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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赶考

重生之科幻大佬 摧眉看折腰 5515 2024-07-07 15:20

  沧月与分裂出去的郡城虽然打下来了,但治理是个难题,为此张江紧急召见各位新上任的年轻官人,那些在他的强威下被迫退位让贤的贤武旧官也都应召而来,聚集的地方不再是皇宫,而是济人堂总馆!前身是落第士子的年轻士官们受张江的提携之恩自然是踊跃出谋划策,极尽自己的脑汁,而那些脱去一身官袍赋闲在家的旧部官员大多兴趣恹恹,只有少数几个不服老兴致堪比年轻士官,引经据典出的策略很有远见,为防止诸侯割据的局面再次发生,国内的郡城一分为多,割郡为县,按照人口比例总人口十万为一县,划分出一个固定的地盘,可以互通有无资物易市,但不可越界兴兵吞并。

  新唐国京都人口占了全国总人口三成,余下不到七百万人口,划分出来也不过七十个县,而这七十县的县丞也不再由人推举指定,张江召集了朝中文老按照前世公务员的考试題样出了一套包含唐国地理、政治、经济、农耕、人文的试卷,压轴题是如何治理新县的建议,不设答案,谁写得更有道理,可行性更高就用谁,广邀天下有志之士进京赶考,以成绩论高低,无关出身功劳,公告一出,震动了整个唐国的文学界,贤武旧朝虽然没有穷兵黩武却也没有任人唯贤,官爵世袭,寒门子弟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入仕为官,纵然时常挑灯夜读胸怀大志有着真才实学也无半点用武之地,常常举杯邀月感慨生不逢时愤恨命运不公,而今京中传来的赶考消息让得这些有志之人久旱逢甘霖,心神激荡。

  原卢黔郡地界,今华垣县,有个在街边为人题写字画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蛮人不讲理刀剑虽无眼,但苍天有眼自会保好人一生平安,说的这些话,题的这些词连执笔者自己也是不信的,这是那些家人走散苦寻无果后手里有几个闲钱的半百老人求个慰藉,年轻一些的再怎么百无聊奈手有余钱也不会想到依靠江湖术士的一张嘴,从旁人口中听闻了京中以考用人的消息,忍着狂喜为眼前之人好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抽出一支上上签,说了两句吉祥话,递过来的钱也不接,摊子也不收就转身离开,步履急骤,到最后是小跑。

  男人名为梅用,十七岁的时候为贴补家用拜了师傅出来摆摊行骗做了神棍,打小聪慧过人,十五岁之前博览群书晓得贤武上下九百余年的发展历程,对于师傅的那些玄关妙语,抖签的手法技巧,握旗的手势体态掌握得极快,不到半月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的话更好听也更有寓意,抖出上上签的速度更快,渐渐的抢了师傅的生意,很多前来求神问卜的人都指定要他解签,老师傅沦为了背景板,虽然梅用很多次主动谦退让老师傅替人解签,自己站在一边观摩说是本事还没学到家不敢妄下断言,看家不喜,得罪了不少人,弄得师徒两个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收入来源,虽说神棍生意都是在不同的地方不停辗转,不会长期固定于某一个区域,但人力毕竟有限,最多也就是在郡城中各个乡镇辗转,毕竟要顾家也赚不了车马费,赚的钱只能买点粗米稀面帮补家用,不会走太远。两人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改变策略,有一段时间梅用替人解签,老师傅拿走一半收入,久而久之,饱读诗书的梅用倒是觉得没什么,书中虽然没教人行骗却教会他尊师重道,对于老师傅的安排没有半分怨言。

  说来也是讽刺,一个自小不信鬼神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迫于生计干不了体力活也没有门路入朝为官,最后只得“屈尊降贵”学了这个糊弄人的把戏维生,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自己以前颇为讨厌的人,不过老师傅还有点良心未泯,脸皮不够厚,主动提出让梅用行了出师礼仪,师徒两人正式分道扬镳各谋生计,那之后梅用就再也没见过老师傅,后来遭逢战火匪乱,自己赶回家时整个村子人去楼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门窗破漏,家里人也不知所踪,多方打听杳无音讯,也幸好是做神棍的几年经验救了他的命,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到散兵游勇全靠一张嘴化险为夷活到今天。

  京中出题考试用人的办法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以前的寒门子弟想要入朝为官大施拳脚只有一个门路,想尽办法攀附高枝由朝中贵人举荐,举荐之前还得表一番忠心做一些身不由己的违心事,落下一些把柄攥在别人手里方便日后掌控,一来二去,原本的初心全部付诸东流,为天下开太平,为生民立命皆抛在脑后,彻底沦为朝中权贵争权夺势的附庸,壮志满怀被光阴岁月磨成行尸走肉,哪里还会有入士前的意气风发。以前的贤武旧国能在皇帝偶尔早朝时上殿述职的面孔永远是那么几张,十几年如一日,出身寒门的士子像是很多有幸被选进宫门当贵人的佳丽,却不幸终生没能见到皇帝老儿一面,胆敢擅作主张想冒头的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是人肉包子就是狗场围猎,甚至祸及家人。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遇见伯乐得到全力扶持,也在其余各家的围追堵截下走得磕磕绊绊步步惊心,稍有不慎落入井中,抬眼望去,砸下来的都是千斤巨石,朝中阴云覆芘,明月不出,积久日深加之皇帝不作为,造成了各地郡王拥兵自重割据一方,贤武旧朝名存实亡。

  原祁山郡,今昆南县,街边一蓬头垢面的叫花子罕见地整理了自己的褴褛衣衫,抓起脏污的衣角使劲揉搓,瞅着越揉越脏泥色越显眼只得摇头作罢,手里也没个吃饭的家伙,历来乞讨都是别人主动丢钱扔物,他总是把两只手交叉放在腋下半躺靠墙沿闭目养神,等脚步走远才肯勤快地睁开眼去捡起地面上的铜板和食物,对着脚步声远去的方向鞠一躬,从未当面谢过恩人,君子不吃嗟来之食,这些都是心善之人以示友好主动送上门为的是结交他这个朋友,不算嗟来之食,可吃!不愧是读书人,再怎么落魄穷途末路,也总能找到为自己开脱有辱斯文罪名的理由,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对得起往圣先贤,只是有点丢自己的脸。有几次睁眼慢了被街对面的乞丐跑过来抢去到了嘴边的肉,追上去没抢赢还没打了一顿,隐约还能听到他和那位抢食的乞丐讲一些大道理,说是做人得有良心,不能昧着良心抢别人辛苦得来的东西,这次你抢我的,下次我抢你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就当交个朋友。

  男人名为秦不止,两年前还是一位仪表堂堂的教书先生,手底下三十名男学生,供奉不多,衣食无忧,课堂上多放虎狼之词深受学生们爱戴,不论学生提的是什么问题,这位年轻得有点过分的教书先生都会仔细斟酌给出一番很独特的见解,不走寻常路,既不会老气横秋地指教,也不会因学生听讲不认真变相体罚,对于心有旁骛的学生,秦不止采用的办法就是在学生自认为最强的领域里战胜学生,双方当众打赌,老师输了以后不再管束打赌的学生,侥幸赢了,打赌的学生以后得认真听课,象棋、围棋、纸飞机、弹珠可谓是无一不精,私塾里第二年轻的教书先生四十二岁!秦不止今年刚到而立之年,经历了两年的战乱之苦,从教书先生到流落街头食不果腹,每顿只能垫一垫肚尖过日子,偶尔能吃一顿饱饭,一年半载不知肉味,很多时候只能跑到早上开张的肉包子铺闻一闻气味解解馋,遇到好心的店家会扔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但大多数都不是肉馅而是青菜、韭菜馅,肉还是太贵了,自己都舍不得吃怎么会施舍给乞丐,书籍里描绘的菩萨心肠在现实中可没有几副。

  揉揉搓搓后找了处河边打理仪容,除去污秽的男人有几分白净,饿了不少日子的脸相依然天庭饱满,只是颧骨略微突出,地阁只方不圆,下巴和鼻翼下的胡须长约一指有余,清洗的时候这两截胡须最是麻烦,费了他很大的功夫才洗干净,至于头发就没胡须这么好运了,依然乱糟糟的,时不时还有几只虱子跳蚤窜出引得男人好一阵挠搔,待河面平静下来看着还算干净的一张脸,秦不止起身撑了一个懒腰舒服地打了两个哈欠后径直往京都方向走去,身上没有多余的钱租马乘车只能靠两条腿,只期盼路上能有个进京赶考的同道中人让他搭一撘便车,不问出身以考试成绩封王,此次京都之行必然荟萃天下群英,恐怕整个唐国的读书人都在赶去京都的路上。

  几大郡王与沧月的惨败,张江施行的一系列新政,让贤武旧朝的所有读书人甚至平民百姓都认可了济人堂少东家改的国号,自此以唐人自居,剩余几个执迷不悟之人也都是生在宦官世家和几大郡王膝下,几大郡王手握重兵之时,有些人密谋反新唐扶旧主,游说在各大郡城之间,颇有点合纵的味道,可惜兵败如山倒。

  一时间,唐国境内,不同地方,不同民族,只要是读过书,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都在往京都方向赶去,神棍、乞丐、被迫居于深山老林里的山洞人、在乱世中保全的富家子弟、扛着锄头走到一半丢下锄头就走的田农、甚至有不少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文青,此次大考不仅不问出身,也不问性别!此前女人是不得入仕为官的,这是贤武旧朝的明文规定,后宫母仪天下的那位也不得干政,何况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济人堂总馆,后院

  春桃看着逗趣女儿的张江,那张和英俊二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脸庞越看越顺眼,怎么看怎么喜欢,以前暗恋同村里的秀才,现在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为了医治母亲重病委身于一个奄奄一息的病秧子,本以为此生都得守活寡,把自己交出去的那一刻心如死灰,没想到往后的日子里被眼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撬开心门,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总能想出一些惊世骇俗的门道,京都中实行的新政措施以及焕然一新的气象已经成为天下争相效仿的典范,贤武旧朝落下的病根也在一点一点冰消瓦解,而这些都是眼前那个相貌看上去极为普通的男人的手笔。

  院中桂花树下放置了两张躺椅,此刻左边的躺椅上正有一位老人轻摇蒲扇,神情好不惬意,春寒刚过,万物复苏,气温怡人,桂花树枝头冒出了不少嫩芽,老东家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眉头总有一丝散不去的忧虑,小孙女一岁有余,已经能蹒跚学步走得稳当,只是他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生不出多少喜感,一年多的光阴也就抱过两三次,很多时候小女娃主动跑到他跟前拉着他的衣角,老东家经常轻柔的从小女娃手里把衣角抽出来,转身离开,门房抱着小女娃四处闲逛玩耍的次数也多于他,春莲就更不用谈了,每次见到小女娃都是温柔笑颜,举高高,骑大马,待得比春桃小时候还好。

  老东家一直催促张江赶紧给他生个孙子,也总是叮嘱春莲多劝劝春桃和张江行房,自家儿子可以随便催,但老公公经常催促儿媳妇传出去不太好,只能借春莲之口,春莲理解老东家想续香火,怕春桃肚子不争气断了张家的根,对此没有什么微词爽快地答应下来,不过每次与春桃谈心都只是说让她与张江随心随意就好,不必过于强求,生儿生女和感情一样也是讲究缘分的,毕竟阎王殿里排着队等着投胎的小鬼也不是一男一女的排序,这些神鬼莫测的事,人又怎么能掌控得了。

  两个月后,京都皇宫。

  十万人聚集在宫门外,大街小巷的旮旯角落里全都站满了人,入眼所见,一片人山人海,这是贤武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盛况,唐国十万书生尽皆汇聚于此,除了分配给贤武旧主的郡城外,其它郡城全部分化为县,官职名称也全部更改,以前都叫县令、县丞、知县、主簿,现在改称县长、副县长、县委、县高官,下一级的乡镇以此类推,十万读书人得先经过初试才能进入复试,相当于张江前世中得先审查资格才能参加考试一样,毕竟这群人里良莠不齐,且人数过多,准备的考试场地根本容不下,张江只准备了容纳一万人的考场,占地四千亩的皇宫被彻底改造成了学堂,名为济人书院,皇宫牌匾换上济人书院四个字的时候,那位贤武旧主还易装混在人群中看了剪彩仪式,以前的皇帝就站在自己身边,却无一名百姓认得,天下谁人皆不识君!

  万人一组,分十个批次进行筛选,从十万人中矮个子里拔将军,前一万名才能拿到最终复试的资格,再从一万人复试中挑出排名靠前的人出任各县的县长、副县长、县委、县高官一职以及级别更低的乡镇官员,以前贤武旧朝的各位阁老,翰林院学士共有八十位,全部被张江拉出来作为考核资格的审查员,他们也是济人书院唐国第一学府的第一批老师。初试卷宗只有四道题目,都是主观题,地理、经济、政治、历史各一题,都是结合划分出来的各个县城的具体概况出的题目,分批入场,第一批人全部交卷后才轮到第二批进场,交卷的人得在济人书院划定的区域候场,不论是否中途弃考,只要参加了初试,在初试结果还未出来之前,都不得提前离开济人书院,这样先入场的考生便不能与后入场的考生交流,也就不用担心泄题。

  人头涌动,这些远道而来的读书人纷纷上前在空白册子上填写自己的详细信息,监考官都是张江从难民中千挑万选加以训练的那一批冲杀人员,打下沧月回来后去中央军校做了两个月的教官,再不找点事做就要闲出病了,这些人自沧月一行回来后,身上的戾气血腥味重了不少,毕竟一路攻下了几十座城,从无数死人堆里趟过,上前报名填写信息的一众书生竟不敢直视这些人的双眼,显得乖巧拘谨,也就是那些个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才稍显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畏惧,诸如梅用、秦不止等人。将皇宫改建为书院后,多开了三道门,以前要想出入皇宫必须得从正门经过,如今前后左右四门,每道门都能同时纳入并排前行的二十位成年男子,四门同开,挨到傍晚时分总算是将第一万人的初试了结,至于后面的九万人则要往后推日子,隔天考核一万,张江为妥善安置这九万人,临时增设了几百里帐篷,犹如在京都中扎起了行军打仗的营帐,场面好不壮观,可苦了京都本地人家出门连个落脚地都没有,得绕着帐篷轻手轻脚地扶行,自己随便搭手绕行的帐篷里指不定就住着未来的一方父母官,可不敢毛手重脚扰了他们的休息。

  赶考封官的消息一出,整个唐国的读书人地位都被抬高了一截,前朝权贵们也有后生参考,临行前都被叮嘱要好好结交未来的朝中新贵,也就是那些能从万军从中脱颖而出赴县任职的排头马,抛橄榄枝时,钱色二字能解决的,不管对方胃口多大开出多高的价码,一律先答应下来,至于那种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可以“三顾茅庐”,三次还不能扭转其心意就不要多费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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