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出生,关鹿七喝了一场大醉,他恨幕后之人的算计,同时也只剩下感叹,感叹所有人包括算计者的那一方算计,让他们有了相遇的机会,虽然他们有些人的结局并没有没有,有的只是眼泪和离开。
一坛,两坛,三坛……
每喝完一坛酒,关鹿七就会扔掉一个酒坛子,一直到地面之上已经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了,他依旧是没有醉意。眸子依旧是清明的,可是熟悉关鹿七的人都知道,他真个人,是越罪越清醒。甚至说他从出生开始,他就不曾醉过,就像是老天爷故意的整他一般,他不论喝多少酒。
他就是不会醉。
哪怕是他有太多的事情让他烦恼,让他愁,但是他却愣是喝不醉,睡不着。
刘一苟本来是起来起夜的,结果他看到了坐在亭子前的关鹿七,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媳妇儿,人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小亭子的前面,和关鹿七隔着一条碎酒坛子小路相互的对视着。
“还不睡?”
“睡不着。”
“还在为那人鸣不平吗?不会是你舍不得那个漂亮妞儿吧。”
“听你扯嘞,我是那处处留情的男人吗?”关鹿七扔掉了酒坛子,然后手轻轻的一挥,地面之上碎了一片的酒坛子被一条白色的丝线给拨开一条小路,让刘一苟走过来“不陪我喝点儿?”
“我就免了,你嫂子那儿睡着了,我不能让她闻着这酒臭味儿啊。不过我可以以茶代酒。”刘一苟看着过来送热茶的老妈子:“太太醒了?”
“是的,太太醒了,太太说知道先生肯定不会喝酒,所以叫我送来一壶茶水,另外嘱咐小七爷,也少喝一点儿吧。酒水喝的太多,就算是不会醉,也会撑得慌。”
关鹿七微微的一笑,又拿起来一个叫酒坛子,大口的喝了一口:“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嫂子,一会儿就把哥哥还给嫂子。”
“先生和小七爷慢喝,老奴告退。”
一时之间,这里又只剩下关鹿七喝刘一苟俩人了。他们俩一个人端着茶水杯子,一个人拎着酒坛子慢慢的喝着。一时之间,这俩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一苟看着茶杯里面的一片翠绿的茶叶,在水杯里面翻转,飘荡,就像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在水中翩然起舞一般,有着那优雅又神秘的味道。
刘一苟看着自己走过来的那几个落脚的地方又快要被砸的充满了的时候,他无奈的对着关鹿七吐槽:“你也少喝点儿。”
“我喝不醉。”
“费钱。”
“我买的。”
“明儿你看着我要是让刘妈给你打扫的,都让你自己个儿打扫。”
关鹿七轻轻地一笑,但是很快,他就开始了大笑,背靠着廊亭的柱子,他又是一个酒坛子扔过去,但是关鹿七眼神儿却是已经亮了起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刘一苟:“狗哥,不怕和你说,就现在,兄弟我能让你回不去房间你信不信?”
“不信。”
“那我试试?”关鹿七放下空酒坛子,笑眯眯的撸起来袖子就要行动。
“别,你还是坐下来喝酒吧。”刘一苟笑呵呵的拉了一下关鹿七,让他坐下来老实儿的待会儿:“之前我就一直很好奇,好奇你这个指甲为什么是黑色的?而且你嫂子染得指甲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指甲上都是带着一丝的新长出来的空白,你的为什么这么的整齐,每天都涂吗?”
关鹿七伸出来自己的手指,看了一眼纯黑色的尾指:“这是我保命的东西里面有正经的东西在里面。”关鹿七看着刘一苟好奇的模样,他尾指轻轻地在酒坛上抠了一下,刘一苟就看着那酒坛子居然就碎了。
一张嘴大张。“我说小七,你这个是指甲还是刀子啊。”
“刀子?”关鹿七微微的一笑:“刀子可没有这个这么厉害。”关鹿七直了身子,人看着幽暗的夜空,尾指上感受着小蜘蛛的跳跳的安慰,关鹿七轻生一笑,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他微微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人站了起来,从刘一苟的马甲里摸出来一张爆炎符篆,扔向了那碎酒坛子。只是片刻,那火焰就已经把酒坛子碎片给焚烧尽了,只剩下一点点的尘埃,被一阵风给吹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两个人感叹春秋的时候,他们薛家大宅的门被敲响了,关鹿七和刘一苟一块儿歪头看过去,看着门口儿叫门的人,徐清风,这个警署里面那个慢性子在这一刻居然着急了。人的急迫情况他们透着夜色都可以看得出来。
“刘局,刘局,小七爷,开门,城里出事儿了。”
关鹿七走过去打开了门,而刘一苟慢了一步,他靠着门对着徐清风问道:“清风,什么事儿?”
“刘局,咱们城里大华钢铁的老板和他的几个保镖突然的淹死在了小溪流里面。”
“怎么死的?”
“他们都被铁链捆在青铜牛上。身上没有半点儿的伤口。只是现场有一封书信,不过也不能叫做是信,那字儿只是写在地面上的,说是此处无冤案,该死者自然死,现场有证据,非常人能见。”
“你们靠近了吗?”
“没有,那情况我不敢让兄弟们靠近,怕和鬼船一回事儿,我特意让兄弟们封锁了现场,然后过来找你和小七爷。”
刘一苟看向了关鹿七:“我去告诉你嫂子一声,然后你用准备吗?”
“等我。”
“你喝了那么多的酒,不会影响你吧?”
“上个厕所我就走。”关鹿七回答了一句,然后人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