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天平,离天糊越来越远。
梭单狐假虎威的抬出了他是公司经理的身份,却被庇管家一眼识破,震退三千里,没有还手之力。
梭单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庇管家对他的公司这么了解,脑海里只想着怎么办,怎么办?
在庇管家身后那群老人的簇拥下,天糊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这群老人就像纸糊的一样,没有动到时都已经摇摇欲坠,真动到了那是家里有多少个矿可以来赔?
去刍狗坛的路不算远,却不也近,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天糊在那群老人的众目睽睽中,上了庇管家的大巴车。
意气风发的冏挈大手一挥,耻高气扬地看了天糊一眼,如同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一般,说了声“出发,去刍狗坛。”就在别人仰慕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望着对方的大巴车扬长而去,仓和急忙招呼那些老头子、老阿婆上了大塔喊来的大巴车,也跟了上去。
大塔走了。
在天糊不知跟他悄悄讲了什么后,就开车走了。
梭单没有上大巴车,现在跟着去刍狗坛有什么用?
他在众中的眼中,好像绝情地不管不顾天糊一样地掉头走了。
眼下,只有远志能救天糊了。
冏挈是千年老树下的人,而远志所在的亿元户孵化会,每个月对千年老树下多多少少都有所捐赠,也许看在这点面子上,能高抬贵手放了天糊也说不定。
梭单现在不要求什么了,只求能把天糊安全地救出来,就已经烧高香了。
他在手机上下了个单,想叫个车,排队叫车的人排到了三位数,离突破四位数只要加油一下就可以了。
梭单这才想起这时候刚好是高峰期间,排车不是那么好排的。
天空中下起了濛濛细雨。
梭单没有找地方躲雨,他站到了路旁,想看看能不能招手拦到辆车。
经过的车子倒是不少,可就是没有一辆能在他的招手下停下来的。
梭单不用想都知道,这些车子应该是接了手机上的单了,赶着去接人的。
他的心情焦躁了起来,等了一会儿都拦不到车,再看手机上叫车的排位数,不减反增,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排队机制。
眼见叫车叫不到,拦车也拦不到,梭单急得不行,撒开腿就往前跑。
前面的路口大一些,或许叫车更容易些。
到了前面的路口,梭单见车就招手,也不去看是什么车,不去看车里有没有载着人。
这个时候,只要是车,只要能停下来,甭管是什么车,甭管是什么人,只要能上就行。
他把手都快摇断了,都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下雨天,又碰上高峰期,本来叫车就要比平时难一些。
梭单咬了咬牙,不管了!
什么绅士不绅士,什么素质不素质,救人要紧!
他冲到路上,直接把一辆路过的车给拦住了。
凄厉的刹车声响起,差点儿把梭单给撞倒在地。
见车子停了下来,梭单一喜,冲到车窗旁边,刚想说话,就见那个司机看了他一眼,大声骂道:“现在的老人都这么坏的吗?讹人都讹得连命都不要了!”
脚踩油门,一刻不敢停,车子冲了出去,汇入车停中,瞬间没了影子,留下梭单独自在雨中凌乱,啊这——
有了失败的教训,梭单这次有了经验,他冲向了下一辆车。
那些车见梭单冲过来,吓得鼻孔冒烟,打方向,变道,加速,躲得离梭单远远的。
连个车都拦不到,俊单偏不信这个邪,虽说久不送餐,脚力有所减退,但也不至于退到这种地步,连个车都拦不到。
他瞅准了下一辆还没来得及变道的车,蓄势用力,迈腿前冲,趴到了车前盖上。
啊——
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疯了,这个人疯了。
吓得那女子急忙挂倒档,急速后退。
咣——
车屁股撞到了后面的车头上。
她也顾不得了,打方向,变道,快跑!
留下梭单一个趴在地上,一脸懵。
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了?
帮个忙,有这么难吗?
离开天糊后,大塔直接驱车来到了梭单的家里。
院子的门打开着,院子里空无一人。
大塔已经和清单来过一次了,轻车熟路地进了院子。
他喊了声:“有人在家吗?”
没有人应,想着没人在家,便独自往里走。
他和清夜来过一次,知道天糊的房间在哪里。
刚走过院子,突然觉得身后寒意袭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凶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他想要躲开,那道黑影迅捷异常,没等他躲开,就已经扑到了他的身上,张口就咬了下去。
大塔一再解释他是受天糊之托过来的,可那道黑影还是不依不饶地与他缠斗不休。
无奈何,大塔只好边打边退,直到他抄起了放在墙边的扫把,才把那道黑影给逼退了去。
望着被撕扯得体无完肤的衣服,大塔心想天糊家的狗,这也忠心得过了头了吧?
他不敢放下手中的扫把,轻轻地推开天糊的房门,防备着在后面虎视眈眈的那只既可爱又顾家的狗。
房间里的一切井井有条,给人的感觉犹如是机器人收拾的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错乱。
大塔依着天糊跟他说的,拉开桌子左边第二层的抽屉,里边往下数第三件,抽出来一件破大褂。
大褂虽破,布料也普通值不了几个钱,可依然洗得雪白亮眼,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一行行看起来飘逸非凡的字。
应该就是这一件了。
大塔没有去细看破大褂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字,直接拽在手里,一手拿着扫把就出了门。
那只忠诚的狗见他拿了家里的破大褂,顿时凶狠的吼叫了起来。
大塔抓紧了手中的扫把,边往后退,边对狗说:“这不是我要拿的哈,这是天糊叫我来拿的,等着救命用的,可不是来偷你家的这件破大褂哈。”
直到大塔出了院子的门,上了车,那狗仍旧在他后头吠叫个不停,只是到了院门处,也不追出来,就站在门内盯着他叫。
大塔启动车子,心里想着,如果下次再来这里,会不会被这狗给撕烂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