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热被噩梦折磨到天明,沐浴之后知音一身清爽,入眠睡到了巳时。
迷迷糊糊醒过来,唤了声左佩。
“小姐。”从容推门进来:“世子爷已经来了有些时辰,左佩去准备午膳,夫人正准备让奴婢唤您起床。”
知音揉了揉眼,还有些迷糊:“云铵来了?”
“是小姐。”从容伺候她更衣:“已经在前院等候的有些时辰了。”
她一顿,提了一句:“世子爷是带着南国的那位公子一同来的。”
“嗯。”知音心不在焉地应了句。
从容伺候好她更衣:“奴婢去换左佩来给您绾发。”
左佩和从容随都贴身伺候知音,但从容多负责置办知音的服饰、膳食、生辰宴等琐事,左佩多负责给她绾发,近身保护知音。
倒不是从容手不巧,只是在绾发这方面确定没什么手艺,心倒是比左佩细。
左佩来时,知音正瞧着铜镜神游。
“小姐这是又做了噩梦吗?”
左佩拿起发梳,替她绾发,瞧见她愣神的模样,皱起眉,有些担心。
“没有。”知音弯唇对着镜子里的人儿一笑,看见她也跟着笑起来:“这一觉睡得香了。”
左佩见她笑,心里也开心,给她插上发簪:“昨日里夫人他们可担心了,大小姐这会正陪着夫人用膳,听闻世子爷来了也就没有唤小姐过去一同,大小姐言,晚些时候让您也去夫人那一趟,夫人昨日便让右玉来请了两回,小姐都没回来,后来太子殿下送您回来,您醉了酒,夫人就没让人再来请。”
铜镜里的人儿柳眉杏眼,弯唇一笑,唇边有两点,软甜,招人喜爱。
“小姐,您生的真美。”
左佩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儿,一脸痴像。
“就你嘴儿甜。”知音笑了笑,扶着她的手起身:“传膳吧,云铵怕是等久了。”
“是,小姐。”
新帝下了圣旨,令延安府世子领兵南下平复南境之乱。
打仗可不是小事,云铵得知道身边人的底细,但前几日入营的南钦却是怎么查都查不到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消息。
思来想去,云铵就想着带南钦来一趟沈府,问问知音,毕竟人是因她引介而来。
不曾想她昨夜居然发起了高烧,天明才歇下。
不忍心扰她清梦,他让从容她们不要打扰,他们稍等会即可。
“我差点以为你昏过去了。”云铵见着她脸色红润,才放宽了心:“居然睡到了这个时辰。”
知音笑了笑:“来找我谈事吗?”
云铵点头,他身后站着那日救下的小乞丐。
奇了个怪,上次游湖时见他便带这个面具,救他那天以及他来府内那天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容貌。
难道是有意隐藏自己的容貌?
南钦目光毫不避韦地同她撞了个正着,她的目光几番打量,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
“军营中不得有无组织身份之人,他身份不明,问他也绝口不提,我特意来寻你探个一二。”
知音歪头一笑:“不必向他事事交代,让他随你们到南境即可。”
“南境。”云铵看了眼身侧同坐之人:“他是南国人?”
知音弯眉:“正是。”
南钦直直地看向她,目光锋利了不少。
“你又是如何知晓?”云铵皱眉:“你又不曾去过南国,和他也素不相识。”
“问这么多做什么呀。”她歪头一笑,转移了话题:“要尝尝这道新品吗?厨房掌勺的厨子新研究的,口味独特、新奇。”
云铵一下子就被美食吸引:“我早计划着把你们府子里的厨子挖走,怎会做这么多菜色?比皇宫的御厨厨艺都好!”
知音笑:“你也没少来沈府。”
抬眸对上双黑眸的瞬间,她面上的笑意散尽。
“小姐。”从容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来了。”
知音一愣,眉眼一弯:“太子哥哥?”
“啧,太子殿下来你这么开心啊?”吃的正香的云铵抬眸就看见她笑容灿烂,撇撇嘴:“我来你也这般开心就好了。”
“你来我也很高兴啊。”知音吩咐:“从容,添一个位置。左佩,你去请太子哥哥进来。”
左佩、从容:“是,小姐。”
翩翩少年郎踏着如沐春风的暖意而来,笑着免了他们的礼节,在知音身旁落座。
“来的真巧,我也未曾用膳。”他眉眼一弯,桃花眼刹是温柔,与他们之间没有君臣之分。
百里南寻目光看向南钦:“这位是?”
“太子哥哥。”知音抢先出声:“他是我的朋友,现如今在云铵营中任职,上次游湖你应当见过。”
南钦眼里的敌意太过明显,但百里南寻却奇怪的视若无睹。
“阁下如何称呼?”
“南钦。”
百里南寻点头,将目光重新放在身侧的姑娘身上:“府内厨子可是又上了新品?”
“是啊。”知音笑的纯真灿漫:“太子哥哥正巧试试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