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驾!”
落日夕暮,水天一色,春禽争先,惊扰明华。
路浦江头直达江州城的小道上,一身青衣女子驾着一匹马飞驰,身后跟着一辆马车。
“阿左!干娘如何!”
“夫人不大好!”
水渠溢满,崖口难过。
青衣女子神色凝重,“吁!”
“吁!”
青衣女子驾着马停下。
“师小姐!”护院头子赵二说了声。
“拐道陵阳府!去花禾小院!”
“是!”
“驾!”
“驾!”
“驾!”
“段先生不好了!”“段先生不好了!”
“啪!”段回章打了回来近前的二青,茶水猛地呛,“嗬!咳咳!胡咧咧啥呢!你才不好了!”
江州城到淮州府之间的衡阳县管辖下的千重山口,小道驻地。
“先生!”
“赭湖围陵十二州遇大雨均已下二十多日,长江道口下的水押漫过,那水哗啦啦地就从华南冲过去,咱家兄弟投信说蓟州城已经出现水淹了,洪水范范!”
二青立马跪了下来,递上了信。
“那押水司方有空是吃空饭的不成!去岁修来也不过三月!”
看完全信,段回章有些颤抖着手,“李玉澜!竖子!”
(李玉澜,工部尚书,去岁立冬刚过完六十大寿。)
段回章有些背过气去,他老师啊!
(李允谦,前太傅,今大儒,段回章为其关门弟子,是李玉澜的嫡亲兄长。)
二青猛地上前搀扶。
忽然
“家主!”
“不好了!”
段回章刚撅过气去,又猛地好了起来。
压着嗓子,“说!”
“叶小姐被禾云县主给接走了!”
“嗬!咳咳!”
段回章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绝对不是因为叶桃棠被掳走给惊到!
“报!”
“大人,江州律令!”
稳住的段回章不过缓过气来,踱着小步子,猛地灌一口茶,“噗——”
呼!
捂住心口,“说!”
“陛下召令,调云城所有官员去赭湖围陵救灾!令大人为抚疆大臣,七日前去灾区!”
驿使承上急令。
看完的段回章有些平静,瞧着青山绿水的,好生难以平静!
“青山好啊!”
“段先生,这天都黑了!”
二青接茬。
“啪!”
“嗷!”
一个栗子敲头。
段回章看着一众侍卫,“愣着干啥啊!动起来啊!走啊!”
七日,七日,四百多里地,跑死他啊!
娘的!狗皇帝又不做人!
癫公!
李玉澜,老匹夫,竖子!
嗷!
救救灾啊!!
赶紧!赶紧!跑起来啊!
——
陵阳城府
花禾小院
“县主,夫人还是高烧不退!”
“那马车里的老头呢!还不快叫来!”
“……”
“这老头!,又喝酒去了?”
丫鬟低头,丫鬟沉默。
“哎呦!鬼丫头!轻点轻点!”
“老朽的头发!!”
“夫人没事!好着呢!瞧!这不就降温了!”
杜神医一把年纪了被禾云县主揪着头发,蹬鼻子也不敢上脸。
扭气!
“主子!”
侍卫头领方大走上前来。
“何事?”
“段先生差信。”
“哦?”
禾云县主(师芷姜)接过信,脸色从凝重到松了一口气,从松了一口气到皱着眉头。
焦峪西一十三城又乱了!
旱灾,人祸,战乱。
又有赭湖围陵出现洪涝,不过嘉清二年开元春,整个大怀便又进入灾时了?离上一次这也.才不过两年啊!
赵清舟到底在做什么!
“师姐,往哪儿走!”
身后一个清清冷冷的青袍姑娘抱着剑上前。
往西走有水灾,往北走,有旱灾,往南走,有山匪和部族,往东走,十万大军,皇帝老儿还在哪,咱们还拐着现在的皇后娘娘呢!
走,走去哪儿?
师芷姜用着她熟悉的脑袋瓜子想着不大熟悉的地理位置、军队布局。
错综复杂的各方势力,世家和皇权的冲突,大怀跟次柔、女贞、交趾等的摩擦,上层官僚对下层百姓的压迫,腐朽的选举体系,疯狂的皇帝,又有天灾,风雨欲来山满楼。
想了许久想不出所以然来!
青袍师妹又上前问了一句。
“没想好!你回去继续练剑!”
“嗷!”
脑袋一个栗子,青袍师妹抱着剑委委屈屈“哦!”了一声磨磨蹭蹭出了房间。
“姜儿……往南……去万明境,莲华十万山峰,上春山……”叶桃棠迷迷糊糊听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安排退路。
“干娘!你终于醒了!”
“好!干娘你快别说话了!快躺下!”
大锤扶着自家小姐躺下。
“有劳姑姑了!”花禾县主向叶桃棠、大锤分别礼了福,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万明境,上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