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顶的空气焕然一新,到处鸟语花香,平静明媚。
二爷爷、三叔、三婶、六姨、七姑,表弟、表妹,七个人成群结队赶了上来。
众人心中忐忑,不苟言笑。
六姨憋不住话,“昨晚村里风平浪静,没死人,我看多半是镇住那东西了。”
“也不知道小健那孩子怎么样了。”七姑腿脚不方便,表妹搀扶着她走的慢些。
“键哥保准没事,昨儿吓他,打我脸上的那拳到现在还疼着呢。”表弟顶着青紫的左眼圈,大步走在人群的最前面。
欧式的建筑白天看起来除了破旧没什么特别,激不及什么联想恐惧。
三叔和二爷爷齐力推开大门。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地的血手印,让人无从下脚。
六姨和三婶大惊失色,声音变得尖锐。
“健儿。”
“这下麻烦了......”
“这人呢?”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结果。
四嫂的脸吓的苍白,是她出主意喊陈健回来的,万一出事她难辞其咎。
踏着血迹四处寻找,终于表弟在镜子前的地上发现了手中握着蜡烛的陈健。
蜡烛燃烧掉三分之二,逝去的蜡油已经包裹住陈健的右手。
“还有气儿吗?”六姨惶恐的问。
三叔颤抖着用两指放在鼻孔,“有气。”
众人心里的石头落地。
“来,给人抬到沙发上。”二爷爷招呼着大家给昏迷的陈健移了位置。
三婶将手里的饭盒放到一边,举起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嘴巴默念,“老天保佑,保佑这孩子没事,保佑我们冥岛平平安安,不要再死人了。”
三叔点了烟袋,深深吸了一口,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嚷嚷,”念什么念,都念了这么多年了有啥用,有这功夫不如去后院给他爷上柱香。”
三婶嘴巴一瞥,翻了白眼。
“他叔儿,你说咱们对得起他爷吗?老爷子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别让这孩子回来,我们这样会不会遭报应......”六姨是刀子嘴,啥事藏不住,五分钟内不说话就像要她命似的。
“报应?不喊这小子回来我们也有报应,横竖最后都是死,早晚的事儿。”
闻到烟味,陈健缓缓的睁开双眼。
迷糊间感受到右手除了微微的痛,还有种被包裹住的紧实感。
抬起右臂瞟了一眼,是蜡油糊住了。
“小健。”四嫂第一个发现他醒了。
屋里的人都围观了上来,“健儿,没事吧?”
“咋晕倒在地上了呢?”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至陈健苏醒的那一刻,地板上的血手印逐渐消失。
三婶打开饭盒,拿出余温未失的包子,“小健,肚子饿了吧。”
陈健被扶起身,伸手就打掉了三婶手中的包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弄到这!”
包子在地板上翻个几个跟头停住。
昨晚散落满地的佛祖也不见了踪影。
“健儿,我是三婶,这你三叔。”
“小健,你这睡一晚咋不认识我们了。”
“这孩子脑子吓坏了吧!”
......
“停!”
陈健脑袋快被吵炸了,这地方绝对不能久留。
七嘴八舌的呱噪声戛然而止。
“我来说吧。”二爷爷嘬了口烟袋,眯了眯眼。“咱这村子很久以前出过事,死了好多人,后来你爷爷自愿留在这岛顶闹鬼的房子里,村里就再没死过人。”
闹鬼的房子,陈健听的清楚。
这群所谓的亲戚明知道这是闹鬼的房子,竟然还硬留他住下。
终于体会到那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名言。
爷爷让他死也别回来,不是随便说说的玩笑。
六姨插话道,“村里都传言你爷爷跟那邪祟做了交易。可如今老头死了,那东西又来村里害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把你骗回来。”
陈建听到这里算是全明白了。
他就是回来当替死鬼的。
白折腾了,好好的城里日子不过,来这地方受罪。
人,莫贪。
不能待这,要想办法回去。
伸手拿来自己的手机,依旧是没电黑屏。
“小健,昨晚咱村里确实没事,你也好好的,我们这心算是放下了。”三婶又从饭盒里拿出一个包子递上去。
“看吧,我说把他喊回来能压住那东西。健儿可是在庙里练过的。”
听着四嫂的话,陈健更来气了,昨儿就是她走的时候丢下那句蜡烛在镜子下面的第三个抽屉。
如果不是去找蜡烛,还碰不上镜子里的那东西。
“我待的就是普通寺庙,不是嵩山少林,捉不了鬼,你们找错人了。”陈健试图一点点的扣去蜡油包裹住的右手。
三婶的包子直接被陈健无视,他怕接了这包子就像接下了这活一样,有去无回。
待所有的蜡都剥去,扔掉半截蜡烛,陈健手心若隐若现一个诡异的符号,看着这符号陈健的眼睛刺痛,短暂性的失明,三秒之后又恢复了。
他看见不远处有个老头在对着他笑,再仔细一看就没了。
“哥,不管怎么说,你在岛上村里就不会有人死,功德无量。”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
一命换一村命?
凭什么他一个大好前途的青年就要在这岛上跟鬼作伴。
思想觉悟还没有上升到无我的境界。
谁劝都没有用,他是不会留下的。
这个时候等佛度不如自己度,找个筏子去彼岸。
“哪有电?”陈健抬头看向表弟。
“村里有,村里有电。”表弟乐呵呵眯着青紫的眼圈,崇拜的表哥终于注意到自己。
“有网吗?”
“没有。”
“去充电,手机没电了。”
众人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邹起眉头琢磨不清这孩子啥意思。
三婶突然茅塞顿开,招呼着,“走走走,去村里,婶给你做好吃的。”
这事就这么完了?
欢天喜地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