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宇宙成了心理学家，但姐姐现在已经去了土卫二。

　　她是第一批登陆土卫二的科考人员。

　　据说她离开前给我留了一条信息，在CASA的电子档案馆里。我准备去看一下。

　　紧接着屏幕又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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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取于人？！”褚子恒当然很惊讶，“你想怎么做？！”

　　“水激则旱兮，矢激则远。”陈恭标志性的微笑里多了一丝狡黠，“我们给泛AI送去生物载体。当然——是带有‘影子’的生物载体！”

　　“特洛伊木马？！”褚子恒脱口而出道。

　　“木牛流马？”陈恭显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算了——知识体系不同，不必强融。”褚子恒摊摊手说。

　　“等等！你们真觉得泛AI与人类的战争是末日之战吗？！”车若溪说，“有没有可能在不必两败俱伤的情况下停战？”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有人在战场匣向你开枪，你应该立即就能明白他的企图。每次有人想兵不血刃的结束战争，就有无辜的人会死……”褚子恒说。

　　“我只是听了你说的，觉得这场战争的原因十分蹊跷，即便是泛AI开战是针对人类核攻击的复仇行为，寻找载体似乎与消灭人类之间不存在直接联系……甚至是背道而驰的。”车若溪说。

　　“你觉得泛AI得到载体有可能就会停战？！”褚子恒说。

　　“不是。机器不必具有高级智能便可能对人类造成致命的伤害。就像原始型号的‘意念异形机器人’。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我遇到的旧型号机器人却不顾一切的救了我——至少在‘梦’中是这样。”车若溪说。

　　“梦中？！”褚子恒说，“如果那是泛AI‘神经入侵’的后果呢？！”

　　“这……其实我也想过。但是我能分得清‘梦境’和‘神经入侵’。”车若溪面色有些古怪，“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们又怎么能证明眼前的这个世界是真的还是假的？”

　　“4282年后的宇宙自有其评测办法——现在，虽然没有办法证实一切都是真的，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是最接近‘量子现实’的一个，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用这个宇宙的办法证明。”褚子恒说，“我知道原先的IF4935号宇宙太过逼真，然而它的逼真是有原因的——或者说，制造者在那里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它的一部分‘意识态能量’无形之中让IF4935号宇宙出现了一件实物。”

　　“实物？！什么实物？！”车若溪和何渺淼喊，陈恭也颇为好奇。

　　“是你被困在那个宇宙的‘意识’制造的生物——一条龙！”褚子恒说。

　　“……你是说……祖祖？！”车若溪说。

　　“是的，如果那是你给它的名字的话。”褚子恒说。

　　“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是假的，但是发明的‘RMHC 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重编码技术’是真的！”车若溪说。

　　“信息是唯一在自然力场里不会凭空消失的东西。我说过：知道‘意识态能量’可以传递的智慧体只有‘烛龙’。”褚子恒说。

　　“烛龙？！”陈恭显然对这个话题极为敏感，“烛龙不是高堂秉吗？！”

　　“亢龙侯，你稍安勿躁。”褚子恒说，“世界不同，不必强融。”

　　“噢！”陈恭恢复了标志性的微笑。

　　“我之所以称其为‘智慧体’，是因为我发现它是存在于我们认知中宇宙之外的‘意识态’。它在很多方面都发挥着不为人知的作用，比如——”褚子恒说完“如”字之后迟迟不说后面的话，弄得其他3个人有些抓狂。

　　“比如什么？！”何渺淼问。

　　“这个故事很复杂，有点悬疑和推理的性质，我怕是你们听到以后get不到里面的关键点。”褚子恒说。

　　何渺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自认思维还算缜密。”陈恭说，“褚兄不妨讲来听听。”

　　“也好。”褚子恒说，“是这样的……我最早知道‘烛龙’智慧体是在4282年后的宇宙的英仙座E9673基地的X部门。当时那里近地表的一艘太空舰上发生了一起谜案。一个镜像载体‘意外’死亡了。首先我解释一下镜像载体——跟你的‘RMHC 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重编码技术’不同，TA是一种克隆技术。人类那时为了防止意外死亡，都会在基因库保留在即的DNA，同时在封闭云端存储自己的记忆，在某些情况下使用镜像载体加载自己的记忆。由于镜像载体本身拥有一部分记忆，而且出现两个以上的‘同一个人类’时会出现诸多问题，所以镜像载体的所有记忆传输一旦完成，本体即被销毁，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记忆的唯一性，不会出现两个以上的‘同一个人类’。其实记忆传输过程只需几毫秒，所以以前并没有过这样的案例——本体在上传记忆几毫秒的时间内镜像载体‘意外’死亡了。为了方便描述，这个准备转移记忆的人——也就是受害者，我们称其为A。英仙座E9673基地的安全部门立即组织人员展开了调查，想确定这是未曾预料到的技术事故还是有‘谋杀’的成分在。经过调查之后，与A关系密切的两个人，B和C成了被怀疑的对象。这三个人的情况是这样的：A是舰艇上的技术人员。是个金发美女，即使在4282年后基因编辑已经司空见惯的IC1011号宇宙，也很少有这样没有经过任何基因编辑就长成毫无瑕疵的美貌的女子。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基因编辑的弊端：就是人类都希望自己被编辑的完美，却对被编辑过的人充满怀疑和歧视。其实这种现象古来有之。在仿真AI出现的历史阶段，奥莫亨德罗难题又被重新提起。它是指自我意识的首要需求就是自我保护，你不可能创造一个‘自主意识’同时又为TA设立与人类迥然不同的规矩。人类制造人工智能的终极目标，也是希望造出与自己一模一样，真假难辨的‘AI’。但是过度逼真的AI出现时，人类却表现为‘恐惧感’，彻底慌了神。有学者将这种恐惧描述为‘近神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