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事情并不简单,当然,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如果现在让陈元道去报仇,恐怕他真的要命丧黄泉,因为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要牵扯到朝廷。
事情又得重新说起……
那几个行恶之人杀了人以后,便向皇室护卫军军营跨步,他们将自己杀叫花子的故事改成英勇事迹,将叫花子描写成十恶不赦的罪人,这些“英雄好汉”不顾那些“叛徒”(原来的行善之人)的阻挠,为民除害,很快,传遍了军营,皇室护卫军大统领陈广听闻此事,接连重用了这几人。
后来,邙国皇帝听闻此事,又将其中为首的王呙涂(念“亡国徒”)提拔为七品护将,率其人马整日守在太子身边。
因此,且不说陈元道能不能闯进皇宫,就算他进去了,他也未必能走到王呙涂面前,难道要在太子面前大喝一声夺你狗命?
张世臣是当朝一品武师,乃当朝皇帝亲卫级武师,他可以压王呙涂等人一头,可大家都知道,皇帝亲封七品护将,那是你能随随便便就能动的?
陈元道大拍桌案,“欺人太甚!”
“用着我家人的性命换来自己的官品,临死还要诬陷我家人?”
张世臣望着自己徒弟的冲动,实在是感慨万分,他的性子太烈了!自山上时,陈元道就像是没有脑子一般,向来直话直说,可连一点算计都不会,如今又十分冲动于想报仇,这深仇大恨可以媲美弑父之仇夺妻之恨,张世臣越来越觉得自己需要做一些什么,于是,他走出门,临走前冲着自己的弟子说了些什么。
陈元道此时只觉得深仇大恨必须要报,但又看艰难险阻太多,就在那天晚上将自己的弟兄们全都派遣回家,自己决定明天去寻仇。
第二天清早,陈元道来到街上,却不想一列衙门官员的队伍迎面而来,他撒腿就跑,那队伍本来没怎么样,一见有人见到自己就逃跑,就知道这人一定有猫腻,顿时衙门队伍倾巢而出,不出一个时辰就将陈元道捕回了衙门。
陈元道被蒙上头,过了一会儿,有人解开了他的蒙头布,陈元道眼前之人,正是那日在“仇人”门口堵自己的官员。
“狗官!”
官员哼声一笑,望着陈元道不吱声。
“士可杀不可辱,你想干什么都不用干了,我就是要杀了那个七品护将,怎么了?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官员一听,眉眼间多了两分瞧不起三分轻蔑五分漫不经心,“你?”,官员用质疑的语气问道。
“对,就是我,当朝有名的武师,陈元道!”
“陈元道?没听过。”
陈元道一听自己瞬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就未必能震慑住官员,现在他竟然没听过!
“不过,我就是七品护将,你要打?和我打打吧!”
陈元道又一惊,这真是侮辱,自己竟然怕了!此时的他恐怕真的打不过这个七品护将,对方至少比自己高两头,眼神中透露的凶狠让陈元道不敢猜测这人是好是坏。
陈元道被这七品护将带到衙门院子里,陈元道扫视了一眼,周围围满了官兵,衙门大门外还有一群不怕事大的百姓看热闹。
陈元道做好势,一个箭步左勾拳右勾拳上踢腿下踢腿然后又不踢腿一个飞跃又下来,那人丝毫没动,看来自己要动真功夫了!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部用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了!
陈元道卖力打出自己第一拳,正打在那人胸膛之上,若换成他人,此时五脏六腑恐怕已经裂开了,但眼前的这个人似乎眉毛都没动一下。
但换做对方,一手抓起陈元道,举过头顶,狠狠向地上一摔,陈元道真是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七品护将真不是吹的!
“小子,滚出去吧,消消停停地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安安分分做个老百姓,下次再见我可不一定怎么样你了。”而后便是来自七品护将的轻蔑的笑。
陈元道的内心受到了深深地创伤,天空不是蔚蓝色,而是乌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反射回自己的稚嫩的脸庞,他后悔自己的大话,七品护将都这样,皇宫内怕是有许许多多比七品还厉害的人,自己若是闯进皇宫,说什么也出不来了。
天黑了,他走出衙门,向着自己的家乡走去,这天黑了,世界想个猎场,大吃小,小吃老,老吃少,少的长大了又吃小,善善恶恶,反复更迭。
可自己实在是太惧怕恶了,这区区一个七品护将能把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真正的大恶人自己怕是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从辽阳走回汇川,他望着自己面前的城市,竟然有些陌生,天黑了,宵禁了,一个人都没有,自己翻越城墙来到城中,却一点生机都没有。
回到了武馆,他安安静静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找了个平民百姓家的姑娘,不算太好看,也不是太难看,将自己开武馆赚的钱当做彩礼,娶回了家中,没过多久生了个孩子,取名——陈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