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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金

东八区管理员 三福胖蓝 4135 2024-07-07 14:33

  王森站在议事厅洞口,看着一个个脸露喜色的绺子领取了修复过后的武器离去。

  十几把短枪恢复了出厂状态,一桶修复油就这样消耗掉了。

  但是仔细想想,这样的油液也仅仅是聊胜于无罢了。

  战斗经常会打响,枪械使用频繁。再加上绺子们的保养堪忧,修复油也不过是应急而已。

  而且通过实验证明,那些破损严重。或者是缺少主要零件的枪械,还是没法儿修复的。

  不过怎么说呢,毕竟有点儿用处。并没有欺骗的成分,系统还是比较厚道的。

  至于大东山金脉图的所有文献,王森目前有个疑问。黄金黄金,理所当然应该是黄色的。

  可是出矿记录里最后提到的黑金是什么意思?黑金是什么东西?

  还有那个记录人,姓上官。全名叫上官X红,是大东山老矿区的账房或者书记员。

  他应该对黑金的事儿比较清楚。还有,失踪两名矿工在金矿上并不算离奇。

  矿难、塌窑、携金逃跑、械斗死亡等等原因都有可能造成矿工失踪。

  可是记录里为什么要描述成离奇失踪?那肯定是事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然怎样才称得上是离奇?

  王森站在议事厅洞口发呆,突然又想到小磕巴那副见了鬼一般的神情……

  越想越不对,越想越可疑。

  王森猛一转身,向大当家的耳洞走去。

  “你说那孩子啊……”关胜往椅背上一靠,抓起了旱烟袋:“具体什么来路不知道,反正我入伙的时候那小子就在绺子窝里混着了。”

  “他叫什么名字?”王森本着瞎猫撞见死耗子的想法儿问道:“总该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吧?”

  关胜咂吧了一口老旱烟,警惕的目光从烟雾里探出:“你怀疑他是奸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这孩子挺精怪的,想问问他还有家人在世不。”

  “应该是没有没有家人了,我瞅他曾经祭拜过家人。就在后山头林子里,堆了个土堆拜了拜。……

  我记得他还做了个木牌子,上面写了父母姓氏。

  好像叫上官什么的,因为姓氏少见,所以我记住了些。”

  一道闪电在王森的脑海中划过,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小磕巴极有可能和那个负责记录的上官X红有关系,至少也是认识。

  王森又一次回忆起小磕巴看到那本账本时的神态,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关胜后面又说了些什么,王森全然没听进去。闲扯了两句之后就神不守舍地晃出了关胜居住的耳洞。

  关胜望着王森离去的背影磕了磕烟袋锅,暗自思量:“怪不得二当家的炮打得那么好,原来也是个专精购买者。

  后生可畏啊,我不过是个轻重机枪专精。

  你看人家,长短枪、步炮、修理翻新……。那得花多少钱才买到这么多专精啊?……”

  后山林子茂密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拼命掏挖着一个冻瓷实了的小土堆。

  挖开土堆后,小磕巴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刻着名字的木牌放在一边。

  又用匕首向下掏挖,半小时后,挖出了一个油纸包裹的铁皮盒子。

  左右看看周围没人,小磕巴摘下棉手套,费力地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躺着三块不规则的黑色石块,每一块都打了一个孔,穿了红绳,看样子像是挂坠。

  小磕巴拎起一根红绳,把黑石块凑到眼前观察:“爹、娘,我今天见到爹生前的账本了。如果你们是被埋在矿里……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们的!”

  王森又用了一个小时把迫击炮脚架修复完毕,晃悠回自己的耳洞。

  时间已经快到黄昏,议事厅里已经架上大锅,绺子们正在七手八脚准备着晚饭。

  王森坐在屋中思来想去,要不要找小磕巴谈谈呢?那个账本应该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他不会已经察觉到我的疑心,闭口不谈吧?

  王森心念一动,成不成的,总要试过才知道!

  立马站起来就要开门出去,不想这时敲门声传来。

  小磕巴在门外喊着:“二当家的,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王森一把拽开木门,小磕巴一步跨进门来,反手关了门。

  虽然狗皮帽子还是歪的,但是小磕巴的脸色却是郑重无比:“二当家的,我原名上官云平,我爹就是上官相红。”

  “上官相红?”

  “就是大东山金脉官一矿的经理,也兼着账房和书记员的职务。”

  “……”王森一把抓出破旧账本,举到上官云平眼前:“这么说,你知道矿上的事情?”

  “我只知道一星半点儿,但是肯定比这世上任何人知道的都更多一些。”上官云平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的铁盒子。

  打开铁盒子,三块流转着金色辉芒的黑色矿石展现在了王森面前。

  “这就是黑金?”王森拎起一块仔细打量研究,黑金的边角十分不规则,而且锋利。

  看到王森想用手指去触摸黑金的边缘,上官云平赶紧一把拽住王森的袖口:“这个必须小心,如果沾染上鲜血……我不知道随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上官云平神色紧张,王森情知不假。小心翼翼地把黑金放回铁盒,关上盒盖,递还给上官云平。

  上官云平奇道:“你不要?”

  王森耸了耸肩:“我要这干什么?而且你拿着和我拿着有什么区别?”

  上官云平释然一笑,恢复了平时的神态:“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二当家的是个好人。”

  “那开玩笑,我们可是好兄弟啊!”王森笑了笑,虽然是支线任务,但毕竟也就是个任务而已。

  自己在上个位面连个朋友都没有,现在有本事了,钱、权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上官云平这个人,年龄不大。但是行事机警,思维灵活。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相当成熟了。

  看看眼前十五岁左右的上官云平,再想想十五岁时还在看喜羊羊灰太狼或者光头强的自己……王森一时间内心里五味杂陈。

  什么样的时代塑造什么样的人,这小子以后一定会比自己强。

  “小磕巴,关于这金脉,你都知道些什么?”王森觉得还是小磕巴顺嘴些。

  “……别的矿我不清楚,但是官一矿的黑金,能吃人。”耳洞内油灯昏黄,照得室内人影飘忽。

  王森听得慕然间汗毛倒竖,连忙挑了挑灯芯让耳洞内亮堂一点儿:“嚯!啥事儿让你一说咋都这么邪乎呢,吓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灯火中,小磕巴的眼神明亮:“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爸妈都被吃了……”一句话还没说完,竟然有点儿哽咽。

  王森从炉子上提了开水,冲了碗茶推到小磕巴面前:“你坐下,喝点儿茶,慢慢说。”

  小磕巴仿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瘫坐在椅子上。

  目光定定地看着油灯:“其实……我也被黑金脉吃过。”

  “嗯?这话啥意思?你要被吃了,怎么可能在这儿坐着?”王森端着茶碗,却忘了喝。

  “那是我十五岁那一年……”小磕巴的神态像是要讲故事,却被王森粗暴打断。

  “你等会儿!你现在多大?那是发生在哪一年的事情。”

  “唉呀……二当家的,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小磕巴满脸委屈。

  “……”

  “那是发生在20年前的事情,我记得快放暑假了,那天天气很奇怪,干打雷不下雨。

  我刚放学回家,可是父母都不在家,反倒是好些个工人围在我家院门口。矿上的人都说,我爸妈被矿埋了。

  原来,下午官一矿发生了一件怪事。

  四十个矿工上午下矿,中午出矿的时候尽然没有一个人能走出来。

  我爸作为官一矿的经理,立刻上报警署,同时组织矿工下矿搜查。

  三个小时过后,搜救队的20名矿工都返回了,唯独少了我爸。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根本不听劝,换了衣服立马就冲下矿区。

  ……结果就是,我爸妈最后都没上来。”

  “都没上来?难道官一矿发生了坍塌?”王森追问。

  小磕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后来是坍塌了,但是我爸妈下矿那会儿,矿区并没有坍塌。”

  “那是什么时候坍塌的?”

  “在黑金脉把我吃掉之后。”

  “你仔细说说”

  “当我得知爸妈都没出矿的消息,我快疯了。哭着喊着往矿里冲,大人们都拦着我不让我下矿。我知道他们其实都是好心,他们想让上官家留下一根独苗。

  可是,我当时就觉得一定要找到我爸妈。没有他们,我也不想活了。”说到这儿,小磕巴的眼泪掉了下来。王森没有说话,小磕巴抹了半天眼泪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不知道从哪儿抓起一把十字镐。然后……然后我就进了矿。

  可是,虽然在矿上长大,我是从来没有下过矿的。

  矿里几乎没有光线,我又没带头灯之类的器材。

  深一脚浅一脚,摸着爬着……就这样,我一直爬到了矿井的尽头。

  那时候的金矿很简陋的,几乎是一洞到底。

  而就在那儿,我借着丢弃的矿灯。看到了整整一面墙一样的黑金!

  但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糊在黑金上的上百个血手印!”

  王森的呼吸都快停滞了,他能想象一个少年遇到这样情形时的绝望和恐惧。

  小磕巴的叙述还在继续:“我当时以为所有人都被黑金吸进去了,抓起手里的十字镐就拼命地凿……镐把断了了,我就用拳头砸,用巴掌拍,用身体撞。

  就这样,最后我一头撞在黑金上,眼前顿时一片鲜血淋漓,耳边仿佛传来阵阵隆隆雷鸣。

  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但是整个身体并没有倒在矿井里,反倒是浑身一轻,似乎通过了一条狭长的通道,到达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如果王森不是穿行者,如果王森没有体会过穿行时的感受。

  小磕巴一准儿会被赶下山或者一枪爆头,这特么听着太恐怖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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