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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秘密匣开启,偏执坠心间

权择何昔 辰岫 3653 2024-11-12 18:24

  宋衡走进寿光宫中,宫里看着倒朴素地很,自己赏的东西也都没摆出来,只是院子摆了许多的海棠花,他突然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原来太后竟喜欢海棠花。

  他见院子里的人也冷清得多,想到前几日里太后特地派人来,说是自己喜欢清净,于是除了琴柃和两三个小宫女太监之外,其他的人一并地都遣了回去。

  他曾经也在想要不要防备着太后,可是她既没有靠山,也没有势力,如今想来,这么多年里,好像只有圣上的宠爱和算计的心思,才让她在这宫里稳坐后位这么多年。

  宰执曾说,太后长得和自己的生母很像,他有些恍惚,自己已经不记得母后的样貌了。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的母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是父皇的青梅竹马,背后有忠毅侯褚家撑腰,她本该是这世上最快乐的女人。

  为什么母后不爱父皇呢?如果母后是爱父皇的,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不用经历这些,也可以无忧无虑地过一辈子。

  宋衡的思绪飘飞之际,琴柃正撩了帘子出屋来,正巧看见他站在院子里,盯着那几株海棠花出神,琴柃连忙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奴婢这就去通报太后娘娘,还请陛下到偏殿稍候片刻。”

  “也罢,是朕唐突了,没有派人通传母后,朕今日是想来给母后请安,还请通传一声,朕先去偏殿候着。”

  说罢宋衡便转身进了偏殿,余光里瞟见琴柃慌慌张张地进了屋去,心里倒也没多想。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琴柃前来请宋衡入正殿去。迈入正殿,只闻见一股悠悠的香火味,只见太后正端跪在佛像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此刻正背对着自己,让人瞧不见面上的神情。

  宋衡先开口行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燕瑶也不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他,轻轻地说道:“陛下弗一登基,便是有诸多事务需操劳,今日立后大典哀家本应当前往,只是偏身子不适没能前去,还劳烦陛下亲自来给哀家请安,倒是苦了你这份心思。”

  眼前的人身子单薄,仿佛生出一种超脱世间的感觉,宋衡的疑虑又消减了几分,他便顺着说道:“母后身子不佳,儿臣本该侍奉左右,因事务耽搁本就心中不安,今日前来也是惶恐之极,望母后莫要怪罪儿臣才是。”

  琴柃扶着燕瑶起身来,慢慢走到宋衡的面前,说道:“陛下的心意哀家收到了,只是哀家身子尚且不适,也不愿陛下过染了病气去,还请陛下早些歇息去罢。”

  宋衡刚要退去,却瞧见琴柃慌乱地向着佛像前的一处烛台望了一眼。

  于是他绕过面前的燕瑶,径直走到佛像前,盯着这处烛台,深觉这烛台有些不同,便伸手要去触碰。

  燕瑶眼中闪过一抹皇子,却还是佯装镇定,打断了他:“陛下这是作什么?只怕这般会冲撞了佛祖,若是陛下想要向佛祖祈福,哀家这就让琴柃拿香来。”

  宋衡的手顿在空中,随即收了回来,转过身来向着门口,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说道:“朕不过是瞧着这烛台简陋了些,改日再派人送些上好的来。”

  琴柃和燕瑶都暗暗放松了下来,但这些都没有逃过宋衡的眼睛。他似是笃定了那烛台有蹊跷,便突然转动了烛台,果不其然,烛台之下暗藏着一个小盒子。

  燕瑶突然中了魔一般地想要夺过那个盒子,宋衡却突然偏过身去,她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桌上。琴柃赶紧来扶她,但燕瑶却不管不顾地,一定要夺过去那个盒子。

  宋衡可由不得她,立刻打开了那盒子。

  里面放满了信封,封面上整整齐齐地用簪花小楷写着几个字:母亲轻启。

  他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正凌乱地瘫坐在佛像前,像失了魂一般地,低垂着头。

  宋衡将那书信拿出来,他此刻内心十分挣扎与错愕,因为那字他是认得的,是阿容的字。

  第一封信里,赫然写道:

  母亲近来可还安好?听闻那人已经赴了黄泉,多年筹划终得解脱,如今唯一放心不下母亲一人在宫中,无依无靠。阿隽照顾我很好,女儿已经下定决心要与他成亲,希望最近能够想法子将母亲接出宫来,如此我们几人便能安安心心地生活。望母亲定要保重身体,女儿甚是思念母亲,相逢在即,万望珍重。

  小女瑾容敬上。

  宋衡突然握紧了拳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咬着牙狠狠说道:“很好,太后做的很好,原来竟然瞒着朕这么大的事!”

  他突然冲上前去捏住燕瑶的脖颈,窒息感一涌而上,燕瑶奋力地挣扎起来。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容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朕!她又为何唤你母亲!难道她竟是父皇的女儿!”

  琴柃在一旁焦急万分,她苦苦求着宋衡说道:“陛下松手呀!再这样下去太后娘娘就没命了!请陛下快松手呀!”

  宋衡的眼眶愤怒地红了起来,听到琴柃的祈求,他突然松开了手,起身来抚上手心的纹路,冷冷地瞧着地上的主仆二人,说道:“把这些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朕饶你不死!”

  燕瑶挣脱了宋衡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她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别想找到她!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她!”

  宋衡低垂着眸子,阴森森地笑着,说道:“朕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开口,你不想说也得给朕说!阿容她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你们都别想抢走她!”

  他一拂衣袖便出了屋子,谁也不知道陛下今日发生了些什么。只知道陛下亲自去了慎刑司,没有人知道,慎刑司里被严刑拷打的那个人,正是如今的太后燕瑶。

  入了夜,沈姝妍身着一身红艳的嫁衣,在洗梧宫里安然等着宋衡回来。却只等来了晴画,晴画说道,陛下今日去了慎刑司,不会来宫里了。

  沈姝妍一愣,她头上的珠翠还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色彩,可是此刻她的脸上却苍白得很,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大日子里,宋衡却还要去慎刑司那样的地方。

  于是她在晴画耳边轻轻耳语,派她偷偷溜去打探一番,再回来禀报。

  晴画接了命令便出了屋去,如今她可是皇后的大宫女,到头来还是她赢了。慎刑司那种地方她才要不要去,于是她找了手下的一个小太监,让那个小太监去打探一番,自己则回到院里,命小宫女打了水来沐浴。

  慎刑司里,宋衡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叫人看不出面上的神情。不远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他面前散乱地铺陈着许多信件,每一封都写着阿容的名字。

  他冷眼瞧着上面的内容,看着阿容从被赵之遇欺辱,再到被祁隽救出,再到他们两情相悦。宋衡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一片乌云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旁的狱卒也只能低着头,不敢瞧眼前这位主子,胆战心惊地回道:“陛下,人昏过去了。”

  宋衡冷冷地说道:“泼上盐水,带她来见朕。”

  燕瑶再度睁眼之时,只见眼前一袭龙袍的人,此刻正阴鸷地瞧着自己。

  她身上感到阵阵地疼痛,却还是强撑着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陛下不如直接杀了哀家,这样一辈子也别想找到阿容!”

  宋衡突然笑了起来,说道:“你以为嘴硬我就没有法子了?如果我假装是你,给她写信的话,你猜她会不会出现呢?又或者,我直接告知天下人,太后薨逝,你猜她会不会出现在你的殡仪上?”

  燕瑶吐了一口血,黯然说道:“陛下,她是你的亲妹妹,哀家为了护她才假装她是苏家的孩子,既然你们并无可能,不然放她走罢。总不枉少年情深,给彼此一个好念想罢。”

  燕瑶想着,既然撒谎说他们是亲兄妹,便也能护住她了罢。

  可她没料到,宋衡附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她是先帝的女儿又如何?可惜,朕和她并不是兄妹,她这辈子都会是朕的女人。”

  燕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她万般没料到,宋衡竟然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宋衡大声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回荡在阴暗的慎刑司中,久久不能散去。

  “带太后娘娘回去,好生修养着,朕改日再来请安。”宋衡转身出了慎刑司,在月光下身影拉得好长好长,他心里万般思念这那个人。

  阿容,如今你在哪里呢?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一辈子都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永远别想逃走。

  ……

  被晴画派来的小太监还在门口同慎刑司的人交涉,还没等走进去,便远远瞧见陛下出来。他便偷偷躲在一旁,等陛下走远了才出来。

  他咬了咬牙,向慎刑司的人怀中塞了块银子,那可是他的一半家当呀!

  那人收了银子,便喜笑颜开起来,悄声说道:“你这小兄弟早这么有眼力见不就好了嘛?快进去罢!”

  小太监却不进去,接着问道:“大哥,我不进去了,就想打听一下,刚刚陛下来慎刑司做什么呀?”

  守门人却不耐烦起来,赶着那小太监说:“陛下的事也敢打听,命不想要啦!你这银子是放你进去的,别的小爷可不能告诉你,你要进就进,不进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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