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的过程注定艰难,我们开始被族人追赶,后来又遇到各种猛兽,还有瘴气的考验。幸好索拉雅在丛林里待惯了,若没有她,我估计早就丧命了。我们就这样跋涉了将近一个月,我们俩那时都奄奄一息了,可茫茫的森林一望无际,我们相互依偎着,等待着死神的到来。但命运又一次的眷顾了我,待我要昏迷之时,突然看见的一个人,我的上帝啊,那不是印第安人,那就是个现代人!
我和索拉雅被送往当地医院,我打着葡萄糖来恢复体力,而索拉雅似乎很是抗拒医院,最终只是陪在我身边,在我的安抚下吃了一些东西。来到现代社会,自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我联系上了研究所,他们很惊讶我还活着,并表示不久就来接我,于是我和索拉雅在巴西度过了最后的美好时光,也是她人生的最后时光。
在我们即将离开巴西的那个晚上,我们再次畅谈。“我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不一样哎。”“是的,但那不是障碍,索拉雅。”我向她解释,“这个世界有三种人:像我,是白种人,而你,是黄种人,还有一种是黑种人,肤色虽然不同,但我们都是人,是一个物种,是平等的。”“哦,我那天在医院碰见那个跟我的族人很像的也是你说的黄种人?”我想起那天在医院看到的本地印第安人,说:“对,你们是同一种人。”“哦……”她好像若有所思,“不对,我们是不一样的。我身上有斑点,但他没有,而且他的血是红色的!”“血?”我猛然一惊,我认为皮肤上的斑点可能是环境差异,但是血是怎么回事。“那你的血难道不是红色的吗?”“对啊,我的血是蓝色的,我们族人的血都是蓝色的,这种蓝色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凡是我们见过的生灵都是红色的血。所以当初族人才认为你是森林里的猎物,决定处决你,是父亲说你长得和我们一样,是人。虽然人有差别,但人都是平等的,对吧?”
听到这番话,我感觉我后背发凉,但我还是想再三确认一下,“索拉雅,你介意我看一下你的血吗?”“是你的话,可以的。”索拉雅微笑地看着我。
我拿着小刀,小心翼翼地割开索拉雅的手指。她的皮层很厚,可能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丛林的缘故,难怪一路走来从不见她擦伤流血。手指被割破了,血液涓涓流出,我差点哭了出来,那真的是蓝血,没有一丝红色的蓝,血蓝蛋白的蓝,鲎血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