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红夜分别回阴家沟,雪儿便待在书堆中寻找净化怨气的方法,她希望能找到这种方法让红夜在修炼的同时不被怨气侵袭失去理智。
雪儿跪在那雪白石材灵牌面前,说:“求先祖指点迷津,让这世间少些灾祸。”
雪儿再三叩拜时,香灰掉落在桌布上烧出一个破洞,雪儿急忙将香灰拍掉。一小男孩跑了过来,叫嚷着:“雪儿姐姐,你叫我看着的大哥哥,还一直在外面守着。”
这说话的小男孩是住在阴家沟一家农户的孩子,叫做阴倾生。只要雪儿回阴家沟,他准保偷偷摸摸地从家里跑来当雪儿的小跟班。
“倾生,就知道你在这。你娘让我叫你回家。”
一个稚嫩的女孩的声音传来,来的是住在阴家沟的另一农户家的孩子,叫做阴玥玥。她与阴倾生是邻居。
阴倾生不满道:“你就不能说找不到我。”
阴玥玥说:“你就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说谎?哦……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多和雪儿姐姐亲近,好让她把守灵人的位置传给你。”
“你说什么呢。”阴倾生生气地嘟着嘴。
雪儿笑着说:“好啦,你们俩也真是的,每次来我这都绕不开这话题。我不是说了吗?守灵人不是由我来决定,而是先祖……”她向那雪白石材的灵牌努了努嘴。
“我才不稀罕呢。”阴倾生向阴玥玥做了个鬼脸,跑了。气得阴玥玥嚷着追了上去。
雪儿得知红夜还在外面安然无恙,也就心安了。她见桌布上一个大洞不是很好,决定将它撤下来。在搬动灵牌时,灵牌底座掉了下来,上面有一行字。
雪儿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转阴换阳之法。
一直守在雪儿身边的阴九九,看到这行字疑惑起来,寻思道:“这转阴换阳之法乃是阳氏族人的秘法,怎么会在这里瞧见?难道,它本是阴家的东西?”
雪儿看了一遍那字,正是可作为红夜化解怨气的方法,开心得将灵牌摆好,再次叩谢。
虽然底座记有此秘法,但誊写来研究的雪儿却发现其中大有弊端。这本是族人在历练中化解怨气的同时收为己用的方法,但红夜本为怨气所化,修炼此法只会让他伤了元气,并无大益。
雪儿只好一次次模拟红夜的命格来修炼,失败了就重来。阴倾生在雪儿的吩咐下,准备前往屏障外向红夜传递消息说雪儿姐姐的事。行至半路,阴玥玥叫住了他。
阴玥玥说:“你是要去找外面的那个大哥哥吗?”
阴倾生点了点头。
阴玥玥说:“你不能去,那里很危险。”
阴玥玥拉着阴倾生到离红夜最近的草丛里,那里也是屏障内外分开的界限。阴玥玥指着红夜说:“你看到了吗?他周边都是邪祟,你一旦过去,会被他们杀死的。”
阴倾生左看右看,睁大了眼睛看,只看见红夜一人,根本没见着她说的邪祟,说:“你骗我,什么都没有。”
“不会呀,就在那大哥哥的身边,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共五个呢。”
“我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这样?”阴玥玥扯着脖子又看了一遍,见阴倾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生气地说:“我真的看见了,我没骗你。为什么我能看见你却看不见呢?”
阴玥玥思索着,忽然她又叫了起来,激动地说:“哎呀,我会不会……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守灵人……”
阴倾生听了她的话,也跟着激动起来。但他激动的是,如果阴玥玥是守灵人,他就没希望是了。
“我要去问雪儿姐姐——”
阴玥玥起身跑了回去,这时的阴倾生早已忘了雪儿的吩咐,也跟着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跑上山,来到那间古庙找雪儿,却不见她的身影。
“雪儿姐姐,你在哪?玥玥有事问你。”阴玥玥叫喊着。
不见雪儿,阴玥玥和阴倾生就在一眼到头的古庙中等她。百无聊赖中,两人对古庙有些好奇,就在古庙内瞎转悠。阴玥玥仔细看着古庙的每一处,抑制不住内心的开心。
阴倾生说:“雪儿姐姐不在,你别瞎碰。”
“这有什么。若我真是下一个守灵人,这地方还不是归我照看。”
阴玥玥绕道供奉灵牌的案桌前,拜了拜说:“先祖,我是不是下一个守灵人呀?”她靠近灵牌时,发现底座上的字,欲要再靠近些看。
“你们怎么来了?”雪儿突然出现问他们。
阴玥玥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头撞到灵牌,灵牌从案桌上掉了下来,摔成两掰,滚出一个珠子来。
阴九九看到那珠子,一眼认出是吞灵珠,疑惑道:“吞灵珠怎么会在灵牌内?”
“玥玥,你——”
雪儿大惊,急忙上前捡起灵牌和珠子,还未来得及研究这珠子是什么东西,只见那灵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释放出光芒,将雪儿、阴倾生和阴玥玥笼罩,他们看到了先祖外出游历凭借珠子祛除邪祟的场景,以及红夜在血色之中诞生的画面。
只是,那时毛孩子模样的红夜,只有雪儿一眼认出他来。
阴玥玥、阴倾生指着红夜说:“他也是邪祟吗?”
雪儿难以言说,反问他们:“你们觉得什么是邪祟?”
阴玥玥说:“邪祟就是邪祟,是会害人的。”
阴倾生想了一下说:“其实邪祟一开始并不就是邪祟,他们不过是经历了不好的事情变成了邪祟,才害人的。”
阴玥玥说:“都一样。”
雪儿、阴倾生和阴玥玥看到先祖祛除邪祟的同时,也得到了他们驱除邪祟的法术。一切显现完毕后,光芒褪去,三人又置身古庙之中。
回归现实的阴玥玥,看到被摔成两瓣的灵牌,低着头对雪儿说:“雪儿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帮我求先祖不要怪罪。”
雪儿劝她说:“我会的。”她将灵牌摆放好,拿出三帝钱祭拜占卜,明白了先祖的意思。她让阴玥玥和阴倾生都跪下,说:“从今天起,你们两个都是守灵人。”
阴玥玥和阴倾生大为诧异,他们纷纷抬头看向雪儿。
雪儿说:“这是先祖的意思。还有,这灵牌你们要好好守护,不能再摔了。”
“是。”阴玥玥和阴倾生同时回答。
雪儿看着手里的珠子,想起先祖使用珠子祛除邪祟的画面,若有所思。
往后的一段时间,阴玥玥和阴倾生在古庙里学习法术,雪儿独自研究珠子的用途。
正是这段时间,一直守候在屏障外的红夜,因为雪儿迟迟不见,疑心被抛弃的他受到邪祟的蛊惑,只身前往塞外战场,去死人堆里寻找万灵珠,势要让自己变强,然后冲破屏障去找雪儿。
就算是被抛弃,他也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