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纪录片的事儿火过一阵之后,慢慢趋于平静。
也不能说太平静,因为这两个公司现在已经植入了很多人的生活。
一开始,帝龙的确是占了很多便宜,签了不少订单,看上去是收益大赢家。
但是锦浩却是占了口碑,更符合大多数年轻人的心理。9月之后,锦浩开始和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新兴企事业陆续低调签约。
马鹰龙心里是觉得好笑的!这么好的机会,他签了那么多大公司,这陆冠生却回绝了有实力的成熟公司,和那些底层经济合作,是不是傻?
那些公司,马鹰龙是看不上的!一没成果,二没经验,三没大资产,签了等于投钱又收不到回报,他可不是冤大头!
可陆冠生并不这么想。
这些小公司,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开的新思路企业。这些企业的思路是有些童话世界,但这样的童话世界,在陆冠生帮助下,便能变成现实!
若是这些想法很新潮,很有冲劲儿,想要创新的新企业,没有接受到帮助和投资,在世俗的大潮中,必定会被淹没。
理念的转变,若是没有助力的推动,是掀不起大潮的!而陆冠生就是那个助力!
那些新人,现在将锦浩,将陆冠生当成神来膜拜,言听计从。
陆冠生仅仅依靠一个锦浩,想要打破固有的阶层观念,想要让帝龙的那一套变为落时的思维理念,那是不够的。
这些各行各业的小企业,就像是干旱草原里的星星之火,想要燎原,只要加把微风便可。
再加上教育改革必定会从试点变为普及的大方向,在那样的教育体制里成长的人,很难再认同帝龙和马鹰龙的那一套。
过不了几年,马鹰龙的等级思维,恐怕只能抓住一小部分人,而陆冠生却能抓住大多数。
这些转变急不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乾坤的事儿赶快处理干净了!
已经九月,过了元旦,钱宥贤就要回来了!
虽说冥帝在乾坤的眼线已经走了一大半,但对方还不死心,仍然留了六个下来。
而这六个人的头目,便是人事部副经理——赵史铭。
冥帝留着这个人,想必是为了慢慢再将自己人招进去填补缺口吧?
“真是好打算!”钱久金坐在书房的大沙发上,拍案,“贼心不死!”
“想办法让他出错?”陆冠生是指一圈一圈绕着茶杯口,慢悠悠地吐出一句。
“怎么个出错法?”
“方法是有,就看你舍得不舍得了!”
“你是让我花钱?”
“不!”陆冠生抬头,“花钱你不会不舍得!我想……”
“到底是什么啊?”钱久金最烦的就是陆冠生话说半句就停顿了!
“他表弟在古玩会所吧?”陆冠生问。
“你想干嘛?”钱久金预感不妙心里一惊,瞪了陆冠生一眼,“你别打我宝贝的主意!”
“你看!我还没说呢,你就已经舍不得了!”
“你真是在打我宝贝的主意?”
“你看看哪个不太重要,但又是很重要吧?”
“你先说你到底要干嘛?”
“你那边的资料显示,赵史铭的表弟赵司旺是他通了关系招进来的吧?”陆冠生说了下去,“只不过这几年来,从来没在明面上出过问题,所以也没人追究。”
“什么叫明面上没出过问题?你又查到了什么?”
“当然是查到了呗!”
赵司旺虽然没有出过错,但他平日喜欢泡吧,在酒吧里,酒兴上头了什么都敢说!
他常去的那家酒吧,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乾坤高管的表弟,没有人不知道他在古玩会所的仓库里工作。
他总是吹嘘这那些宝贝,显示着自己见过大世面,摸过无价之宝!
有人不信,他还偷偷拍过那些宝贝的照片,因为他是个浮夸的性子!
用照片交换几个有钱的二世祖给他买酒,那是他经常干的事儿。
“几张照片而已,没法给他记大过吧?”
“几张照片是无所谓,但是……若是他偷偷把东西带出去呢?要是东西不小心弄坏了呢?”
“你小子!果然是在打我宝贝的主意!”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嘛!”陆冠生贼贼地笑了笑,“不过原古籍并非如此解说的,歪用了罢了!”
“你又偏题了?原文怎样重要吗?我的宝贝比较重要吧?”
钱久金知道陆冠生什么意思。因为原文里是晋语方言发音,“孩子”不是“孩子”,是“鞋子”!
“也有不是那么重要的宝贝嘛!”陆冠生才不觉得,“你不是有很多压箱底的旧展品?随便选一个割舍一下不行吗?”
“打狼那是用的破鞋!我的旧展品,少说也有好几千万,是破鞋吗?”
“便宜了就没效果了!还得起的,怎么让他背债背到走投无路?”陆冠生白了钱久金一眼。
钱久金也知道陆冠生说得在理,可他就是舍不得嘛!心里不舒服。
“您老慢慢考虑吧!想好要舍弃哪个了我们再继续讨论细节!别想太久哦!时间不等人!”陆冠生说完这句就起身了,“我闻到饭香了!先去果腹咯!”
“你这个糟心货!”钱久金看陆冠生一脸事不关己,火气一大,就朝他扔了一只拖鞋。
一把接住,陆冠生继续痞着:“这只不行啊!套不到狼!别浪费了!这双鞋好歹也几千了吧?败家要有度!”
“尼玛!”刚骂出这一句,钱久金就拍了拍嘴,“呸呸呸!你妈是我老妹,失言,失言!你爸!去你爸的魂!”
好嘛!这脏话骂得实在是……逻辑有了,味儿不对!
“老舅!别转牛角尖,记得思考时候抓住重点啊!重点!”说完陆冠生麻利溜走去了餐厅,跟舅妈八卦去了。
钱久金又在书房坐了一会儿。
陆冠生其实也没说错,的确是应该抓住重点。而这重点么,当然就是必须在钱宥贤回来接手之前解决掉那六个冥帝眼线。
三个月,挖掉人事部的那个人的确是关键,而那些连带的关系户,也可以内部调查,用合理化推断为理由勒令劝退。
损失一个宝贝,去除乾坤的后患,换取一番净土,的确是值得的!只是可惜了他的宝贝啊!
失眠了两天,钱久金终于做出了决定。
“臭小子!你去安排吧!别让我知道我的宝贝怎么了!我怕我后悔!”
钱久金打算割爱的宝贝,是一对宋朝官窑出来的白瓷花瓶中的一个。虽然不是钧窑之品,但也是世间罕有。
选这个,主要是因为有一对,至少还能保存一个!心理上稍稍平衡一些。
得到钱久金的回复之后,陆冠生就开始行动了!
他让黑仔再一次找到他那个西北边疆的朋友,让他找个手脚不太干净的二世祖。
这样雇人办事,理由么,就是说赵司旺得罪了他的雇主,想让赵司旺吃不了兜着走!
那些有点小背景的二世祖,本来就不怕事儿,又有钱拿,教训教训一个小人物,对他们来说本身也是好玩的事儿!
很快地,他就找到了愿意拿着钱搞一搞事儿的人。
预先给他打了一笔款子,交代了怎么说,怎么做,约定好事成之后付尾款。这件事儿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行动定在周末,在那个赵司旺常去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