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的东部有鹿寨县、象州县,金秀县等生活较好的县城,北部有融水县、融安县、三江县等生活一般的县城,西部有忻城县、罗城县、宜州市等穷困山区,南部是武宣县、LB市、YL市,比邻广东,相对富庶。张傲扬经过转学,他如愿地进入了柳州西部的县城读高中。尽管那个学校远离家乡,也远离了他初中的那些玩伴,使他感觉到孤独,但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福音”了。
张傲扬在入学那天兴高采烈,犹如如鱼得水。他觉得校门口的花儿五彩缤纷,仿佛专门在迎接他的到来,校园的空气是清新的,小道两旁的树木是绿油油非常壮观的,就连树上小鸟的鸣叫他也听出了交响乐的旋律,非常美妙而动听。开心啊,张傲扬吃了蜜似的很快就办理了简单的入学手续。此时的张傲扬全然不知这场读书的大戏才刚刚开锣。
上了高一,张傲扬还真的变了样,说话有板有眼,礼貌周全。国庆节放假回到薛真家,放下行旅他就拿起书看,有时也在做笔头作业,看似非常认真,甚至可称得上是全神惯注。看到张傲扬这个读书的样子,薛真很高兴地对张睿说:“凭张傲扬现在这个状态,说不好他还真能考进本科院校。”
“张傲扬确实变了,懂事很多了,开始想读书了,这样下去的话是很有前途的。环境能改变人,有了一个好的学校给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张睿开心地说道。
“但愿他能坚持下去。他的基础差,开始的成绩肯定不会很好,挨老师批评肯定也不会少,就怕时间长了会打击他的积极性。”薛真认真说道。
“有这个可能性。不过他敢来求你去上这个学校,说明他有思想准备的。入学前你也跟他讲过这个问题,相信他能坚持下去的。”张睿也严肃地说。
到了晚上吃饭时,薛真不忘给张傲扬说道说道:“你不是没有上本科院校的可能,要这样保持下去,你的成绩会提高很快的。读书不会死人,《范进中举》中的范进也就是疯了而已。而人没有文化会很麻烦的,国家科技落后更是让外国列强欺凌。你尽管拼命地读书,特别是要勤做笔记。你这个学校虽然是小县城的小中学,但由于当地属于贫困县,很多学生的生活都很困难,他们更多的是寄希望于读书,也就是说,他们都想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甚至家庭的生活。因此这个学校的学风非常好,升学率也非常高,可以说你所在的这所学校跟LZ市区的很多高中学校都能一比高低的。你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因此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读好书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国家。”
“吃饭吧!先别讲那么多。”张睿提醒着薛真。可薛真急啊,饭后张傲扬要看书,他想啊那时是不能打扰孩子的,趁着吃饭的机会教育教育孩子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你们吃你们的,我说我的。我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可张傲扬父母不在身边,我只能勉强代行其职了。张傲扬你开心吃饭,我只是给你讲一些简单的道理,让你能坚持读好书。想到哪讲到哪,你认为好的就把它放心上就可以了,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薛真边说边朝张傲扬示意着,表情挺严肃的。
“我兄弟姐妹七人,分别是:我大姐薛莲读了高中,四十多岁又读了一个函授医学大专,现在行医,工作生活都很稳定;最大的哥哥薛海读了高中当了工人,家里买了两套商品房,现已退休了,生活很不错的;二哥薛庆读了初中,几年前就因赌博丢了性命;我读了军校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弟弟薛华读了大学,现在的工资一万多元一个月,生活充满了阳光;我小弟薛湾读了初中,现在已吸毒十多年,几次进牢房都没有戒毒成功,现在生不如死;我兄弟姐妹最小的那个是一个妹仔,她叫薛艳,当年读了师范学校,她和薛华一样都是老师,家里也买了几套商品房,而她的两个孩子都是研究生,算是书香门弟了。读书的好坏在我兄弟姐妹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读高中以上的就能正常工作和生活,读了初中的都很悲惨,二哥甚至把命都赌没了。你说你想学谁?”薛真很认真地讲了自己的家庭故事,最后还给张傲扬留了一个问题。
“这是真的。”张睿接了话,为薛真做了一个证明。这能让张傲扬找到了几分信任。
“我当然要学那些好好读书的。我想起来了,你在你的文章《为什么要读书》里曾经提过这个事。”张傲扬平静地答道。
“是的,我对读书的一些事真是刻骨铭心的。如果我对读书不那么重视,我是不可能去求人给你上高中的,你要记得这一点!不是说你现在年轻就要读书,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认真学习,人是活到老学到老的。”薛真几乎是板着脸对张傲扬说。
“我知道了,我会认真读书的。”张傲扬又一次对读书的事进行表态。
“前些年,我有一个叫薛毅的亲侄子高中毕业后回家两年了,当时我想叫他重新出来读书,可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肯出来读书。后来我问他:‘将来你喜欢一个百万富翁的家庭还是要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他说当然想要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我说你不读书哪来书香门第的家庭?他无话可说了。后来他就出来跟着我并重新复读参加高考。现在他在深圳和香港都开了公司,有时他会跟我说:‘叔叔,你要钱用就给帐号给我,报个数过来就行。’问他为什么要读书,他一定告诉你说:我就是读书才发财的。我虽然不赞同他的说法,但他的说法符合他的成长道路,我无话可说。读书是为了提高一个人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以更好的姿态服务天下大众,从而实现个人的社会价值。这才是读书的真正目的。”薛真严肃地说。
“薛毅很懂事,我也要像他一样,做一个社会有用的人。”张傲扬决心道。
张傲扬匆忙吃了饭就去看书做作业了。看到张傲扬在努力学习,薛真心里有了些许慰藉。想到马上要到午休时间,薛真轻轻地提醒了一下张傲扬说:“中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下午才有精神学习的。书架上的书你喜欢的话随便看,想拿走的跟我说一声就好了。”薛真说完指了指客房的书架,那上面有几百本存书。
国庆假期结束后,张傲扬回校没几天,严雪若就给薛真来电话,说张傲扬的班主任很生气张傲扬,因为张傲扬的成绩比较差,这样下去是要退学的。薛真问严雪若:“张傲扬的成绩是不是倒数那几名?”
严雪若说:“不是的。倒数那几名没有张傲扬的份。但张傲扬的成绩在班上是比较差的。”
薛真其实早已预料到张傲扬的成绩不会好,因为他中考成绩太差了,没有一个好的基础。而薛真真正担心的是张傲扬的成绩会垫底,那样会影响他朋友的面子的,搞不好他朋友还会因此受处理的。现在知道张傲扬的成绩不垫底,薛真心头担心的那块石头落地了。
“老师这是在严格要求张傲扬,你也可以把这话转给张傲扬,让他吸取教训,加倍努力就是,否则真的挨退学的。有机会你要多和他班主任沟通。”薛真判断到班主任的用意后,于是交待严雪若不要过于担心。
第一个学期过后,寒假就来了。放假要回贺州过春节,张傲扬必须要经过柳州,因为成绩不太理想,他不是太想见到薛真,但路过柳州他还是应该去看看姑姑张睿的。不得已,这个假期他选择的第一个落脚点还是薛真那儿。
回到了薛真那儿已近中午时分,张傲扬第一个就是去找姑姑张睿说说话。张睿当然也知道张傲扬的成绩问题,她看到了张傲扬一进门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了精神,于是就去安慰他,让他不要把成绩的事放在心上。
而薛真见到张傲扬却这样说:“祝贺你啊!成绩不垫底就是胜利啦!”
“不好意思,还是很差的。我都差点不敢来见你了。”张傲扬满脸愧色地答道。
“你的中考成绩在全班本来就是最后一名,现在你的段考成绩不垫底那就是一种进步。你努力了,我们都看得到的。”薛真仍然在安慰张傲扬,他知道张傲扬这时最需要的是安慰和鼓励。
接着薛真又给张傲扬打气了:“成绩只是检验一个学生一个时期的学习成果,并不是衡量一个学生的好坏。你的成绩有了进步就说明你近期已经有了付出。你会考好的。你记住这句话:成绩的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养成一个读书的良好习惯。你一个学期进步一点,考上本科院校并不是不可能。退一万步来说,你即使高考失败也还可以选择读大专的,读完大专还可以升本科。你要想继续在学校读书还可以考硕士研究生,读研究生国家是有补贴的,相当于你每月都可以领取城市的最低工资那样,也就是说你没钱也可以读研究生的。”
在薛真面前,张傲扬频频点头,意思是说:我会努力的!对于薛真帮找的学校,张傲扬还是很满意的,他心中很感激薛真,因此对薛真的话还是非常在乎的。也就是说此时薛真的话,张傲扬是很愿意听下去的。
在薛真的鼓励下,张傲扬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转变,脸上已有了些许喜色。
在高兴之余张傲扬给薛真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有一个叫尹莉莉的女同学给他写了情书。他还把那封情书交给了薛真,以表示他不早恋的决心。
那情书还真是少女初开的花儿:
张傲扬同学:在入学的第一天我就被你的帅气所吸引,你不但长得帅,人也很精神。后来我发现你的言行更吸引我,你讲话如金珠落盘而有力且动听,走过你的面前我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心总是为你跳动不止。后来我发现自己渐渐地爱上了你,我的梦中全是你,你的影子总在我面前,我赶也赶不走。虽说高中不能早恋,虽说女生对男生表白有点被动,但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已在我心中!我爱你!我真的想成为你的女朋友。
后来得知你不是我们县的人,你来自遥远的贺州,我更期待着走出小县城,去到梦中美丽富饶的贺州。希望你能接纳我的爱,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的白马王子,我心中的太阳!我顾不得学校什么纪律了,让我们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当然,我们的恋爱一定是“地下恋爱”的,我不会出卖你,你也不要公开我。
真心爱你的:尹莉莉同学。
“开学后你要马上把这封情书还给人家女孩子。你不要让人家误会,以为你接受了她的感情。你拿着人家的情书是不对的。但这次你能把这封情书给我看,这说明你是想认真读好书的,也说明你的态度是很真诚的。”薛真说完便把情书交还给了张傲扬。
“那尹莉莉确实很漂亮!”张傲扬有点得意地笑道。
“你尽快打消这个念头,不要总想着那个女生,否则你会走火入魔的,到那时候谁想救你都救不了你。”薛真警告张傲扬。
其实不用薛真警告,张傲扬自己也知道控制自己,因为小表姐李文清早恋的危害现在还是他心头的警钟。张傲扬说尹莉莉漂亮确实不为过,在全班女生中她的确如鹤立鸡群,不说有沉鱼落雁之美,那也有少女初长成的魅力和灵气,红嫩的皮肤如滴水芙蓉,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高挑的身材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随意献出爱心。有人说她是班花,也有人说她是校花,更有人说她是下凡仙女。接到尹莉莉情书的当晚,张傲扬在梦中梦见了她,她的美貌让他陶醉,他抱着她,不一会儿就醒了。在床上,张傲扬反复警告自己:“别多想!别多想!绝对不能早恋!不能!绝对不能!”想到了给薛真的《保证书》,想到了小表姐李文清的苦难日子,张傲扬清醒了不少。
回到贺州的家里,张傲扬在这个春节的假期期间很少出门找朋友玩,他更多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这个假期对他来说很艰苦,因为高中的知识实在太复杂了,他遇到的问题不少,但通过努力他基本都能弄懂这些问题。
返校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情书还给尹莉莉。拿到情书的尹莉莉当即就生气地把情书撕了个细碎,丢出的碎纸如仙女撒花。当场尹莉莉就骂张傲扬:“疯子!假正经!”为此张傲扬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才伤心地离去。两个年轻人的心都很苦,他们都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早恋是学校绝对禁止的,他们也知道早恋会影响学习的。
正是:
花开花落随君摘,未到伤时伤亦来。
春来春去缘分尽,少女少男蕊儿开。
未熟剌黎剌儿硬,山中顽童脑子呆。
取道求知真无奈,多情人儿把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