又怕在换了个地方不能适应,升职也难。
贺兰铁箫说:“怕什么?死马当活马医,拼一拼吧,兄弟。”
坚白说:“那……”
贺兰铁箫说:“那什么?调职也很容易,让燕妮的哥哥卡尔帮忙就是了。”
坚白说:“那好吧。”
贺兰铁箫说:“别弄这个了,陪我去打拳。”
坚白说:“打拳,去哪呀?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贺兰铁箫说:“像个男人好不好?别磨蹭了,跟我走就是。”他得设法激励激励坚白的斗志,不能像个糯米坨坨。
贺兰铁箫开车,载坚白来到城里的一家格斗俱乐部。
格斗俱乐部里边不光有人和人之间的搏击,还有人和机器人之间的搏击。
眼前的擂台上,有个粗壮的汉子穿着护甲,跟一个格斗机器人对战。
要知道格斗机器人可是铁拳呀,这名汉子手上也戴着金属手套,手套与护甲上相连,有电池提供能量。所以即便打得久,也不太费劲。
贺兰铁箫看这名汉子的拳脚直来直去,力道不小,论点数已经胜过对战的格斗机器人。
坚白其实对这种展示四肢发达的格斗没啥兴趣,一点都不赏心悦目。眼睛瞟到一个女子,目光便落在她身上。
那女子正值妙龄,容貌俊俏,身着搏击制服显出健美的体态,朝他们走近,说道:“欢迎二位的光临,我叫姚眺,是这里的私人教练,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坚白笑着说:“窈窕?好名字。那你教我打拳好了。”又对贺兰铁箫说:“我看你跟机器人格斗比较好,跟我打的话全完得不到提升。”
他说的是不错,以他三脚猫的拳脚确实不能让贺兰铁箫得到提升,也并非好色,只是觉得这姚眺毕竟是女的,即便被她打了拳脚也不重。
贺兰铁箫鄙视坚白,说道:“你说反了,我是想提高你的拳脚,再就是让你像个真正的男人,敢打,敢拼。”
坚白摊开手说:“难道我不像男人?我只是打不过你罢了。”
贺兰铁箫对姚眺说:“你看,他就因为打不过我,所以找你陪练。你说,他像不像个男人?”
姚眺笑弯眼睛,对贺兰铁箫说:“搏击是要循序渐进的,这位先生若真打不过你也没关系,我先陪他练一会儿,然后你们再格斗,如何?”
在这里陪练和上擂台格斗都是要收费的。
坚白附和说:“是呀,我先跟姚眺学几招再说。你呢就去跟机器人打,等我们对垒的时候你也累了,这样才公平嘛。”
贺兰铁箫摇了摇头说:“行,算你没皮没脸。”
坚白挠了挠头说:“这样是比较合理的安排,如果你轻易打赢我,有什么成就感可言呢?”又对姚眺说:“走吧,我还得换衣服。”
贺兰铁箫看着他俩离开,摸了摸下巴,心想:“成就感?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谁在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