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打点好后,张江进房看女儿,抱在怀里的时候有些恍惚,十个月的期待总算盼来了这个小祖宗,想低头亲一口,没想到双眼皮还没睁开的小家伙手脚并用先往他脸上招呼,一阵咏春拳无影脚打得身为人父的张江毫无还手之力,逗得卧榻不能起身的春桃露出了笑颜,牵动伤口后又赶紧止住笑声皱了皱眉头,张江把襁褓里的女儿放进春桃臂弯,握着春桃的玉手柔声安慰让她不要乱动安心休息,还没说两句,襁褓里那位突然嚎啕大哭猛吸自己的细嫩手指,该注意的产婆都与春桃详细说了,也不避嫌直接在张江面前掀开衣服将自己的乳头递进孩子的嘴里,小家伙吧唧吧唧吸得很是用力,两只小手也没闲着,春桃这才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母亲的不容易,那张小嘴像磁石一样吸得她略感生疼。
张江耐着性子陪着母女俩,小家伙足足吃了近十分钟的奶才松嘴睡去,抱的时候掂量了一下,大概六斤重左右,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先天很足,以后的骨骼力气应该都要比春桃这位母亲略大一些,小家伙熟睡中也不忘抓蹬,张江把自己的食指伸过去被小家伙牢牢抓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中,没过多久筋疲力尽的春桃也沉沉睡去,因为孩子太小不能抱着出去兜风只能护在室内,又不想让小家伙打扰春桃休息,张江命人拿来了自己前两月一直在修改完善的摇篮,整个框架都是放在牛奶中浸泡了好几天,浓浓的一股奶香味消除了木屑原有的刺鼻味道,把小家伙轻轻放在其中。
来到外堂吩咐了一些事后,带着一众秘营人员匆匆赶到一处大山坝子中,这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山水兼备,土地肥沃,新修建了一排排宽大结实的房屋,圈地万亩,这里被命名为“中央军校”,院墙高筑,是他开始展开宏图伟业的地方,全国各地搜罗而来的孤儿大概有一万名左右,都是那种鬼精灵天资聪慧的,至于那些先天不足略有痴傻的也都妥善安排在别处,尽医者仁心的本分,尽量保证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能平安活下去,雇了专门的农民教他们耕地种菜和做人的道理,养至十四岁能自力更生后便放归社会,至于进了中央军校的孤儿,不知是该说命好还是命苦,他们就是少年培养的第一批军校学员,以后一生都得与济人堂挂钩,大多都在六到九岁不等,十到十二岁的只占了一成,饮食起居完全按照军校的规格标准,而教官就是那一百位从秘营出来的特训搬运工和几位参与秘营训练的镖师,这些人见识到了张江的所作所为后一门心思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干,不惧皇权,免费赠药救急挽命,收养孤儿,授之以渔,有一种即便前方刀山火海他们也愿意为这位济人堂少东家赴汤蹈火的义不容辞。
开始只是因为给出的工钱高,做了重赏之下的勇夫,如今心悦诚服,甘为孺子牛,几位镖师作为总教官,那一百位秘营人员每人分带十位,一月中每三天带十位,分为十批进行,张江以前的打算只是想收养百位,自己充当父亲的角色,如今计划有变只能随事而制,不过有一点始终没变,那就是这一万人只能掌握在他手里不能流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训练内容没有那一百六十名搬运工来得凶猛,毕竟是一些经常食不果腹身体瘦弱的孤儿,只能先把身体调养起来,为保证思想纯净只有循序渐进文火慢炖,不能过于激进,这群孩子的身体承受能力有限但学习思维很快,对新事物新思想的接收能力远远超出几位镖师和秘营人员。
这笔投资耗去了济人堂三分之二的库钱,是济人堂成立至今最大的一笔支出,白银一亿两。自签订条约后,济人堂的一切作为不必再向天家官府报备留一个案底,但天家官府时时关注着济人堂的一举一动,事关自己的政权统治,任何风吹草动都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可惜自己有心干预阻止却无力施为,选了一些心腹乔装打扮去探听虚实,只能远远瞧见一座土石围墙高达二十米的城垒,不知里面搞什么名堂,回京述职时只带回了“中央军校”四个字,皇帝老儿自济人堂一役回宫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召集百官大殿上连续商议了七天也没讨论出一个可行的对策,所有应召回京的武侯将帅都建议皇上出兵十万御驾亲征,定能拿下区区百余人的济人堂,官降一级的禁军统领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是谁献出了投放攻城火弹的计策,让皇帝老儿觉得眼前一亮茅塞顿开,禁军统领也认为此计可行,之前之所以没想过使用攻城火弹攻打济人堂,只是因为没有人将一个小小的济人堂当做一座城池看待,绞尽脑汁想的都是怎么对付那几十挺机器。
四面环绕的山顶都有张江特意设置的岗哨,以防别人在高处向军校搞破坏,一旦发现形迹可疑之人就是加特林伺候,既然准备长期培养肯定方方面面都要想得周全,学制统一为八年,八年后诞生的第一批学员将成为济人堂的中流砥柱。
在张江以为一切步入正轨可以高枕无忧搞发展,为电力系统做准备时,前线来报,皇宫再次召集了大量人马向济人堂这边进发,皇帝老儿关注济人堂的风吹草动,张江又何以不安插一些眼线时刻注意天家的动向,被逼签订条约,即使条约中并没有不平等之处都是关于济人堂的切身利益不受侵犯,但对一个皇帝而言,这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更是一种奇耻大辱,怎会甘心听之任之受人摆布。
济人堂三百米开外,十几台攻城火弹车,投勺里的火弹熊熊燃烧,五马齐驱,十余人助推,两枚火弹就能塞满整个济人堂外堂,而在攻城火弹车前方,是一块块重达百余斤甚至两百斤的厚实铁板,这是专门为了对付加特林机关枪所特制的特大号盾牌,我造不出机枪,但我能造出你打不穿的铁板!每块特制铁板后方都有一根木棒作为撑杆提升阻击力,五位士兵推动一块,块块相邻毫无死角,当张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内心是有点慌张的,他没想过天家竟然会想到使用攻城火弹车攻打济人堂,应付弓箭他有一手,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城火弹车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而且对方还制造出一两百斤的铁板挡子弹,这项跨越几千年的大杀器竟然被一个土办法破了。
禁军统领派出一位士兵劝降济人堂,“济人堂里的人听着,只要你们交出所有机器,无条件归顺皇家,可以免去战争之苦,不要做无谓牺牲,只要尔等以后尽心尽力效忠于皇家,皇家一定会优待你们,让你们安居乐业。”
张江没有理会,只是吩咐下人们将济人堂的庭院灌满水,墙面撒上水和和泥巴,他则出声和对方临阵谈判拖延时间,另外没有摸过枪的几十位秘营人员则悄悄抬出了十门钢炮架在堂前,上次吃了弓箭的亏,他也制造了一批薄厚适中的铁皮,这次正好也能用以抵御火弹攻击,加特林研制成功后,张江立即着手研制钢炮,初有成效,今天算是逼不得已才抬了出来,本来有二十门,另外十门与一批加特林机枪送到了军校用以训练,主要是没想到天家会利用攻城火弹车,否则另外十门也会暂时留在济人堂,不过这十门钢炮也够用了,双方谈不拢,士兵回阵后,禁军统领下令投放火弹,巨大的火球飞射而来,济人堂瞬间淹没在一片火海中,春桃抱着女儿和老东家、门房、春莲以及几位贴身丫鬟藏进了地窖,张江胜了,他们性命无忧,张江输了,一家人难逃一死,说什么投降归顺能得到善待都是鬼话,自古叛国乱邦投降者无人能善终。
“开炮!”
张江也不客气,一声令下,十枚炮弹点上引信冲天而起,像是每逢春节时天家官府与大户人家燃放的烟花,直接越过盾牌军落进人群里,一枚炮弹要了几十人的性命,攻城火弹车沾上也要报废,总计只有两百发炮弹,与加特林子弹一比,九牛一毛,攻城火弹车虽然杀伤力极强,但是填充火弹极其麻烦,十几人全力协作也要大约半个小时才能重新填充一枚火弹,而钢炮只需有足够的水降温就可以迅速装弹再发,在攻城火弹车第二波火弹未到之时,钢炮已经发出了四十枚炮弹,在密集的炮火轰炸下,十几台攻城火弹车只幸存下来三台,有一枚炮弹幸运地砸到了禁军统领将其连人带马瞬间粉碎,尸骨无存,处于军队后方的皇帝老儿也被因冲击力过大而四处激飞的碎弹片波及受了伤,眼看张江还要继续发射炮弹没有停手的意思,皇帝吓得赶紧让一位士兵冒死求和,自己则乘势往皇宫方向逃窜。
张江不管求和士兵,利用炮弹轰开推动铁板的盾牌军后,加特林机关枪开启扫射模式,几乎全歼了这次来犯之敌,而后推进钢炮和加特林机关枪一路打进了皇宫,过关斩将,无人能阻,在次日清晨于金銮殿坐在龙椅上对峙群臣,皇帝老儿站在群臣前方首位,一个尚未到弱冠之期的少年静静盯着一众朝臣,挨个扫过,无人敢直视其锋芒,特别是昨日献策利用攻城火弹车攻打济人堂的那位谋士,低眉顺目额头窜汗,不怕死的都被少年清理得差不多了,为防止天家觊觎济人堂再出什么幺蛾子发起战事,他只得接过权柄掌控朝堂,少年的目光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眼中凶光未散,上次签订条约时说得很清楚,若是天家胆敢无端再犯济人堂,他张江就会打进皇宫取而代之。
“自今日此时起,贤武改国号为唐!后宫三千佳丽悉数任凭自愿去留随意,好心安顿,全国自此实行一夫一妻制,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妻妾成群者按罪论处,各位朝臣暂任原职,废除君主制,以后君臣平等论交,成立合议庭,由乡镇及县,以此类推,在十日内让全国各地民众实行不记名投票,选出各级地方民心所向的代表人物组成合议庭议员,家国大事皆由合议庭商议后方可施行,全国各地官衙平民报案进堂入审免去跪拜之礼,免税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