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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是亲或为仇,危机四伏中

权择何昔 辰岫 4032 2024-11-12 18:24

  回到竹韵苑的一路上,瑾容都在思虑。那个帕子毕竟是关键的证据,倘若这线索就这么断了,岂不是更难知晓刺杀之人,又如何查出当年之事?

  想来这批舞女都是来自尚舞宫,应是都登记在册,背景可以追查的。回到竹韵苑里,瑾容便嘱咐菡若道:“明日里你去尚舞宫,就说要请苏姑娘在春节家宴上给伴奏的舞女到竹韵苑来问话。”

  菡若应了下去,回了声:“阿容,那个宫女晴画最近有些行动,同房的宫女常瞧见她半夜里偷偷出去,似是去见什么人,你说会不会是褚贵妃那面的人?”

  瑾容浅浅笑笑,回道:“意料之中,不足为奇。倘若她按兵不动,那才是蹊跷呢!说起来,这姑娘,不过也是被蒙了心智,错信了人罢了!你只盯好她,如此顺藤摸瓜才好。”

  说罢瑾容便要更衣沐浴,正当菡若要为其摘掉发间簪子之时,只听到门外太监拉长声音传话道:“皇后娘娘驾到!”

  心里虽一万个不愿意见到皇后,可是瑾容还是重新换上伪装,笑着迎出来:“皇后娘娘怎得这么晚了来容儿的院子里?莫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皇后面上微带怒气,一句话没说径直走进了屋子落了座。

  见势不妙,瑾容心里明白了个七八分,却还是佯装不知情的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容儿参见皇后娘娘,不知容儿犯了什么错,引得皇后娘娘如此生气,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不同于往日里面上的祥和温柔,皇后却丝毫没给苏瑾容好脸色看,只狠狠地盯着她,时间仿佛过了好久,末了,她朱唇轻启,说道:“容儿,你是个可怜见儿的,早些年没了父母,本宫一直可怜你。可如今,你是越发放肆了,你暗地里调查当年之事,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不知;你安排棋子到本宫这里,本宫也可以不计较;可最令本宫难以置信的是,你竟与那北乾质子搅合在一起,徒徒败坏名声不说,那人城府之深,却也不是你能招架得住的。”

  听到这些,瑾容心里倏地一沉,又听到皇后继续说道:“自从那日里你竟然下水救了那质子,竟是再没去过本宫的洗梧宫,到底还是本宫追到你这竹韵苑里来!苏瑾容,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天夜里,苏瑾容虽然表面上让琴苓推祁隽到湖中。

  可是当“扑通”一声响起,那人缓缓沉了下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可悲的身世。自己那个时候,也是这般无助的处境,可是没有人伸以援手。

  接着,她纵身一跃,一抹身影径直投入湖中,冬日里水很冰凉,痛得深入骨髓。

  她看到了湖底的他,拉着他便要游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实在难以支撑起祁隽高大的身体。

  瑾容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很重,坠得自己要下沉,身上的力气即将要耗尽了。

  后来再醒来,自己和祁隽已然躺在了岸上,是琴苓救了他们。

  之后的日子里,苏瑾容便一直躲避着皇后,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想解释,为什么那么拼命地想要救他?

  或许是,不想再有人因她而死吧。

  “既然皇后娘娘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也不必装模作样,实为辛苦至极,令人作呕。当年之事,我尚且记得那人死之前所言,皇后娘娘,我此次回京的目的,想必您是很清楚的。至于质子之事,我只是不想连累更多的人。如果皇后娘娘看我不顺眼,那便将我再送回寺里去,再待上个三年五载,或者是一辈子。到底我的性命不还是掌握在您的手里吗?”瑾容苦笑一声,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皇后想必是没有料到苏瑾容会如此直接,本来今日所行,只是为了给她一个警告。自己那么爱她,怎么舍得再将她送到宫外去?

  皇后的眸子低了下去,她暗暗握紧了衣衫,声音有些颤抖,说道:“那舞女和晴画是我早安排好的,你也不必细查下去,当年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罢。如今你也快及笄了,待及笄之后,寻一门亲事,离开这宫里,好好过日子罢!”

  瑾容起了身,背过身去,不再看着皇后,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说道:“皇后娘娘,这血雨腥风,您以为我还躲得过吗?”

  皇后也缓缓起身,一旁的琴柃连忙送上披风。临走到门口时,皇后抬起头来,眼神莫名地空洞,只疯疯癫癫地说着:“是本宫害了你!到底是本宫害了你!”说完便走出了竹韵苑。

  望着皇后的背影,苏瑾容感到莫名的悲哀,如今两条线索都断了。当年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曾经染满鲜血,她害死的究竟是谁?为什么那人将死之时,怒目看着皇后,说道:“燕瑶,好手段…杀了那孩子的父母…竟…竟能让那孩子认你为亲!”

  ……

  听闻皇后回到洗梧宫后大病了一场,也免了宫里妃子皇子的请安。一连几日,瑾容再也没见到皇后燕瑶。

  南熙帝决定在二皇子宋徇回到边疆前在南熙郊外举行一次冬狩。宫里的一众皇子女眷皆要随行前往,但因为皇后身处病中,南熙帝特准其在宫中养病。

  这种场合瑾容本是不感兴趣的,但耐不住沈姝妍在南熙帝前进言说一定要苏瑾容随行,说是要作个伴。

  宫里都知道沈姝妍和苏瑾容不对付,南熙帝当然也明白,但他还是应允了沈姝妍的请求,下命定要苏瑾容随行。

  南熙帝的谕旨传到竹韵苑的时候,苏瑾容就料到来者不善。因此也做了万全的准备,偷偷带了许多的药材,以防出现什么不测。

  冬狩这日,她特地穿了件朱红的衣衫,一反她平常的风格。昨日里,她安排在宫外的人传话来,那方帕子是皇后故意安排的假情报,为的就是要瞧瞧瑾容是否插手此事。另外师傅妙春仙人托人带话来,请务必要见上瑾容一面。

  想着师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现在这个时机确实不适合瑾容出宫去,思来想去,便只能借着此次冬狩的机会,偷偷跟了线人去见师傅。因此瑾容特地穿着惹眼,好叫那线人认出自己来,再寻机会出去。

  冬狩这天,一路上,瑾容只望着马车帘子外的景色出神,三年前她出宫之时,也是这样坐在马车里。一晃三年过去了,如今她与当年又有什么区别?反倒是让自己越发桎梏于这深宫中。或许,她就不该回来,但是父母的仇,又要如何报呢?那人的话是真是假?皇后,究竟有没有插手?

  太子宋衡不愿意和沈姝妍在同一辆马车,找了借口打发她去和湘乐公主坐一辆马车,二皇子宋徇、五皇子宋彷和质子祁隽各自单独在一辆马车上。

  二皇子宋徇在车上默默喝着茶水,嘴角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宫中一众人马便浩浩荡荡来到了冬狩场地。南熙帝及一众女眷先在场外落了座,其他皇子世子等便去为打猎进行准备。

  太子宋衡自大婚后便魂不守舍,在政事上也屡屡出错,如今更是对冬猎一事没了兴致,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

  二皇子宋徇将这都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得意。宋徇本也是个没靠山的,不过凭借着些许军功受到父皇青睐。如今这傻太子怕是落了情网挣脱不开,刚巧是宋徇翻身的好机会。

  更何况,自己已然提前安排设了局。

  宋徇偷偷朝属下递了眼神,对方点了点头,表示皆已准备妥当,宋徇便越发安心下来,骑马进了狩猎场中。

  自从上次春节家宴过后,南熙帝突然特别重视祁隽,连带着冬猎也特准其随行。如此这般,虽出乎祁隽的意料,却也实为无法,只得应下谢赏。

  如今,祁隽刚一进入狩猎场,竟和宋衡打了照面。祁隽分明地感应到了对方的警觉和怒气。

  但祁隽还是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说道:“参见太子殿下,在下看太子殿下今日意气风发,定能一举夺魁,成为今日这狩猎场上的榜首!”

  想到春节家宴上,祁隽那表明心意的话语,以及他和瑾容之间流传的种种,宋衡就气不打一处来。

  宋衡直接用剑抵在祁隽的颈前,说道:“既是如此,不如北三皇子今日与本殿下比试一番,阁下觉得如何?”

  祁隽微微一笑,低头瞧了眼颈前冒着寒光的剑,只用手指挑了拨开,说道:“太子殿下真是折煞在下了,在下哪有资格与太子殿下比试,在下今日能来,便是福分了。”

  宋衡的手顿了顿,片刻间仍是收了剑,说道:“本殿下不希望再看到北三皇子纠缠苏姑娘,离她越远越好,不然在这南熙的地界上,本殿下可保不准会发生些什么!”说罢宋衡便转身骑马离开。

  祁隽什么也没回答,想到昨日里清辞打探到的消息,二皇子宋徇早已在狩猎场中布下刺客,只是不知,今日的猎物究竟是谁,如此更应越发小心谨慎。

  狩猎场外,沈姝妍特地寻了个挨着苏瑾容的地方落座,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一直嘘寒问暖道:“妾瞧着,苏姑娘今日穿着如此单薄,生怕妹妹冻坏了,妾这手炉暖得很,妹妹拿着暖暖手。”

  一旁的湘乐公主却只冷言嘲讽道:“苏姑娘自有人心疼,还轮不上我们操心这些。”

  苏瑾容礼貌地拒绝了沈姝妍,也知道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要给自己不痛快,也不想顺遂了她们的心意,反倒作出一番无所谓的样子来。

  湘乐公主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接着骂起身边的宫女来:“没瞧见本公主手冷,还不赶紧倒热酒来!”

  那宫女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酒杯洒出几滴酒在桌子上。

  湘乐公主一巴掌扇在那宫女脸上,嘴里骂骂咧咧道:“什么小贱蹄子,白瞎了你这双手,倒不如剁了的好,还不快滚下去!”

  那小宫女面上满满的恐惧,只是退下之前,偷偷瞧了眼苏瑾容。

  瑾容瞬时了然于心,向南熙帝说道:“陛下,小女身子骨向来不好,方才多有不适,还请陛下准许小女先行回马车休息片刻。”

  南熙帝还未发话,湘乐便抢先一步说道:“父皇,既然苏姑娘身子骨弱着,便叫她回去罢。别冻坏了,叫他人心疼着呢!”

  南熙帝本不打算许苏瑾容回去,不过既然湘乐开了口,倒也不必强留,便说道:“去罢,待到皇子们回来,朕派人去请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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