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边伏尸之一“应哥”“集哥”
简介:童年记忆中,母亲意外死亡的噩梦如影随形;在办理一桩桩离奇案件过程中,他抽丝剥茧,匡扶正义正义,也终于找到了母亲的死亡真相......
虽然立秋已经一个星期了,灼热的太阳像一架烧烤炉,炙烤着大地。
躲在蔫头耷脑树叶间的蝉儿们拼命地嘶鸣着,仿佛要把热的感觉向人们进行反复强调。
围子村东头有条苇子河,河道狭长,河道西头自马首山蜿蜒流出,在村东头拐了个弯儿,再度流进马首山深处。
苇子河很窄,最宽处不过两米;河水不深,最深处也不到两米。
河岸边稀稀疏疏长了些苇子,据说以前的苇子很茂盛,从通往梁都市的公路往这边看,仅能看见齐刷刷的苇子墙,根本看不见河道。
那时,围子村很多农家到了盛夏时节,会用苇杆编席子、门帘;用苇絮做枕头;苇子刚抽嫩芽时,还有人家摘了回去焯水调菜吃。
这些年,因为说苇子根茎吃了有诸多益处,吃的人多了,苇子较之于过去稀疏了很多。
开车从路上经过,苇子墙早已不复存在,变成了一段一段的河道跃然眼前。
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吃过午饭后趁大人不注意,就三三两两地聚集到河里玩水。
突然,一个孩子抹着脸上的水,指着河道拐弯处说:“看!那是不是一个人!”
孩子们一起伸着脖子看过去,百米之外的河道拐弯处似乎真有一个趴着的人。
一个微胖的孩子立刻笑起来:“不会是人,大热天儿,他趴那儿晒盖儿呢!”
边笑边说起有一次和父母开车路过一个垃圾场,他妈妈看见垃圾场中仰卧着一个女人,长头发还随风飘动。
爸爸立刻打电话报警,警察来后进入垃圾场一看,是被扔掉的破损塑料人体模特。
虽然警察依然表扬了爸爸,但是却被妈妈埋怨了一路,嫌爸爸“多事儿!”
孩子们往趴伏的人形处游动,离得近了,感觉那确实是个人。
从他们开始游向人形时,那个人就纹丝未动过。
“肯定是服装店里的模特儿,咱们打赌吧?”微胖的孩子自信地说。
但是,当他们清楚看见了人形背后的那一道道的划伤后,便基本确定那不是塑料模特,而是人了。
“死人!”不知哪个孩子尖叫了一声,所有孩子仿佛看见水蛇般齐齐跳上了岸。
上岸后的孩子们不约而同地跑到伏尸上方,既好怕又好奇地去看那张人脸。
那张面对堤岸着惨白惨白的脸,让他们四散奔逃......
梁都市刑警支队二大队长陈集刚好和队员小杨,法医刘应子来马首县公干。
接到报案后,县刑警队队长丁超边往陈集杯子里接水边说:“陈队,正好应大法医也在,去现场给我们指导指导呗,也让我们的小亚跟着专家学习学习?”
陈集看着他接水的杯子,一脸地无奈:“我杯子里的水刚凉凉,你又续上热的,还让我喝不?”
丁超笑着说:“路上给你们买矿泉水,成吗?”
“抠门儿吧你!”陈集笑着看向刘应子。
刘应子今年二十九岁,身高不足一米六,头发比短寸略长些,基本没见她穿过裙子,化过妆。
如果不是她长得眉清目秀非常女性化,整天一身休闲服的她,应该很容易被陌生人当成是一个英俊少年吧?
前两年在家里的亲戚们共同努力下,刘应子相亲数十次,对她的长相倒是没人挑毛病,但是一听说她是法医就吓走了多半;剩下的坚持了一段时间,因为她工作时间的随机性,便至今单身。
这两年她彻底想开了,谁介绍男朋友她都不去见,扬言要把单身进行到底。
和刘应子相反,同样二十九岁的陈集身高一百八十六公分,剑眉星目,下巴上还有一道美人沟。
按说他这个头,这长相,这职业,应该是女孩子们的最爱吧?
但是,同样至今单身。
和刘应子因为工作中接触频繁,又都缺花无草地,两人惺惺相惜,加之刘应子的口头语又是:“你老哥我......”
因此两人便互称“应哥”“集哥”。
也有人热心地帮他们牵过线,他们却异口同声说:“我们是哥们儿,无风月无关。”
“看什么,走啊!”应子刚喝了半杯热水,脸红扑扑的。见陈集看自己,起身便走。
陈集立刻拎起她的物证箱,小杨肯定早已经习惯了队长替刘法医拎包的场景,因此非常自然地跟在后面。
丁超嘴角闪过一丝笑,暗想:都传说他俩在谈对象,我看着也像,不过好像应子有点配不上陈集啊!
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微表情没有逃过应子的眼睛,她不大的杏眼一瞪:“不许开小差!”
见自己队长挨训,一旁的小亚低头暗笑。
丁超则装出无辜的表情,心想你学的是法医学,又不是读心术?
尸体已经被派出所民警安放在一张塑料布上,僵硬的尸体仍伏卧状。
死者看上去应该不到三十岁,打赤膊,下穿牛仔裤;尸体尚未呈现巨人观,因此看得出其生前是个英俊的小伙子。
虽然抛尸的岸边被孩子们踩踏过,但是依稀还能分辨出自公路延伸至河边的一行深深的拖拽痕迹。
应子走到陈集身边,看着还蹲在尸体旁的小亚,为了不干扰她的检验,她压低声音说:“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是一刀致命,致命伤在左胸,胸腔心脏被刺穿。”
看着地上那道拖拽痕迹,她继续说:“死者身高一百七十四公分,体重最少在70公斤以上,但是从拖拽痕迹看,抛尸者只有一个人。”
很显然,死者是昨天中午或下午被杀,抛尸时间只能是深夜。
陈集看着应子,两人目光一碰撞,他立刻去看丁超:“从梁都市到马首县的车程是一个半小时,从县里到这儿是四十分钟。”
他又看向马首山:“到马首山北麓的冈山县需要两个小时,那边河道的情况比这边可复杂多了。”
陈集曾经在冈山县办过一件灭门案,对那里的地形情况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