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上,阳光灼灿。
满头汗水的洛青辞刚练完剑,便见一道轻盈身影向她走来,她顿生欢喜,“年姐姐,你怎么来了?”
年筠笑了笑,将手中之物放在桌上,“落姑娘练剑辛苦,我为你煮了碗绿豆汤来。”
“谢谢年姐姐,我正觉得口渴呢。”
洛青辞看着色泽明润的绿豆汤,端起便尝了一口,只觉清凉无比,入口香甜,不由眼前一亮,“好喝,年姐姐的厨艺真好。”
言罢,她便一口喝下,意犹未尽。
年筠盈盈一笑,心中亦是欢喜,“落姑娘喜欢就好,我也是闲来无事。”
洛青辞看着练武场,又转过身,“对了年姐姐,你刚看到我练剑了吗?觉得怎么样?年姐姐既然已经出师下山,可要多指点我一下啊。”
年筠神色一顿,又笑了笑,“落姑娘练得很好,指点倒也谈不上。”
闻言,洛青辞忙言道:“年姐姐就别谦虚了,不妨年姐姐为我展示几招,让我见识见识。”
看着推至手边的剑,年筠并没有接,只是看了看天色,“额,快要吃午饭了。我先去忙了,下次吧。”
看着年筠离去,洛青辞叹了口气,只得作罢,独自把玩着手中的剑。
半个时辰后,她伸了伸腰,收起了月霜剑。谁知她刚走进房门,便见年筠端着饭菜向她走来。
洛青辞忙上前,“年姐姐这是去给师父送饭?”
年筠笑了笑,“公子那边已经送去了,这是给姑娘准备的。”
“给我的?”看着眼前一道道丰盛的佳肴,洛青辞眼中一惊,不由咽了咽口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年筠一面将菜肴拿出,一面说着,“我厨艺不精,落姑娘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年姐姐太客气了,看着就很好吃,”洛青辞拿起筷子,随意夹起一块肉尝了一口,只觉自己上山以来,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不由赞叹,“真是人间美味啊!年姐姐坐下一起吃吧。”
年筠笑了笑,“哦,不用了,我已经用过了。落姑娘既然喜欢,我就先走了。”
洛青辞津津有味地吃着,这算不算沾了师父的光?
……
一连三日,亦是如此。
“年姐姐,你又给师父做了什么好吃的?”走廊上,洛青辞闲逛着,转身便见年筠走来。
年筠停下了脚步,看着洛青辞好奇之貌,不由笑道:“喔,我刚炖了碗排骨汤,下次一定你留一碗。”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洛青辞嘴角一笑,“年姐姐对师父也太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年姐姐一来,师父的气色都好了不少呢。”
年筠刚想回答,抬头便看见濯池与墨方迎面走来,随即退至一旁,“公子。”
洛青辞闻声看去,面露惊讶,“师父来了,我这就去练剑,你们慢聊。”
几日未见她就这么走了?
濯池看了眼洛青辞,又想起她方才的话,自己的身体近日确实有所好转,难道是年筠这几日做的药膳的功效?
练武场上,洛青辞又练了一次刚才的招式,发现自己还是练不好。
不知为何,这两日看着那位师父与年姐姐一处,心中莫名不是滋味,所以总想着避开。
自己这是在吃醋?洛青辞心中疑惑,片刻之后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年姐姐,跟我来。”
这日,洛青辞拉着年筠穿过走廊,一路四处留意着什么。
年筠一面被拉着走,一面小心问道:“落姑娘要带我去哪儿?”
洛青辞并未言语,半刻后,看着四处无人的荷花池,这才松开了手,“年姐姐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也想给年姐姐做一顿烤鱼吃。”
一连几日吃了年筠送来的可口饭菜,洛青辞终究过意不去,也唯有这烤鱼拿得出手。
“烤鱼?”年筠眼中一惊,又看了看荷花池,“落姑娘,你不会是想……万万不可。”
话语间,洛青辞已经将一个鱼篓拿出,正盯着荷花池中的鱼,“没事儿,年姐姐。这事我熟,只要师父没来就行了。”
年筠看着洛青辞大半个身子悬在半空,想要阻止又怕她分心,不由担忧,“落姑娘,你快过来吧,改日我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洛青辞并未留意,满眼都是一条条来去自如的鲤鱼,只见她突然发力,听得“噗通”一声,鱼篓中便多个条肥美的鱼,“哈哈,可算抓到了。”
抱着大鱼,洛青辞面露喜色,正欲向年筠走去,可刚转身,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咳嗽声。
闻声看去,只见濯池冷眼看着,不知来了多久,他身后的墨方则暗自扶额。
一瞬间,只觉手中一滑,那鱼便回到了荷花池中。
她随即将鱼篓藏于身后,一脸笑意,“呵呵,师父走路没声音的?我带年姐姐来看鱼,我们这就走。”
一语言罢,洛青辞抬脚便准备离去,殊不知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冷冷一语,“站住!”
又想走?
濯池走近打量着洛青辞,不知为何,总觉近日与她有些生疏,心中莫名恼火,“第二次了,上次的提醒似乎并不管用?”
听着语气,洛青辞暗道不妙,此刻被逮个正着,她亦没有好办法,“我……”
濯池眉头紧蹙,语气玩笑而又坚定,“该怎么罚你好呢?既然你闲来无事,就每日负责打扫庭院吧。”
“公子。”闻言,一侧的年筠忙出口,欲要求情。
濯池看了眼年筠,容色未变,“年筠,你不用为她求情。她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徒弟你说呢?”
洛青辞低着头,想着自己上次的受罚,不由为自己默哀三秒,“师父说得对,徒弟领罚。”
“很好,若是地面有一片落叶,可就不是打扫庭院这么简单了。”濯池点了点头,满意地离去。
待到濯池走远,洛青辞瞬时气得跺脚,“师父也太欺负人了,年姐姐你说对不对?”
年筠笑了笑,一脸愧疚,“公子向来待人严苛,这次都怪我,没拦住你。”
洛青辞一面走着,一面看了看年筠,“年姐姐还帮师父说话,难道年姐姐没被师父罚过吗?”
年筠神色一顿,“哦,落姑娘经常被公子罚吗?”
洛青辞想了想,点了点头,“当然,师父还打过我手板呢,现在想着都疼。”
年筠眼露惊讶,并非因为濯池打过洛青辞,而是因为据她所知,濯池从不亲自教导弟子,如今可见洛青辞对濯池的重要性,心中隐隐为日后之事担忧。
看着年筠若有所思,洛青辞提高了声音,“年姐姐?”
回过神来,年筠看了看洛青辞,“哦,落姑娘刚说什么?”
洛青辞叹了口气,“我说师父如此狠心,亏得年姐姐待他这么好。”
年筠笑着摇了摇头,“落姑娘多虑了,公子其实并无恶意的。”
洛青辞亦是一笑,不由打趣道:“年姐姐如此评价师父,当初在凌风阁时肯定没被师父罚过。年姐姐生得这么好看,我若是师父自然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