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巧心走到一株的牡丹前面,说:“这一株叫什么?”
陈如风说:“这叫紫二乔。”他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所以识得。
贺兰巧心说:“名字取得好,花也漂亮。”
陈如风指着一个水榭说:“咱们去那边坐坐吧,那边的花也很漂亮。”
贺兰巧心跟他去水榭里稍歇。
水榭雕梁画栋,一边是花,一边是清澈的小河。河上有白石拱桥,古色古香。
看罢花,贺兰巧心凭栏而坐,忽然指着河面上说:“如风,快看。”
陈如风看过去,水里是一对鸳鸯。
他说:“哦,鸳鸯戏水。”
贺兰巧心说:“看见鸳鸯真是喜气,如风,你知道哪只是‘鸳’,哪只是‘鸯’么?”
陈如风不曾注意这些,摇头说:“这,我不知道。”
贺兰巧心跟他解释:“其实很容易辨别,鸳指雄鸟,鸯指雌鸟。雄鸟的羽毛艳丽,雌鸟则灰扑扑的。这两只鸳鸯嘛,其实都是雄鸟。”
陈如风说:“哦,原来如此。”
这时,走来两名戴着墨镜,油头粉面、服色艳丽的帅哥。走路有些妖,令人侧目。
来到陈如风面前,一人取下墨镜,露出桃花眼,对陈如风说:“咦,陈先生,你怎么在这?”
另一位也摘下墨镜,是杏仁眼,打量陈如风说:“哟,真是你,陈先生。”
陈如风莫名其妙,问他们说:“呃,二位认得我?”
贺兰巧心闻到他们身上的香水味,像女人使用的,不禁皱起眉头。
“桃花眼”说:“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陈先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叫珀利,在酒吧见过的。”
陈如风张大嘴巴,回想自己去过哪间酒吧。
“杏仁眼”娘里娘气的说:“陈哥哥,我是小比利呀,你忘了?咱们一起数过星星的。”
这下不止陈如风惊讶,贺兰巧心也为之心惊,暗想:“咦,好恶心。”
陈如风冷着脸说:“你们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珀利低眉,露出一股幽怨,说道:“哎,真是让人寒心,陈先生定是有了新欢,所以才忘了旧日的恩情。”
小比利说:“就是,陈哥哥以前最喜欢给我洗脚的,还夸我的脚长得漂亮。哎,终究是镜花水月。”
贺兰巧心一听,差点把吃过的香脆鱼皮吐出来。心想:“我说陈如风怎么对我如此矜持,原来他喜欢这调调。”
陈如风竖起眉毛,捏紧拳头说:“可恶,别说了,我根本认识你们!”回头对贺兰巧心说:“巧心,咱们走吧,别跟他们见识!”
贺兰巧心起身说:“好吧。”她看陈如风的眼神都变了,跟着他离开,却听见背后的声音。
珀利说:“哼,看来陈先生是要那女通吃呀。”
小比利说:“那女的皮肤还没我的白呢,真是的,好讨厌。”
一路没说话,远远的离开那个“帅哥”,不见人影了,陈如风才对贺兰巧心说:“巧心,你可千万别误会,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贺兰巧心挤出笑容说:“这,这是你的私事,我……”
陈如风说:“你不相信我?”
贺兰巧心说:“不是不相信,我只是不了解你。”
陈如风苦笑道:“算了,这件事情我会把它弄清楚的。对不起,巧心,我得走了。”
贺兰巧心点头说:“好。”眼看着陈如风转身离去。
听了珍妮的报告,唐麻子对于在牡丹园的行动很满意,可惜不知道贺兰巧心眼下对陈如风是什么看法。请不来她练车,就自己在俱乐部的赛场里疯跑。
他正独自驾车飞驰,另一辆车杀至。
“嗖”,从他头顶越过。
唐麻子看那车,似乎就是陈如风的。他起了争强之心,将速度提高至230km/h,追逐陈如风。
两车跑了七八圈,唐麻子依旧胜不过他,还犯了规。自知不是陈如风的对手,也久没心情与之拼斗,将车停在场边。
唐麻子瞧一眼陈如风的车,往休息室去。
才坐下不多久,便瞧见陈如风也跟着进来了。
陈如风满脸严肃,走到唐麻子跟前,说道:“唐先生!”
唐麻子抬头看他,咧嘴笑道:“陈先生,你好。”
陈如风说:“唐先生,你使这种下流手段,真令人不齿。”
唐麻子心想:“看来他已经知道是我所为。”收起笑容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陈如风说:“是你让珍妮来抹黑我的吧?”
唐麻子心想:“是谁走漏了消息?哼,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认。”装傻充楞道:“谁是珍妮,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如风不怒反笑,说道:“还装傻。”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给唐麻子看:“这是什么?”
唐麻子一看,是指甲大小的追踪器。
他反问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陈如风说:“这是追踪器,是你放在我车上的吧?”
唐麻子说:“陈先生,你不能随便诬赖好人啦。凭什么说,这是我干的?”
陈如风确实没有确凿证据,因为追踪器上并没有指纹,他说:“我一猜就是你。”
唐麻子嗤之以鼻:“你靠猜?”
陈如风说:“你不认也没关系,我可交给警察。”
唐麻子心知他想借此威胁自己,但宇航员的心理素质让他面不改色,或者说厚脸皮。他说:“哼,请便,反正与我无关。”
陈如风说:“看你嘴硬,珍妮的事情你可甩不脱。”说着,用戒指播放了一段声音。
“陈先生,是唐糕让我干的。”这听起来是珍妮的声音。
“谁是唐糕?”这听起来像陈如风的声音。
“我有他的电话号码,还知道他长什么样。”又是珍妮的声音。
就这么三句话,陈如风播放完,对唐麻子说:“唐先生,还要抵赖么?”
唐麻子依旧嘴硬:“就凭这,能说明什么呀?”
陈如风说:“人证物证俱在,说明你用钱收买珍妮,让她来陷害我。”
唐麻子哈哈一笑,说道:“这是绝对没有的事情,陈先生,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人要害你。”
陈如风气上来了,瞪着他说:“好,好,你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唐麻子说:“哇,陈先生,你说话怎么这么臭呀?你可是大明星哟。”
陈如风说:“哼,走着瞧!”说完,转身离开休息室。
唐麻子看着他的背影,沉下脸来,不知他要如何报复。说实在话,他还真怕陈如风会去报警。
唐麻子赶紧离开俱乐部,路上就给坚大方打电话,告知他刚才的事情。
坚大方在电话里说:“他若是报警的话,这黑锅你得背着。”
唐麻子说:“不对呀,你以前说你来背锅的呀。”
坚大方说:“嘿嘿,你搞错了。我说的是巧心因此事责怪你的时候,我来背锅。法律追究你侵犯隐私的时候,那就只能怪你技拙,被人家抓到了把柄。”
唐麻子睁大眼睛:“你,你,这么无耻吗?”
坚大方说:“非也,我就是懂得廉耻才不去干这种事的。你在陈如风车上放追踪器的时候,我尚不知情,所以这怪不到我身上吧。找人骚扰陈如风反而罪责不大,可以解释成恶作剧。当然了,你也不要焦虑,即便他去报警处罚也不重,顶多关你半年。”
唐麻子说:“什么,要关半年?”
坚大方说:“你有好律师么?没有的话,我帮你找。”
唐麻子说:“别开玩笑了,阿大,我可不想被关进去。”
坚大方说:“那赶紧祈祷,陈如风不会去报警。”
唐麻子说:“怎么会这样呢?早知道我就不这么干了。”
坚大方说:“诶,追女人总要付出代价吧?就当是你命中注定的,这样好受一点。”
唐麻子说:“我去!”他又是懊悔,又是受气于坚大方的无耻。
不过情况就唐麻子而言还不算太差,因为陈如风并没有去报警,主要是考虑到黄金大奖赛举行在即,若此时爆出这样“有料”的新闻对他而言是不利的。但并不代表陈如风会放过唐麻子,他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贺兰巧心。
唐麻子接到贺兰巧心的电话。
贺兰巧心说:“阿糕,你有空么?”
唐麻子想过陈如风大有可能会告诉贺兰巧心,所以留神的说:“呃,有空,怎么了?”
贺兰巧心说:“我想找你练练。”
唐麻子说:“练车呀,好的。”
贺兰巧心说:“你来我家吧。”
唐麻子说:“直接去俱乐部就好了,还要去你家么?”
贺兰巧心说:“你到底来不来?”
唐麻子不明就里,说道:“好,我这就去你家。”
他一路上胡思乱想,琢磨:“难道巧心叫了陈如风与我对质?或者是我想多了,不关此事。她准备了好吃的请我过去?还是有其他的安排?”
来到贺兰巧心家里,刚进门,唐麻子就扫视一番,看并没有其他人。而贺兰巧心穿着紧身服,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唐麻子不自觉的瞄向她丰韵的部位,问道:“巧心,不是说去练车么?你怎么穿得好似要去健身。”
贺兰巧心用眼睛盯着唐麻子,没有一丝笑意,说道:“我可没说要去练车。”
唐麻子张着嘴:“啊?”心想:“那练什么,瑜伽?”
贺兰巧心问道:“你渴么?”
唐麻子点头说:“渴。”
贺兰巧心说:“那先喝点水吧。”说完,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纯净水扔个唐麻子。
唐麻子接在手里,心想:“以前都喝茶的,今日却不大客气,得小心一点。”他道谢之后,打开瓶盖,“咕哝,咕哝。”喝了两口。
贺兰巧心说:“少喝一点,待会怕你胃不舒服。”
唐麻子从嘴边拿开水瓶,看着贺兰巧心说:“什么?巧心,我不懂你的意思。”嘴上露出无邪的笑。
贺兰巧心说:“其实今天我是找你来练拳的,你不是说会搏击的么?”原来她穿的并非什么健身服,而是格斗服。
唐麻子说:“哦,原来如此。我还当是什么呢?”心中稍安,因为他并不认为贺兰巧心能打过自己,反而觉得是跟贺兰巧心“亲密”接触的好机会。所以眼神中带着笑,又开始乱瞄了。
贺兰巧心说:“你当是什么?”
唐麻子说:“呃,我当你请我来吃东西。”
贺兰巧心点头说:“是请你来吃东西,请你来吃我的拳头。”说着拿起拳头比了比。
唐麻子笑道:“巧心,你是在吓唬我么?”
贺兰巧心说:“别嬉皮笑脸,快换衣服,咱们练练。”
唐麻子说:“可是我没有带衣服。”心想:“我也要跟她穿得一样么?那可让人害羞。”
贺兰巧心说:“我给你准备了。”
唐麻子说:“这都给我准备了?真是周到。”
贺兰巧心说:“你跟我来。”
唐麻子跟在她身后,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贺兰巧心的翘臀上。走到一个大房间,里面确实是用来练拳的,有各种器械,木人桩,地上铺着垫子。
唐麻子说:“你以前跟谁练拳?”
贺兰巧心从壁柜里拿出一件格斗服扔给他,然后说:“跟我父亲,还有表哥。这件衣服是我父亲的,你穿着应该合适。”
唐麻子摸着格斗服,觉得柔软有性感,笑得油腻:“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贺兰巧心以为他嫌弃,说道:“放心,这衣服是干净的,去换衣间吧。”指着换衣间。
唐麻子从换衣间出来,胯下凸出一块,面对贺兰巧心不免有些尴尬,走路都显得磨蹭。
贺兰巧心又取了拳套给他。拳套不厚,手指部分是分开的,可以使用关节技。
唐麻子戴上拳套,问道:“巧心,有没有头盔?”
贺兰巧心说:“你还要头盔?没有。”
唐麻子不想表现得懦弱,挺起胸膛,碰了碰双拳,说道:“我是怕伤了你。”
贺兰巧心嘴角一勾,笑道:“谁伤谁还不一定呢。”脱了鞋,走到垫子中间,双拳在前,摆着架势对唐麻子说:“阿糕,来吧!”
唐麻子赤着脚也走上垫子,眼睛扫到贺兰巧心的脚,一看就知道脚背是练过的。
他咽了咽口水,对贺兰巧心说:“我不会使全力的,你放心。”心想:“万一打不过她,也有借口。”
贺兰巧心说:“谁要你谦让?尽管拿出你的实力!”
唐麻子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先下手为强,“呼,哈!”唐麻子上前直拳击出,接着一计鞭腿。
然而两招都被贺兰巧心让过了,唐麻子伸出手来朝她招了招,说道:“来来,出招。”想让她靠近,又能找些破绽。
对手不出招当然不会漏出破绽,一旦出招,无论拳还是脚,都会削弱防守。比如出拳的时候,中门就开了。出脚的时候,那么下盘稳定性就削弱了。当然了,破绽有大有小,也有时限性的。对手反应越快、力量越强,其破绽也就越小,因为你没有机会,或者没有力量去攻击其破绽。
贺兰巧心出手了,从中路使出日字冲拳。“啪啪”,打在唐麻子的前臂外侧。
唐麻子本是前臂遮挡她的攻击,受了她两拳,忽的还击,出拳击向贺兰巧心的面门。
贺兰巧心出手格挡,抬脚踹向唐麻子的膝盖。
唐麻子招数受阻,后退一步,却笑道:“咏春?巧心,你的力量不够哦。”
贺兰巧心说:“是么?”她又上前,再次出拳,取中路。
唐麻子还是见招拆招,先受了她两拳,然后再出拳还击。
只见贺兰巧心一边出手格挡,一边矮身贴近唐麻子,翻掌击向唐麻子下巴。
唐麻子被她“入膛打”,突破防守。忙后退,避开她的手掌。
贺兰巧心一招未老,上前使出肘击。
唐麻子用手格挡,却被贺兰巧心抓住手腕,贴近来一计直膝击在肚皮上。还好他肚皮上有四块腹肌,所以尚能忍受,想凭借力量反手擒拿贺兰巧心,却发现对手的力气也不小。
贺兰巧心拿住唐麻子的手臂,牵别,将唐麻子摔倒在地。
唐麻子借势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
贺兰巧心并没有追击,架着拳问道:“如何?”
唐麻子丢了面子,嘴上还硬,说道:“没事,是我疏忽了。”心想:“巧心不光会咏春,还会昂拳、擒拿,摔技也熟练,出招又快又狠。都怪米罗,说她的搏击稀松平常。”
贺兰巧心说:“我来了!”贴上去。
唐麻子不敢让她靠近,一边后退,一边出拳阻挡。
贺兰巧心发现唐麻子脚下虚浮,所以眼睛不时看向他下盘。
唐麻子感受她的目光,有些害羞,又有些害怕,他当然知道自己下盘不稳的弱点。
“哈!”唐麻子出腿了,一计侧踢将贺兰巧心击退。虽出其不意,却也只阻挡她的进攻。
贺兰巧心说:“你腿法不错。”
唐麻子说:“你可别吹捧。”心想:“她想让我出腿法,好寻找破绽。”
“呼,哈!”两人过了三十招。
唐麻子若只靠双手,根本无法阻止贺兰巧心靠近,所以紧要之时还会腿。
贺兰巧心眼看唐麻子出中鞭腿,她立马侧身贴上去,勾在唐麻子另一只腿上,双掌推出,又将他摔倒在地。
唐麻子刚站起身来,却被贺兰巧心靠近一计冲膝,击在左肋下,又一拳打在鼻梁上,顿时眼冒金星。
唐麻子后退两步,伸手阻挡贺兰巧心,挨了一膝盖只觉得胃里翻腾,呕出一口酸水来。
贺兰巧心并没有穷追猛打,只冷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