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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藕节

清河怀与 Ye.叶从之 2303 2024-11-12 17:43

  长风心下一紧,也悄悄将头望向负手而立的人,眼里也带着几分恳求,原本他是不敢保证祁明绪是否会留孤影一命,可现在有了陈绥求情,便有了希望。

  “你先起来。”祁明绪终于开口了,他盯着陈绥抓着祝淮的手很是刺眼,听到他的话,祝纾忙不迭地去扶起陈绥。

  陈绥站起身来,膝盖一软险些跌倒,祁明绪微微皱起眉,伸手去抱她,拦腰抱起后沉着脸一路往陈绥的小院去,陈绥看着祁明绪神色不善,回头只看到站在那儿不知何去何从的祝纾和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二人。

  入了小院,祁明绪将陈绥放在椅子上,陈绥怯生生的模样,脸上还有哭过鼻子、眼眶通红的痕迹,小心翼翼地扯住他都衣袖,祁明绪自知自己此时的脸色不好,软了软松了神色,放柔声音道,“膝盖要擦一擦药。”

  陈绥作势要掀开裙子,拉起水裤,祁明绪一把拦住她的手,“我叫婢女给你擦药。”一边说着,在怀里拿出一瓶药来,陈绥皱着眉看着他,“你为何随身带药?”说完她想到了上回在宫里看到的那一幕,将眼神放在他的膝盖上。

  看到陈绥怀疑的神色,祁明绪敛眸将药收回怀里,神色如常,“拿错了,这是驱虫的,出行的时候有事夜里会宿在郊外。”

  婢女擦完药将陈绥的衣裳理好,祁明绪见门被打开,婢女走了出去,陈绥探头看着他,他的眼眸暗了几分,抬脚走进去,“你怎么确定他就是祝淮?”

  见祁明绪提及此问,陈绥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脸,和从前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

  “你可还记得有什么能证明是你与祝淮二人独知的秘密或者事情吗?”祁明绪不信,方才的事更让他不能信。

  “我怎么会忘记……”

  陈绥将知道的话说了个遍,她现下也知道祁明绪的怀疑,没有了方才的兴奋,也知该查一查。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陈绥心里挂念着二人还跪在那池塘边,这明烛楼里人来人往,定是会被人知道能让长风和孤影跪在那儿的现下整个明烛楼内也只能有三个人,其余人便更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到老虎头上。

  “用膳、就寝,好好休息。今晚我处理完,若他真的是祝淮,明日便让他来寻你。”祁明绪沉着脸交代完,见陈绥点点头便打算离开,而陈绥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道,“你要留下来用晚膳吗?”

  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陈绥没有说话,然后又抬脚走出去,陈绥垂下头有些失落。

  他果然还是记得那夜的事吗?是自己的错、怎能觊觎已有婚约的人,陈绥啊陈绥,你可曾想过,如果他从了自己,另一个与他有婚约的姑娘又是否会沦为别人的笑话,她又是否会成为一个悲剧……

  陈绥,你这么多年的礼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啊……

  祁明绪拦住刚刚给陈绥上药的婢女,“你去一趟池塘边告诉长风二人,让他们去我的小院等我。”

  “再叫人来为楼主传膳。”

  婢女应下离开,祁明绪走进屋里看到陈绥一脸的失落,皱了皱眉头还是开口问,“怎么了?”

  他的关怀让陈绥一下抬起头,看到他再走进了时,眼睛都亮了,摇了摇头,一双眼就直勾勾盯着他。

  婢女很快叫人传膳,陈绥弯着眉看着婢女给了一个眼神,婢女颔首应下退出去。

  二人坐在餐桌上,除去平时多人一起小聚时平时用膳都没有说话的习惯,一餐寂静,陈绥瞧着祁明绪替她夹的各式菜式,这一桌菜本就全是陈绥爱食的,二人便静静吃着,直到婢女再端上来一盘甜藕拉丝,祁明绪的眼神微凝,陈绥瞧着他的神色眼底露出淡淡地笑意。

  婢女依陈绥的意将菜摆在祁明绪跟前便退下,陈绥拿起公筷为他夹了一块甜藕,放下筷子才笑盈盈地说,“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自那盘藕节被放在桌上后祁明绪便盯着陈绥看,他沉沉的目光里汇聚着一丝光亮,没有拒绝陈绥的好意,他夹起藕节尝了一口,久违的甜味在他喉中散开,陈绥早已吃饱了,坐在这儿就为了等着这一盘藕。

  直到一盘甜藕被陈绥夹了三分之一都落入祁明绪的肚子,二人才放下筷子。

  他盯着陈绥没有发问,但显然心情好了很多,陈绥一下便看出了他眼里的疑问,“是你表兄告知我的,他说你从前爱食这道菜。”

  “我同你相识这么多年从未见你吃过甜的,竟不知你原来好的是甜口。”

  少年更加缄默了,陈绥唤来婢女将桌上的物收掉,“阿昱,许久未喝你泡的茶了,我很是想念。”

  他没有说话,径直往陈绥素日泡茶的茶几走去,添水煮沸,以沸水温杯洗器,取茶入皿,茶汤留香祛头泡,他修长的指勾着茶盏用以凤凰三点头将茶汤倒入公道杯中,动作行云流水,优雅悦目,一室茗香将陈绥熏得心旷神怡。

  一杯茶被放在陈绥跟前,她酷爱他身上萦绕的气质,一种翩翩公子的气蕴,即使他现下不是贵公子,但他在陈绥心里,一直都是贵公子。

  陈绥呷茶过喉,眉眼一弯,整张脸都舒展开来。

  她饮茶的习惯是祁明绪带给她的,只因为看他泡茶便能让人心情愉悦,整个人都宁静下来。

  饮过三杯,祁明绪便要起身离去,陈绥相送,站在门前,她说,“阿昱,先忙你的事,祝淮的事不急。”

  “就算他是祝淮,现在也先是你的暗卫,只要不是生死大错,不必顾虑我。”

  “但若是……你也不必因为我强求原谅他。”

  至此,祁明绪的眉才真正舒展开来,他知道,陈绥的话是真的,不是空谈,倘若孤影的错当真无法谅解,他真的要孤影死,陈绥会伤心难过,也会理解,但不一定能和他如旧日般毫无芥蒂。

  所谓道理都懂,但无法做到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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