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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火车

戏,戏 作家VO5ccu 2143 2024-11-12 16:15

  我再次强调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是养活不住人的。因此村里有很多人出去打工,为的是减轻家里的负担。当时,就有百万民工下岭南的说法。所以我们这个地方有好多人南下广东打工的。可那个时候治安也不好,好多人都是熟人组团去的。有那么一回,我表哥坐在一辆车上准备回家,可发现一包五香泡杏仁示钱包丟了。他心内慌得一批。然而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然后,他就找乘警报了警。乘警以为事情重大,便把他叫进列车长的办公地点。

  进了列车长的地方,他对乘警说他的钱包丟了,并且还丟了一包杏仁。他说杏仁己加了老鼠药,他怕有人吃了会死掉,所以才报了警。乘警和列车长听了后,赶紧把他周围的乘客,隔离分开询问,在乘警的心理攻势下,终于找到了一位老大爷。老大爷承认是他拿走了,杏仁已被他吃掉,他要求火车医务员赶紧帮他洗胃,他还说我说杏仁怎么会有点发苦,原来是下了药。乘警笑了笑,给他戴上手铐,他才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来表哥听说凶犯逮到,就己经告诉列车长,杏仁里其实没什么耗子药。后来经过审讯得知,原来此人是惯犯,手里还犯过命案。

  还有一件事还是表哥告诉我的,他说那一次回家,赶上春运,人挤人,人挨人,有的甚至钻到火车椅子下面去了。有个女孩子,突然鼻子流血不止。沾了周围人一身的污血。女孩子不知所措,吓得大哭。这时,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大姐,说:小姑娘不要怕,来个人,帮帮忙,把她鞋脱掉,让她坐在我座位上。众人帮忙把小姑娘扶到她的座位。只见大姐,用拇指按她的足跟与足踝连接的凹陷处,双脚同按,,三五分钟便止了血。然后大姐用纸帮姑娘嘴巴周围污血处理干净。有人递来两瓶矿泉水,大姐和姑娘接了水,道了声谢。

  他还说,他的一位工友非常喜欢听董湘昆的京东大鼓。其中《罗成算卦》的鼓词,他还记得几句:……二十八星宿降临凡,白虎星罗成转人世啊!一杆银枪天下传哪!……一边说,一边也哼唱了起来。我就说,这有什么,我还喜欢连环画呢!表哥接着表示婉惜。说这工友可惜啊!上高中家里不供他上学,如今考了个好大学也不供。说是花钱。说和他一般大的孩子,往家里都寄了好几万。要是我考上了,能把你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你也要好好学习,俺舅,俺舅妈肯定砸铁卖锅也会供你的。我点点头,立志要好好学习。接着表哥说,好在这位工友,不放弃,自己来打暑假工,寒假工,为自已挣学费和学费。随即他也吟出一句: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俱欢颜。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看到表哥却是豪气万千。

  他还说他们前村,有一个老头。卖沙土,石子,建材的。凭着夫妻两人的勤劳苦干,渐渐累积了一些钱财。慢慢地由于妻子长年累月操持家务,也累倒了,说是脑梗。儿女,儿媳,女婿还算孝顺。时不时来照顾一下老头和老婆婆的生活起居。日子一长,老头不安分了,常常带个寡妇在建材的办公室里过夜。儿女气不过,把母亲接走,与他断了联系。短时间内还行,长时间别人得知男人品行不端,也不再买他的东西,再加上资金链断裂,他赔了很多钱。那个寡妇见榨不出油水,便卷了钱跟别人跑了。如今他一人住在破旧的祖屋里。

  他又说,他本家的姐姐,嫁给了一个特别爱她的男人。两个人甜甜蜜蜜,如胶似漆,不久女的便怀孕了,在她孕期三个月时候。他丈夫出车货死了,拿到赔偿后,不顾公婆下跪挽留养胎生孩子,自己反而打胎卷款嫁给了外地人。后来,听说嫁了这个人吃喝嫖样样占全,而自己又发现不能生育,被现任丈夫绿了,而且还被现任丈夫家暴。他就感叹,苍天饶过谁。

  在他一遍一遍地给我讲故事中,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一位小男孩走失的事件。说的是一位男孩和爸爸出去玩。他们逛到了鲁迅公园,孩子说口渴,爸爸便去给儿子买水喝。一扭头的功夫,孩子就不见了。这可把爸爸急坏了,找了好久也没找见。那时候广州治安也不算太好,于是爸爸报了警,到了晚上十一二点警察叔叔禾爸爸还是没找到。那时候还没有监控,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爸爸和得知消息的妈妈喉咙都喊哑了。警察叔叔让爸爸和妈妈休息,他们增派人力去找。也许是太累了,爸爸在派出所便睡着了,隐约中梦见一位男子问他是不是魏xx,他说是。接着男子便说,你儿子在中山大学北校区西边我们家里。男子猛地一下便清醒了,一看手表凌晨五点多。于是,他告诉警察叔叔他的梦境。警察叔叔们也是很诧异,说中山大学北校区西边是广州烈士起义陵园。他们半信半疑地载着爸爸妈妈去了陵园。到了陵园,不到半小时,便找到了男孩。男孩说他买水的时候,见空中飞过来一只漂亮的鸟,他便跟着追过去了,追着,追着,便不见了那只鸟。他觉着路边好玩,便自己逛了起来。不知不觉自己走到这里来了。眼见着天也黑了,他也累了,饿了。就喊爸爸,见喊不来爸爸他便哭。也不知道有多久,来了两位叔叔,问他为什么哭,小孩子就说找不着爸爸了。其中一个叔叔便问了小朋友爸爸的名字。另一位叔叔帮他拿了些水果。那位问了名字的叔叔让他不要着急,说一会会通知他的爸爸。根据孩子的描述和爸爸的梦境结合,大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总归孩子是回来了,爸爸妈妈与孩子向陵国的烈士鞠了三躬,据说他们每年的清明节也来扫祭。确实,他们是我们最正气的祖宗,我们心中的神,他们生前保护着我们,他们死后也在保护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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